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請問,你知道林漢鬆的三叔住哪兒麼?”魔傑攔住一個被慢慢竹筐裡的草壓得大口喘氣的瘦小女孩問道。
小女孩擡起頭,一雙清澈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羞澀;“我不小了,都十七歲了,你找我三爺幹嘛?”
“可以帶我去找他麼?是林漢鬆讓我來的。”魔傑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真是幸運,這麼快就找到了。
魔傑的話,讓女孩眼角掛起了淚珠,最終卻沒掉下來;“你認識我爸爸麼?他出事了是不是真的?”
眼前的女孩是林漢鬆的女兒?魔傑一時不知怎麼開口安慰眼前的女孩,說認識吧,談不上,說不認識吧,林漢鬆救過自己的命,還十有八九是被自己連累而死的。
“諾,我三爺就住在半山腰,挺好找的!”女孩給魔傑指了一個方向,她心裡多希望身邊這個自稱認識自己父親的人,能向自己透露一點關於自己父親的事,哪怕一點也好!
魔傑讓女孩失望了,他道了一聲謝謝之後,往女孩所指的方向來到了半山腰。那座孤立在半山腰的石板房,吸引了他的眼球。
他還沒走進院子,隔着半人搞的院牆看到一個白髮白鬚卻精神抖索的老人安詳地坐在院子裡的一張木板凳上,目不轉睛地盯着地上打架的兩個茅草人。
看着院子裡兩個茅草人的一招一式,以及口中喃喃自語的三叔,魔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他很清楚的看得到,那兩個打架的草人,絕對不是木偶,而且,兩個小草人的身上還各自貼着一張泛黃的符。新奇的玩具,他見過不少,這種玩具,他還是第一次見!
“誰?”院子裡的老人發覺有人在偷看,警惕地收起了兩個茅草人,嚴聲問道。
“老先生;請問您是林漢鬆的三叔麼?”魔傑有些慌張地問道。
老人打量了魔傑一眼;語氣十分不友善;“你找我做什麼?”
魔傑得知眼前的老人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標,小心翼翼地將林漢鬆所給的信物遞了過去。
“人各有命,請回吧!”三叔打開袋子,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之後,將袋子還給了魔傑,
面無表情的三叔,讓魔傑心裡納悶不已,“這真是林漢鬆的三叔麼?怎麼對林漢鬆的事一點都不關心?”
“見着沒?”下山的路上,魔傑遇到了柳依依,和柳依依在一起的,還有那個瘦小女孩。
“見着了!不過他貌似對林漢鬆大叔的事不怎麼關心,你是林漢鬆大叔的女兒吧?”魔傑還沒從剛纔院子裡的那一幕回過神來,
女孩帶着二人往山下走;“嗯,三爺脾氣古怪,我擔心你冒犯了他,所以上來看看。”女孩沒說的是,她希望能從魔傑的口中得到一些關於自己父親的消息。
“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這是你父親臨走的時候,讓我帶來見三爺的信物。”心裡難過的魔傑雙手將那個袋子遞給女孩。
“村長真的沒有騙我,爸爸死了!”女孩擦掉了眼角的淚水,打開袋子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蠟黃的臉刷的紅了;“這是烏狗鞭,不論男女,時刻繫帶身上,不會遭到別人下降頭。”
女孩的堅強,讓魔傑汗顏不已,想當初,自己家人去世的消息,讓他消沉了一個多月,
不高的女孩來到魔傑身邊,踮起腳尖,將袋子掛到魔傑脖子上;“我爸不會隨便讓你回來找三爺的,是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了會巫術的人?”
“我不知道!”魔傑沒有辯解不存在降頭術的事,畢竟,人家都是好心。“剛纔三爺看了袋子裡的東西之後,並沒有多說什麼就讓我離開了!”
“你沒得罪他就算萬幸了,三爺從來不和村裡的人來往,也不讓別人去打擾他。”
“雨萱,爲什麼?”一旁的柳依依問道。
“我剛出生沒多久,有一次,三爺去趕集,看到我外公在路邊攤上喝酒,我外公覺得三爺平時不易近人,請了其他認識的人喝酒,就是沒請三爺,當時三爺也沒生氣,他走到攤子前,買了兩塊臭豆腐,一點洋芋顆顆,幾毛錢的白酒,然後倒了一點給我外公喝,”
“說;你別見怪,我沒錢請你喝酒,一點心意,別嫌棄,喝完這點酒。吃完東西,趕快上路回家吧。山路峭滑,你一路走好,三爺走後,外公很聽話的吃完了三爺點的東西,然後就真的不管其他人,獨自一個人回家了,他比別人走的早,別人到家了,他還沒到,我爸爸媽媽就去找他,等找到他時,渾身是血的外公已經暈倒了。”
“他不是比別人走的早麼?怎麼沒有回家。還弄得渾身是血?”一旁的柳依依問了一句。
“外公被三爺下了降頭,他並沒有回家,而是在大山裡胡走亂竄,身上被荊藤刮裂了好多口子。他大壽的時候,我媽媽爲他做的一雙新鞋,幾乎磨破了,外公被擡回家沒幾天,不知道是累虛脫了,還是別嚇破了膽,去世了。”
“當時,我爸很爲難,一邊是自己的三叔,一邊是自己的老丈人,事情發生之後,他沒有去責怪三爺,我媽媽一氣之下,丟下我,走了。”
“從那之後,性格本來就內向的三爺搬到了山上,再也不和其他人來往,脾氣也越來越不好,就算是我去看望他時說錯一句話,也會遭到他的嚴聲斥責。”
“請問,晚上縣城有沒有去市裡的車?”魔傑不關心跟降頭術有關的事,他此行的心願已了。也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