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埃爾文巫師的房間內燈火通明,他倚靠在沙發上,臉上緊緊繃起的皺紋顯示了他此時內心的糾葛。
他扶着自己的額頭,腦海中還在思考着剛纔的念頭,作爲弗雷澤家族的家主,他很想勸說伊恩選擇暗影豹血脈,家族多的是暗影豹血脈,就連巔峰血脈都能提供,但是伊恩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他了解自己的弟子,伊恩一直都是一個主觀性很強的人,他肯定有自己的思考邏輯,選擇暗影豹血脈,除了會把他綁在弗雷澤家族,對於他個人而言,血脈之路幾乎斷絕,他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如果自己執意如此,那雙方的關係恐怕只有破裂,自己之前所做的鋪墊也全部作廢,這樣的結果是現在的弗雷澤家族承受不了的。
一番深思熟慮過後,埃爾文巫師嘆了一口氣,隨即搖了搖頭,他喃喃道:“算了,還是讓他自己做決定吧,有些事強求不來。”
心中有了決定,埃爾文巫師也不再磨蹭,手中飛出一隻元素幻化的黑色小鳥,之後他便閉上眼睛靜靜等待着,鋪墊了這麼多,今晚是該決定家族的未來計劃了。
伊恩此時正在房間內看着魔法書籍,一隻黑色小鳥從窗外飛來,剛靠近他,黑色小鳥就立即潰散,而一道話語此時迴響在他耳邊。
“伊恩,過來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與你商量。”
聽到導師的傳音,伊恩臉上閃過一絲異色,當下也不再磨蹭,立即合上書本,來到了導師的門前。
他大概猜到導師要說什麼,自己在挑選完血脈之後,已經隱約嚮導師透露出自己將要離開巫師塔的意思了,如果導師想要與自己商量契約合同的事,那現在可以說是最後的好時機了。
如果等到自己搬出去,那時雙方不免有些疏遠,商量契約合同可能就沒現在這麼輕鬆了,相信導師也很明白這一點。
推開門,見到導師,伊恩便簡單地向他鞠了一躬,而埃爾文巫師也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事已至此,埃爾文巫師也不再多磨蹭,自己的弟子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的意思,於是他直接開口道。
“伊恩,我的弟子,你知道嗎?在追尋真理的道路上,僅僅只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有時,你必須依靠某些事物,他們會給你提供不錯的助力,這能讓你在巫師之路上走的更爲輕鬆,當然,爲了迴應這些幫助,你也需要付出一些微小的代價。”
伊恩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他說:“我知道,只要能夠得到合適的助力,我願意付出這些代價。”
埃爾文巫師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之色,自己的弟子還是很上道的,於是他連忙發問:“那你決定好選擇什麼血脈了嗎?”
伊恩不想表現的太過遲疑,因爲這有可能讓導師推銷他家族的附屬暗影豹血脈,於是他立即開口:“我已經決定好了,我需要銀龍血脈。”
“銀龍血脈!”聽到這個詞,埃爾文巫師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詫,他看了看弟子,又想了想銀龍血脈,不禁讚歎道:“你總是能做出最爲正確的選擇,銀龍血脈確實非常適合你。”
“導師,您過獎了。”
“但是爲了銀龍血脈,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伊恩不假思索地就報出了一個數字,“一百年!”
“不夠!”埃爾文巫師直接拒絕了他。
“一百二十年!”
埃爾文巫師面露遺憾之色,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還差一點。”
“一百五十年!”這是伊恩最後的報價了,銀龍血脈對他很重要,但他並不會爲此降低自己的價值。
“這還不錯。”聽到這個數字,埃爾文巫師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一級銀龍血脈相對於伊恩,差不多也就是這個價位了。
既然已經談攏,他便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份契約書,之後就書寫起來。
看到導師這個樣子,伊恩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在心中暗暗想道:“看樣子,銀龍血脈應該是沒問題了,但是一級銀龍血脈巔峰有沒有可能呢?”
抱着這個想法,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導師你能不能搞到一級巔峰的銀龍血脈?我可以再加一些年限。”
“一級巔峰的銀龍血脈?”正在書寫契約的埃爾文巫師聽到這句話呵呵一笑,“想法挺不錯,不過銀龍血脈本來就不好搞,還想巔峰?白龍一級巔峰血脈我倒是能搞到,你要不要?”
“白龍?那還是算了。”伊恩連連搖頭,這兩條龍的戰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一級巔峰的白龍能不能打過普通銀龍都很難說,如果考慮進階後的戰力,白龍可真是個弟弟。
就這樣,埃爾文巫師將契約合同書寫完畢之後便遞給了伊恩,伊恩仔細看了一遍,上面的條款都很合理,是正式巫師該有的待遇,有些條款可能比標準模板還要好一些。
而契約年限則是一百七十八年,這份契約也將之前的學徒契約作廢換成了正式巫師契約。
再次檢查了一遍,一切都沒問題,伊恩便在契約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姓名。
看到這一幕,埃爾文巫師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了,不管怎麼說,他總算爲家族爭取了一個至少一百五十年的保護傘,至於家族一百五十年之後的情況如何,那不是現在的他可以考慮的事。
“導師,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銀龍血脈藥劑?”該籤的契約都簽了,伊恩自然要期待銀龍血脈藥劑什麼時候到手了。
“二十天之後吧,你也知道的,源大陸本土並沒有銀龍,所以這類龍的血脈藥劑都比較少,我只能從巫師聯盟那裡設法取來。”
“好吧。”伊恩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不過導師已經答應了自己,自己也不需要太過擔心。
當下他就嚮導師告辭離開了房間,而埃爾文巫師在伊恩走後,他看着窗外低聲自語道:“銀龍血脈嗎?”
之後身體便化爲一陣黑色煙霧,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