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風散塵必盡
停了停,葉若柔意識到自己這樣子下去的話,估計天不久也要黑下來。所以中間的又略過好一摞書頁,翻到了重要部份。
“這一天,我還有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似乎沒有了許家的背景,我肚子裡一切學識都是虛設的。芯兒前些天抱怨我不該租那麼大的房子,可能是錢花得有些快吧。
當我在心裡盤算着要怎麼去安慰她,給她安全感的時候。打開門,看到的不是正在廚前桌背給我準備晚餐的芯兒。
我雙眼泛着淚花的母親,和一身軍裝的父親,真難得,平日都是隻有重大儀式纔有的扮相,不過看看邊上幾個本地的警守,就能大概知道跨省找我費了他多大的面子。
我更驚的是,芯兒怎麼不見了。 當沒見過他們,我自己各個房間,院後都溜着,連衣箱都打開來找過,怕她與我一樣害怕便躲了起來。
母親幾次欲言又止,想要告訴我什麼,終是沒有出聲。等得不耐煩了,父親不能容忍,我竟然叫都沒有叫他一聲。
只聽到他冷冷地說,我已經叫他爹孃帶着她走了,你找不到的。
自從此前許家的下人,給芯兒搬東西的時候,從那被單下找出我們親吻的照片,父親和母親各種震驚,羞愧,憤恨。把一切罪過都安在芯兒身上,還把照片扔到她臉上,當時散了一地,幸好那張最好看的沒被撕到。
想這次也沒給她什麼好臉色。我安慰安慰她就好了,只是,我找不見她可怎麼辦。我把所有的怨恨都表現在眼睛裡,昂着頭,盯住父親的雙眼說,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葉家只是知道,我參加什麼慈善活動去了,關於照片的事情一無所知,而關於我出逃,葉少爺很識趣地沒有說出來。
婚約依舊,也正是如此,父親非要把我找出來,並叫人按着手架到了車上帶回家。母親覺得我喜歡芯兒這事,作爲同是女人,她慌了神,難以理解這是什麼樣的怪毛病,所以始終都是覺得父親是對的。
之前,他們只當是我任性,可現在不同,他們都一齊知道了我的軟肋。不斷在我耳邊說芯兒走了。
而我的行蹤竟然是芯兒給她們說的,我不相信,即使父親的手槍頂在我頭上,我也撒關潑說他們騙我。
我越來越瘦,瘦得父親也有些無奈,葉少爺也會來看我,對於我整天發脾氣感覺到好笑而稀奇,卻沒有人告訴他我這是怎麼了。我也懶得和他多說一句話。
直到,有一天,老媽媽突然拿了紙包給我。我知道這是她們下人家裡有喜事的時候,把些喜氣的好吃的東西用這東西包起來,我尋常都是覺得好生新意和喜歡。
今天一見到卻覺得有些堵,很是牴觸,歷聲問老媽媽,這是什麼東西。
我與芯兒的事,她多少是知道的,所以說話聲音裡滿是畏懼,怕惹到我。她說,這是芯兒那丫頭結婚的喜份子,說你喜歡吃,給帶點。
我把那我東西砸在地上,散開來,全是些瓜棗糖,平時我圖着稀罕喜歡要來吃,今天卻覺得它那麼髒,那般噁心。
我說,你去叫芯兒來找我,叫她到院牆邊來,我有話要問她。
可是她早就走了,這是託外人帶過來的,不給說在哪裡,還給了封信。老媽媽特意往周邊看了看,才把信給到我,搖着頭匆蹲地上收拾那些瓜棗花生。
芯兒沒讀過什麼書我是知道的。我並沒有馬上拆信,只是冷哼地說,怕也是我父親母親使的計,好讓我死了心,我偏是不相信。
到了晚上一個人睡不着,看着那皺巴巴的信紙,卻還是忍不住起身,打開看。全是些歪了巴嘰的鉛字,還錯了許多。
但大概意思我便知道了。她說,女人怎麼可以和女人結婚過一輩子。她還指着養過個孩子,成個真正的家,我父親給了她在筆錢,可以做些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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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還特別體貼地說我一個大家小姐,自已養活自己也很是辛苦,嫁給葉少爺這樣的人最好不過。
這麼一噁心,我就沒力氣和父親鬧了,在牀上躺了大半個月起身。全家人竟然不再談我與葉家的事,甚至看到我有些香消玉損的徵照,好不容易看我能起身下樓,父親也大發慈心,坐在那裡不溫不火地說,你要是想出去工作,我就叫人給你安排下,葉少爺那邊你若是不想嫁,我就賣個臉和葉家賠個不是吧。
