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家的人爲什麼要殺你?”風亦飛心中一動,曾傳授過自己輕功的師傅樑魚也是太平門樑家的人,問問也不虧,說不定能得到什麼線索。
崔七皺起了眉頭,“那樑堅乍與我有仇,據我查到的訊息,我父母親都是被他暗算而死,我前陣子一紙狀紙遞到了縣衙,告發了他們,可衙門裡不想惹上太平門樑家,根本不受理,沒料到他們反而來暗算我。”
風亦飛一怔,這崔七也是腦回路奇怪,江湖中人不應該是江湖事江湖了的嗎,打得過直接找上門報仇就是,不過他身在公門,依官家規矩辦事,好像也沒錯。
崔七似是不想在這事情上多談,在腰間取下了個葫蘆,喝了一小口下去,“如今也算是大仇得報,了了一樁事。”
“崔捕頭,你對太平門的事熟麼?”風亦飛問道。
“何故有此一問?”崔七反問道。
“我曾碰上過一位樑家的人,叫樑魚,水魚的那個魚,他傳授過我一門輕功,現在我想尋找下他的下落。”
“樑魚?不認識。”崔七搖了搖頭,又復望着手中葫蘆出神,不知想些什麼。
風亦飛頓覺蛋疼,是不是因爲好感度的鍋,他才語焉不詳。
發了個密語給棠梨煎雪糕,“雪糕,你來問問他太平門的事。”
棠梨煎雪糕早聽風亦飛說過他在邪派人物面前好感度會天然高些,當即一口答應。
“崔捕頭能說說太平門的事嗎?”
崔七這纔打開了話匣子,“我前段時日反覆搜查證據,對太平門樑家倒是有些瞭解,那樑家與我母親也有些淵源。”
風亦飛滿臉黑線,換個人問情況就不一樣了,差別對待啊這是!
崔七繼續說道,“太平門以輕功見稱,腿法爲輔,但從上任首領樑大口死後,門裡即分爲了兩支,精擅腿法的一派以樑鐵舟爲首,認爲太着重輕功,未免有未戰先逃之意,可太平門本家樑豔麗那一派仍以輕功爲主的卻覺得,輕功提縱術纔是太平門樑家的擅長,無可替代,豈容後人輕侮,何故要捨本逐末,結果兩派就這麼鬧將了起來,樑鐵舟遂帶人自立門戶,將太平門的太字去了一點,稱爲大平門。”
“後來,兩派衝突日頻,互譏相殘,傾軋日重,“太平門”譏“大平門”少了的那一點,應放在頭上,即是“犬平門”,“大平門”笑“太平門”一味只會逃命功夫,不戰而逃,儘早變成“擺平門”,兩家仇恨越演越烈,互相尋仇,傷亡愈來愈重。”
“太平門門主樑豔麗爲了要先安內患,便與“下三濫”何家首腦何必有我聯合,突襲“大平門”,直將大平門殺了全軍覆沒,聽說只有掌門樑鐵舟被個高人救了去。”
崔七頓了頓,又拿起葫蘆喝了口。
風亦飛聽得愕然,這“太平門”樑家怎麼又牽扯上“下三濫”何家了,何氏兄弟兩位師傅與樑魚湊在一起難道也與這事有關?
崔七嘿然一笑,“樑豔麗聯合“下三濫”何家了結了心頭大患,卻沒料到何必有我野心勃勃,藉着兩家合流的這機會,想要吞併太平門,這一來紛爭又起,太平門雖然在樑豔麗率領下,擊退了“下三濫”何家,但也是元氣大傷,從此,樑何二族,成了遇樑斬樑,遇何殺何,結怨極深。”
風亦飛頓覺奇怪,何必問何必講兩兄弟跟樑魚的關係還挺和睦的,哪像有深仇大恨的樣子。
只能肯定一點,樑魚是太平門的,他就沒提過什麼大平門。
“風大俠你遇到的那位樑魚沒跟你說過這些事麼?”崔七問道。
“沒有,他好像是單獨在江湖上漂泊的樣子。”風亦飛也不好說得太詳細。
“我母親也是太平門的旁系成員之一,那樑魚可能就是和我母親一般,不忍見同門相殘,不滿“太平門”種種所爲,才脫離了門派的。”
崔七眼中流露出悲哀之色,“這樣叛門而出的人不在少數,可樑豔麗還不肯放過,下令追剿格殺,我母親本已隱姓埋名,與我父親以打漁賣魚爲生,可還是因某事顯露了身手,讓那樑堅乍找了上門,以一支毒針藏於魚肚內,讓我母親遭了暗算。”
風亦飛思索了下,說不定何家兄弟跟樑魚一樣,也有叛門被追殺這方面的原因,才能湊到一起,躲到了滿天星亮晶晶的地宮中。
“不好意思,又讓崔捕頭你想起了傷心事。”棠梨煎雪糕安慰道。
“無妨,我也是最近才查明父母過世的真相,如今仇敵伏誅,也能告慰他們在天之靈了。”
“崔捕頭你叫崔七,是還有六個兄弟姐妹嗎?”棠梨煎雪糕問道。
“對,只是在我年幼的時候,我父親就把我送到了他一位好友那裡,待我下山時,父親已經過世,兄弟姐妹也流離失散,不知所蹤。”崔七有些唏噓的嘆了口氣。
風亦飛暗自心想,姓崔,老媽又是太平門樑家的人,好像有點熟悉啊。
棠梨煎雪糕有些驚愕的凝視着崔七,“你是追命?”
風亦飛登時也想了起來,在官網上看過列出的一些主要人物介紹,當朝太傅“六五神候”諸葛先生座下四大名捕之一,追命,他孃親就是太平門的樑水心。
崔七卻一愣,“追命?什麼意思?這又是從何說起?”
“你不是應該叫崔略商的嗎?”棠梨煎雪糕急聲道。
“棠女俠你怎麼知道的?”崔七大覺驚奇。
這卻是不好怎麼解釋了,解釋不清楚說不準還要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