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順便還探望了一下正在縣衙之中當令吏的李展,對李展好好勉勵了一番,把家中李霖等人的事情對李展說了一下,並把李霖給李展的一封信交給了李展,這才心滿意足的拿着到手的地契打道回府。
而餘通連家都沒回,便跟着李敬一路直接去了李家,這一次餘通算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因爲他比起李家來說,並不託底,完全不知道風險大小,全憑李霖一句話,便在族中力排衆議,出錢拿下了這一大片山林,雖然錢並不多,只有區區一百多貫,但是現在餘家流動資金很緊張,一百多貫一下拿出來,也需要一點勇氣的。
現在餘通拿下了這片山林,自然要趕緊找事主李霖,問清楚那處石炭礦在什麼地方,然後趕緊派人進山開礦,把錢先賺回來再說,這樣的話才能給族人一個交代,封住族人的嘴,要不然的話,他這麼幹,會被族人在背後噴一背口水的。
李霖對於餘通這一次如此配合李家,也頗有些感激,雖然他很清楚餘通肯定是派人拿着他給的那幾張黃符,進山轉了一圈,確認沒事之後,才最終敢於下這個決心,但是能在完全不知底細的情況下,僅憑他李霖一句話,餘通就拿了一百多貫砸在了這件事上,也算是誠意滿滿了。
於是李霖將餘通讓入到了他的小院之中,親自下廚做了幾個菜,又拿來了神仙醉,請李敬和餘通先喝上幾杯,之後纔拿出一張繪製的地形圖,交給了餘通,上面標註出了那處石炭礦的所在位置。
“多謝餘伯父這次如此信任小侄!此乃是貴府購下的山林之中,石炭礦的位置所在,只要按圖索驥,便可找到這處石炭!石炭不在地表之上,要開挖一定深度之後,方能找到,貴府之前就有這方面的經驗,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李霖將這張圖遞交給了餘通,開口笑着對餘通說道。
餘通趕緊伸手接過來,站看看了一下,立即便眉開眼笑了起來:“但願如同賢侄所說,能找到這處石炭!這樣的話老夫方能給族人一個交代!”
李霖笑着道:“這件事只是本族祖上在一本雜記之中記載的事情,並未求證,到底是否能找到這處石炭,小侄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這就要看一下運氣了!”
餘通一聽臉頓時拉的老長,如同吃了個蒼蠅一般,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李敬趕緊笑着說道:“餘兄,休要聽這小子胡言,這本祖上的雜記,記錄的很清楚,應該不會有錯!你還是儘管放心便是!如果這次你們在這個地方,找不到石炭的話,那麼愚兄代表李家,便將你此次購入的山林原價買入,絕不會讓餘兄爲難!”
餘通聽了李敬的這番話之後,瞪了一眼李霖,笑罵道:“小子!你是誠心要看老夫的笑話呀!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其實在這個位面上,到了這個時代的時候,石炭也就是煤炭,已經成了一種比較重要的燃料,煤炭耐燒,熱值高,儲存方便,冬季徐州城和周邊很多縣城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家,都願意燒石炭取暖,而且日常做飯,也願意用石炭。
而徐州本地一些地方就產石炭,餘家在沛縣那邊,就有一座小石炭窯,所以有一定的採礦經驗,而山中那處小煤礦,埋藏淺,很適合現在的技術開採,對於餘家來說,是十分合適的,李家沒有相關開礦的經驗,這也是李霖提出,把這一片山林,交給餘家的原因。
餘通有了李敬的保證之後,心情大暢,甩開腮幫子左右開弓,和李敬李霖海喝大嚼了起來,酒足飯飽之後,李敬藉故推脫有事,現行離去,留下了餘通和李霖兩個人對細節方面的事情詳談。
畢竟在李敬看來,這一次購置山林的事情,李霖纔是真正的事主,兩個家族都是配合李霖,一些細節方面的事情,倒不如李霖這個事主更清楚,那遊神是單線和李霖聯繫的,細節方面只有李霖最清楚。
在李敬藉故離開之後,餘通立即變臉,瞪着李霖霸道的說道:“小子!你爹已經走了,你小子可以說實話了吧!那石炭礦到底有沒有?”
李霖摸着下巴翻着眼皮瞅着房樑:“這個……大概是有吧!”
“小子!你消遣老夫不成?什麼叫做大概有吧?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今兒個給老夫一個說法!”餘通瞪着眼,對着李霖怒氣衝衝的叫到。
李霖依舊是一副不着急的樣子,對着餘通直翻白眼:“我說伯父,你到底講理不講理呀!小子我只是在雜記上看到了先祖的記載,但是卻並未親自去挖過,又怎麼保證一定會有?這做生意總是都有風險,你也算是老於世故了,豈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要是你真不放心的話,那麼好吧!一百多貫小子我還能做的了主,正好地契就在你手裡,現在我就去取錢給你,你把地契讓給我們李家好了!
