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與悟圓老和尚攀談的時候,想打聽一下與東海宗有關的秘聞,但是老和尚卻說不出什麼來。
畢竟這一脈分支昔日在東海宗不怎麼受待見,那有機會接觸東海宗的核心機密?再加上發配到蠻州已經有着萬餘年之久,如今能夠不斷掉傳承就算是相當不容易了,怎麼可能知道昔日的那些秘聞?
不過段飛和悟圓老和尚還算是相談甚歡的,因爲這種苦修僧侶和難陀寺的僧衆差不多,段飛那些一知半解的佛門偈語、機鋒等,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當頭棒喝一樣,有着醍醐灌頂之功。
哪怕段飛只是偶爾的吐露一兩句,在悟圓老和尚聽來也驚爲天人,連連稱呼段飛與佛門有緣,難怪會和他們一樣,前往昔日的佛國朝聖。
段飛當然不會解釋太多,畢竟他前往東海宗是想探索與上域世界有關的秘密,而悟圓老和尚知不知道有着上域世界存在都是一個問題,和他講這些豈不是等於雞同鴨講?
不過有着悟圓老和尚一路閒聊,時間就變得很容易打發了,數日之後一行人就看到了東海宗遺留下來的遺蹟。
衆人一直是沿着海岸線而行,此時所在的位置,應該進入到了昔日佛國的境內,而此時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靠近海邊的一座高約數百丈的山峰。
在九州世界,哪怕是海州這樣的靠海之地,數百丈的山峰也不過是如同小山丘一樣普通罷了,但是此刻給予衆人的震撼,卻是這座山峰完全被雕刻成了一尊跌跏而坐的佛像!
這種雕刻,是真正的把整座山峰當作原材料進行加工,最後的成品自然會是無比的恢弘,遠遠超過了段飛在地球所見過的任何一尊大佛。
即使經過了數千年的時間歲月洗禮,即使這尊坐佛身上值錢的材料與裝飾全部都被挖走,即使這尊坐佛看起來已經殘破不堪,完全沒有了昔日的莊嚴肅穆,可是依然能夠讓人聯想到昔日的佛國聖地,會是何等驚人的氣相。
要知道這還是昔日東海宗佛國的邊緣地帶啊,就有着這樣的一尊山峰坐佛,那麼在覈心要地處,又會是一副什麼景象呢?
悟圓老和尚在見到這尊坐佛後,自然而然的與他的三位師弟以及十餘名弟子一起跪拜下來,向着這尊殘破的坐佛跪行大禮。
段飛對此很快就適應了,他搖搖頭嘆口氣道:“這就是昔日佛國的萬千氣相了,不過這裡還算不上是聖地,真要進行朝聖的話,我們還要繼續前行。”
悟圓老和尚行完跪拜之禮後,起身向着段飛合十一禮,道:“施主所言甚是,老衲等人居於偏遠之地,未曾見過這樣的佛門氣相,今日能夠來此尋宗問祖,自要清心靜氣不能夠亂了方寸,因此我等打算就這樣一路禮佛而行,也不失爲修行磨礪的一種方式。”
段飛聞言後點點頭,道:“諸位大師是真正的佛門高僧,不像段某就是一個半吊子,如果說諸位大師此行真的是朝聖,那麼段某就不過是爲了滿足一下好奇心罷了。”
悟圓老和尚自然是要謙虛一番,稱段飛纔是天生的佛性,真要是加入佛門的話,必定會有着驚才絕豔的表現。
看悟圓老和尚的這個架勢,如果段飛有意的話,他恨不得馬上收段飛爲弟子,現場爲段飛剃度纔好。
但是對於段飛來說,讓他打打與佛門有關的嘴炮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真要剃度進入佛門,那麼怎麼可能呢?
於是段飛哈哈大笑一聲,打了個馬虎眼就把此事推搪過去,接下來與悟圓等一行人繼續前行。
一路行來,四下裡都是無比的荒涼,明顯多年來這裡一直沒有人煙,但是沿途中的高山,卻基本上全都被雕刻爲了佛像,可見昔日的佛國有着何等大的手筆。
悟圓等苦行僧侶誠心朝聖,沿途中幾乎是見佛就拜,自然是極爲的耽誤時間,段飛暗中盤算,如果以這樣的速度前行,還真不知要多久之後,才能夠到達昔日的東海宗核心腹地。
悟圓則是微微一笑,很是坦然的解釋,拜佛朝聖,越是艱苦越可以當作是苦修磨礪的一種方式,只要心寧神靜,那麼不論身處何地,所拜的是什麼佛,都算得上是修行。
段飛聞言後點了點頭,不得不佩服悟圓確實算是一位得道大師,身處蠻州這樣的地方,還能夠有着如此精深的佛法修爲着實不容易。
段飛也靜下心來,跟着悟圓等人一路前行,看到悟圓等人誠心拜佛時,他就在一旁靜靜的觀想。
隨着所見的山峰大佛越來越多,段飛漸漸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那就是這些佛像並非是憑空杜撰出來,而是有着真實的人物模樣可以借鑑,並最終將這一座座的山峰雕刻成了佛像。
每一尊佛像,至少代表了一位養魂境的佛門大能,因爲佛像最初始的狀態,是由一位位的佛門大能出手,將自身的氣息凝聚成氣壓,硬生生的壓入到了山峰之中。
這種手法,就像是將自己的模樣拓印到了山峰上一樣,只需要將多餘的邊角餘料削除掉,也就能夠形成一尊栩栩如生的佛像了。
而且,這些佛像的位置,也是大能利用移山倒海的神通調整過的,越是高大的佛像,就越是接近東海宗的核心腹地。
畢竟修爲越是高深的佛門大能,就越能夠將自己的模樣拓印到更爲高大的山峰上,最終成形的佛像自然也就更加的巍峨雄偉。
化身爲如此巨大的佛像,這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徵,可見越是高大的佛像,昔日在東海宗的地位就越是高高在上。
這種山峰佛像沿途所見此起彼伏,考慮到東海宗的佛國之廣大,山峰佛像的總數量根本無法統計,而這也代表着昔日東海宗的底蘊是何等的深厚。
難怪悟圓老和尚一行苦行僧侶見佛就拜,因爲這每一尊山峰佛像,就代表着昔日東海宗的一位前輩高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