母親也是爲了擔心得這陣子,臉上消瘦不少,連粉都撲不勻了。她連連點頭說是,你好起來就是我們最大的福份。
婚事都商議這麼久了,也該辦正事好過門,你們議議日子吧。我卻沒理會她們的心意,只是接過話這麼一提,就往外頭走。
門衛沒有父親的命令也不敢攔我,司機倒是很快跟前來,說許先生吩咐想去哪裡都可以。這般,我還有哪裡可以去呢,坐上車就去了芯兒的以前的家。
父親不喜歡編些空話,所以我也是信她早就搬了的,此刻正和哪個男子相依相偎,準備生個娃,舀着又一個年的新米高梁。
我便在這裡哭了一通,心說,就當我們兩都死了罷。”
葉若柔到底不是柯羽盈那樣的書迷,到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合上書。示意柯羽盈給徐老添水。
到這裡是結尾麼,柯羽盈回過神才發現徐老的水杯早已空空如也。
“這是個故事而已,不過我想也差不了多少。我媽和我爸本就是世家聯姻,於蕊!就是療養院那個人就是我媽的故交吧。”葉若柔手撫着淨白的封面,上面許碧泫幾個字素華而又令她覺得難過。
是難過故事的不完美,還是難過葉家後來的紛繁又起,舊事重演。
接過柯羽盈遞到手中的水杯,徐老這才注意到葉若柔和柯羽盈之間,好像有些氣場不對。他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不動聲色地抿口水:“既然你這麼聰明,可以從書裡找到答案,那你又還想知道什麼呢?”
“只是爲了確認,我媽當時嫁給我爸並非是自願,而當時還涉及到另外一個人,一個女人於芯。”葉若柔連珠炮似地自我分析“兩人都各自成家,並未有過交集,直到於蕊住進療養院,是嗎?”
對於那段日子,葉若柔雖然年紀尚小,但依舊知道母親神色悲慼,近乎一兩年未再進家門。
“確實如此,然後你又有什麼意圖呢?”徐老問的和柯羽盈如出一撤,他們都不能理解,舊事一樁,於蕊現在等於一張沒有思想的物件,只是證明一切真實發生過而已。
最後是什麼分開了她們呢,是金錢,是世俗,還是彼此的叛別。葉若柔沒有再問,這些是需要她
自己思索的,她也不能去問許碧泫,每一個封閉太久的故事,都會帶有致命的沼氣。
她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讓她自己解決,葉若柔搖了搖頭:“徐老知道我和何辰生的婚事吧。”
葉家的事,徐老應該都是會有所瞭解的,默然的點頭,即而反應過來,臉上嚴肅地說:“你想舊事重演嗎?我幫不到你。”
徐老就這麼匆匆地走了。葉若柔和柯羽盈未及反應,他就已經消失,彷彿只是聽書人,到了荼涼該散時,就悠地不見。
舊事重演。柯羽盈的腦袋,總算感應到了葉若柔複雜的神經系統傳遞出來的各種信息,原來她在頭痛與何辰生的婚事。
“放心,我肯定不會嫁給別人,生仔舀米的。”學着書裡的原話,柯羽盈窩進葉若柔身子裡,偎着她,卻有幾分忐忑,她幫不到葉若柔,現在她終於明白自己的無能與弱小,她確實一無是處。
一句輕淺,沒有水平,沒有文采,甚至還是從文裡學來的承諾暖着葉若柔的心。她冰凍已久的心,從什麼時候已經軟成平淨的湖面,連溫度都上調了些,再也不凌裂。
或許,所有的冰裂,所有的排山倒海,所有的變遷,都只是欠了一個命中註定闖入的人。哪怕是闖入的最初只是給你無數麻煩和頭痛的傢伙。
葉若柔嘴上卻不放鬆:“去煮麪給我吃。”
啊,又吃麪。不是柯羽盈不想煮,她才和徐老在外邊吃過,還是她付的錢呢:“換一個,我給你煮米線。”
只是懷念她的手藝和溫純,煮雞蛋也受了,葉若柔起身伸着懶腰,夕陽正奮力展出最後一線金色的光芒:“等會煮,我們去樓上。”
站在房頂,可以眺到的太陽最後的時刻。
“你是我什麼人。”葉若柔並沒有看柯羽盈,手撐在欄杆上,眼裡金光閃爍。
下意識的,柯羽盈也學着她,以示同步優雅,臉上滿是陶醉地笑:“助理。”
“啊?”這麼好的氣氛,是不是又欠掐,葉若柔擰起眉,重重地擠出一個語氣詞才把柯羽盈矯情的一面逼出來:“啊%……暖牀的,啊%如果你收了我的話,就是就是……我是你愛——人。”
好犯賤,竟然還捂臉,太陽下山了,葉若柔總算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過由於此前在llb有了攻受之說的耳渲目染,收和受沒有搞太清楚
“受,去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