陸寒川薄脣緊抿,眼裡多了幾分冷漠和陰沉,他快速集中精神,出杆,選中的母球接連不斷撞上了好幾個球,他用力有些大,球撞在桌邊,發出“砰的響聲。
“不玩了,我去趟洗手間。”
陸寒川放下杆子直接離開了包間。
在場不少的人都朝着這邊看了過來,莫秋也是一愣,不明白陸寒川怎麼會出這樣的錯誤,他皺眉擡眸,再瞥見鹿溪和一個陌生男人有說有笑時,心下便了然了。
陸寒川這是吃醋了?莫秋莫名的聯想到了那天在醫院的時候,她眼神堅定的說喜歡陸寒川,這倆人認真的?
偏偏陸寒川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了,鹿溪的思緒彷彿與世隔絕了一般,就差沒抓着一把瓜子和男人嘮嗑了。
系統差點暴走:我的姑奶奶啊,你沒看到親親川子那委屈幽怨的彷彿要被拋棄了的眼神嗎?求求你,快給我去哄他!
美女的事兒你少管!鹿溪繼續嘮嗑。
系統:尼瑪,我可憐的川子怎麼就碰上了你個狠心的惡毒女配呢?
鹿溪不以爲然的繼續聊着。
男人笑了,“莫小姐當真是慧眼識珠,竟也喜歡讀書寫作,真不愧是大家閨秀。”
鹿溪勾脣,只是笑笑卻沒有說話。
她假意撇了一眼桌球,“哎呀,我男朋友怎麼不見了,我先不跟你說了哦,有緣再見。”
她說罷起身直接離開了,男人看着鹿溪離開的方向,嘴角噙着得逞的笑容。
鹿溪跟莫秋說了聲上洗手間之後就跑着追了出去。
系統傲嬌:現在知道追妻火葬場了?我們川子是不會原諒你這種花心大蘿蔔的!
鹿溪:辣雞閉嘴,你看不出來那個男人是有備而來嗎?
她從男人靠近那一刻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鳥,哪有人上來就瞭解她所有的習性,特麼算卦的也不能算的這麼準吧。
系統:好的我閉麥。
莫秋一個人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他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看着手機上的遊戲,手指停頓了片刻還是按了上去。
“timi!”
手機外放聲音很大,害的莫秋趕忙捂上了手機,按了按音量鍵,確定沒有聲音後纔看向了手機。
一進界面,莫秋按着今天助理教的操作在手機上操作着,他按進了加好友的選項,輸入了那天匆忙一眼記下的暱稱‘野王保護我!’
什麼奇奇怪怪的名字?
過了一分鐘不到,左手邊突然亮了,莫秋點進去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您和野王保護我!已經是好友啦,快來一起聊天吧。”
‘野王保護我!’發來了一條信息:你好,我們認識嗎?
莫秋嘴角抿成一條線,他打字:不認識。
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合適,猶豫了幾秒之後,刪掉了那幾個字,又發了一條消息。
“要一起打遊戲嗎?”
對面發來了遊戲申請,他剛伸手想點同意,一旁的助理突然匆忙的走了過來,低着頭小聲說道:“總裁,不好了,我們的人剛纔在這棟樓裡發現了幾個商業間諜,抓住了三個,還有兩個逃了,現在找不到人,我先讓保鏢護送您和小姐離開。”
莫秋臉色一白,站了起來看向了包廂,陸寒川和鹿溪都不在這裡,壞了。
“你先想辦法疏散人羣,另外再派幾個人跟我一起找到小姐和我朋友,動作一定要快!”莫秋吩咐道。
助理微微頷首,轉身小跑着離開了。
莫秋擰緊拳頭,快步離開,內心暗暗祈禱他們不要有事。
陸寒川一個人站在天台上看着遠處的萬千燈火,想到剛纔的場景,不禁冷嘲,他在妄想什麼呢?妄想有人愛他嗎?可能自母親死的那一刻起,就不會真的有人真心喜歡他吧?
他專注的想着什麼,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天台柱後站了一個帶着鴨舌帽黑口罩的男人。
男人胳膊上受了傷,他右手拿着一把刀,月光下刀刃泛着森冷冷的光。
陸寒川緩過神來,轉身準備離開,卻忽然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他腳下一頓,眸光飛速的撇了一眼柱臺的方向,與此同時,柱臺後的間諜也提高了警惕,握着刀柄的手逐漸用力,看來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看這個人質了。
突然,天台上的門‘吱呀’的響了一聲,緊接着陸寒川就看到了鹿溪露出來的半個毛茸茸的腦袋,她輕笑了一聲露出了梨渦,“陸醫生,原來你在這裡啊,我把下面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你。”
鹿溪說着就朝着陸寒川那邊走了過去,卻在觸及到陸寒川眼底的警告與冰冷時停下了腳步。
“陸醫生,怎麼了?”鹿溪皺眉問道,此時她和他之間隔了只有一米的距離。
陸寒川心下一緊,腦子裡想的都是她不能有事,他清楚地知道今天必須有一個人要落入危險了。
他垂眸忽然冷笑,再擡眸時,眼裡只剩下嘲諷:“不知道我很討厭你嗎?沒想到莫家大小姐平日裡看着生人勿近,實際上是個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啊。”
“怎麼就不覺得自己賤呢?”陸寒川面上滿是嘲諷,背在身後的手卻死死的握着。
鹿溪瞳孔微微一縮,有些不可置信,她輕笑了一聲,“怎麼可能呢陸醫生?”
她說着就擡腳想要靠近陸寒川,陸寒川呼吸緊繃着,鹿溪當然知道有危險,只是她這個倒黴蛋蛋一上樓就和那個危險的人對視了,媽了個雞兒!
陸寒川剛想喊她快跑,背後突然一寒,腰間被冰冷的刀刃狠狠的抵着,“別動,不然我就捅死你!”
男人刀尖瞬間抵在了陸寒川的脖間,冷厲的目光看向了鹿溪,“你,去通知下面那些人,想要他活命,就給我準備一輛車和二十萬。”
陸寒川眸子微微眯起,他厲聲說道:“還不快去!你想看着我死嗎?”
說罷還朝着鹿溪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走。
鹿溪當然知道這裡危險,但是她怎麼會錯過這個博取好感度的機會呢?
她冷笑着看向了歹徒,眼底有着不同於常人的鎮定,她開口道:“你真以爲你綁架了他就能離開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