不就是石炭嘛!沒有又能如何?就算是小子我砍樹伐木,到時候賺的錢也不止這麼一百多貫!更何況山林之中,還有數不清的草藥,隨便採一些,也賺頭不小!”
看着李霖一副耍無賴的樣子,餘通也沒脾氣了,於是跌坐回椅子上,指着李霖笑罵道:“小子,我們餘家碰上了你,算是倒黴了,總是被你小子吃的死死的!也罷!要是我現在把地契讓給你們的話,肯定會被人笑我氣量太小!你說的也不錯,只要沒有鬼類侵擾,就算是伐木取材,也不會賠錢!
那麼就這麼說了,石炭礦最好是有,就算是萬一找不到,老夫也不會找你麻煩!但是你要給老夫準備足夠的黃符才行!
你前幾天給老夫的黃符,老夫已經讓族中的族祭看過了,我們家族的族祭看過之後,說這種黃符,靈氣很重,確實有驅鬼之效!
這山林之中鬼魅橫行,少了這種黃符,是萬萬不成的,所以老夫聽了你的話,買下了這片山林,你便不能坐視老夫幹看着山林,卻無法取財!這樣的話老夫也沒法跟族人交代!
所以你給老夫想辦法準備五百張黃符吧!”
李霖正在喝水,聽罷之後,噗的一聲就把嘴裡的茶水噴的漫天都是,餘通也被噴了個滿頭滿臉,趕緊一臉嫌棄的掏出一塊布擦拭臉上的水跡。
“伯父!您沒發燒吧!您當這黃符是爛紙片呀!隨便哪兒都能撿得到?更何況了,現在就算是一張破紙,外面也撿不到呀!你一張嘴,就獅子大開口!五百張!
我去哪兒給你弄五百張黃符呀!這可是小子我辛辛苦苦,花了大價錢,求爺爺告奶奶的,又送出去了足足十壇神仙醉,才從一個高人哪兒求來的!總共才請高人畫了四百張!你一張嘴,我把四百張都給了你們餘家,還倒欠你們一百張!
你也真敢要呀!這山林我們李家也買了,一樣也要派人進去,都給了你們,我們難道站在林子外面乾瞪眼不成?
罷了罷了!這件事談不妥了,你也別難爲小子我了!把地契讓給我們李家好了!這一百多貫錢,小子我當家出了便是,另外煩勞伯父跑了這麼一趟,另外小子再多給伯父二十貫錢好了!這件事就當小子沒說過!不送不送!伯父請回吧!明日小子就讓人把錢給府上送過去!”李霖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乾脆便直接對餘通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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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通一聽,豈肯現在罷手呀!李霖左一個要餘家讓出地契,右一個讓餘家讓出地契,餘通越發斷定,這山林之中肯定有好東西,要不然的話,李家的錢也不是多的沒地方使了,拿着錢朝水裡面扔着玩兒,於是他這會兒打定主意,說什麼也不能把這塊山林再吐還給李家了。
餘通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湊到了李霖近前,陪着笑容說道:“原來如此呀!那麼你們一定是請的那墨鏡宗的道人,幫你們畫的這黃符吧!給老夫說說是誰,老夫自己去求也行呀!”
李霖把腦袋晃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不成不成!那位高人乃是個閒雲野鶴之人,最不耐煩和生人打交道!小子我也是外出途中,偶遇此高人,隨口贈了他一首詩,受邀和他手談幾局,有幸成爲他的忘年交!這纔好不容易從他哪兒求得了這些黃符!而且他老人家有言在先,只此一次下不爲例!也不希望小子把他的名諱告知他人,給他招惹麻煩!
你以爲隨便是誰,都能去找他老人家討得這東西嗎?高人要是隨隨便便,那這個換錢花的話,那還是高人嗎?您老也不想想!且!”李霖露出一臉的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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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通搓着手,被李霖這番話教訓的很不好意思,想想也是,這種黃符家族之中的族祭說了,肯定是出自高手之手,既然是高手,那麼肯定就會有點個性,絕不會隨隨便便,便幫人畫這種黃符,一般人去求,還真不見得能求得到,而且聽意思,那個高人是個喜歡杯中之物之人,李家能拿出神仙醉去求人家,他們餘家能拿什麼去求呢?
所以李霖不肯說出那個高人的名諱,也是有道理的,應該並非是故意糊弄他,但是就算是打死餘通,恐怕他都想不到,這些黃符哪兒是李霖去求高人畫出來的,整個就是出自李霖之手,要是他知道這一點的話,估計能當場氣個白瞪眼,同時還要把李霖當做怪物看待。
(這幾天的日子過的真是憋屈!昨天上午參加了一個葬禮,今天一早還要再去參加一個葬禮,更新完就要走!這幾天簡直要住在殯儀館了!還要長途驅車帶閨女去省城看病!回來湊時間還要碼字!感覺我也要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