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焦山解圍

高臨兵送劉師勇離開的時候,特意把自己的psp遊戲機給劉師勇做信物,要知道司天道可是個精細人,如果不拿信物,劉師勇想進許浦水寨安身很難,現在是非常時期,蒙古人打仗無所不用其極,司天道肯定會提高警惕,如果不幸發生什麼誤會,那是絕對會死人的。

高臨兵的psp遊戲機在大宋時空是獨一無二的,做信物很合適,最近一段時間,自己要抵擋蒙古人的追殺,絕對沒有時間玩遊戲。不如讓劉師勇拿去給司天道做信物,還省得這個東西留在自己身邊引誘自己玩物喪志犯錯誤。

劉師勇帶着船隊離開,高臨兵領着自己的小船隊向着焦山方向駛去,高臨兵清點了一下,自己的二十艘鐵鷂船一艘都沒丟,如果有丟的那可是很大的損失。這每一艘船上都有一門黑龍寨製造的佛郎機火炮,這樣的利器如果落入蒙古人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由於這一次出行荊湖行動任務艱鉅複雜,隨高臨兵出行的二十艘鐵鷂船每一艘船都是選了最精銳的水手士兵隨行。一路航行一路練兵,到現在這一支小小的船隊戰鬥力很是可觀。

此時焦山戰場已經開始從戰事進行時的喧囂轉入戰後的沉寂,激烈的戰鬥耗盡了每一個參戰者的精力體力。先前大家拼命廝殺,高呼酣戰,現在總算仗打完了,誰還有精神吵吵嚷嚷?

劉師勇帶着船隊行到焦山附近,卻意外聽到這裡是一片喧鬧,拿望遠鏡看去,好傢伙!居然有六七百艘大宋戰船擱淺在焦山腳下的那片淺灘上。

滔滔長江奔流到鎮江一帶的焦山-金山水面,被夾江峙立的焦山金山束住,水流變得湍急激盪。在焦山腳下卻形成了一片淺灘。

由於水流湍急,船隻行駛過這裡一不小心就要衝灘擱淺。今天,宋元兩軍交戰,宋軍戰敗,宋軍那些被鐵鏈鎖住的大艦,都被火焚盡,一些沒有被鐵鏈鎖住的中小戰船一番激戰以後殺出戰場,慌不擇路,逃到焦山一帶,被撂到淺灘上進退不得。

若是小船擱淺,用人力推動就能使船重新入水行駛,若在平日,舟船擱淺,大不了是費一番手腳,等有船隻路過拖拉一下,就可以脫困,最多是等日後江水上漲也就無事了。今日卻是不同,蒙古人隨時有可能駕駛戰船追到,這些擱淺的戰船,不能行駛,被敵軍追到只能死路一條。今天一場激戰,到現在這些宋軍戰船上的軍士箭支大多耗盡如果被敵軍攻擊,只能束手待斃,如何不急?如何不吵吵嚷嚷?

高臨兵用望遠鏡看到,一些水軍軍官正指揮着水兵們想辦法向深水處拖船,這些擱淺的戰船,高臨兵認得,一些是船型和自己乘坐的鐵鷂戰船是一樣的形制,只不過那些都是要害部位沒有包鐵的“白鷂”戰船;另外一些是船型略大的“青鵠”戰船。總數有六七百之多。

《宋史》記載:宋元焦山之戰,宋軍戰敗,被元軍追至焦山俘獲“青鵠”、“白鷂”戰船七百艘,使宋元交戰雙方在水上的力量對比徹底逆轉,從此大宋朝廷和江北的兩淮揚州聯絡斷絕,加速滅亡。

高臨兵看到這裡趕快招呼船上的綱首(船長)停船去想辦法救援擱淺船隻。

高臨兵座船的綱首是一個大宋本土出身的前水師軍官,名叫劉水根。聽到主將下令,趕緊發令:“落蓬!‘人’、‘我’,兩碇下碇。”

中國宋代的木帆船多以條石做船錨,名“碇”。一艘船通常有二到四塊“碇”石,爲了方便指揮,稱‘天’、‘地’、‘人’、‘我’四“碇”

負責操作“碇”的水手稱“碇手”;“鐵鷂”戰船配備四塊“碇”,四個?壇,八個力氣大的“碇手”。每一艘船還有“帆手”負責操作船帆,纜手,負責纜繩,“舵手”操舵,綱首指揮。當然,船上還有“槍手””炮手”這樣的戰兵。一艘“鐵鷂”戰船定員總有二十多個。

看到有大宋戰船過來,那些被擱淺的戰船,看到獲救的希望,大聲招呼,請求救援。

高臨兵把船隊駐了,讓手下的戰船去協助被困船隻脫困。很快,有幾隻小划艇被放下拖過纜繩去幫助擱淺船隻拉拽,被困的戰船上的水兵們也使盡渾身解數,卸載的、下水推船的,撐篙的,一起用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一艘擱淺的“白鷂”重新拖下水。

今天風向是西風,不順風,水流也是逆水,風向水流都是向着淺灘的方向來所以纔會擱淺這麼多的大宋戰船。

受制於風向水流,救援工作進展緩慢,高臨兵和他的船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半天時間才拖開二十多隻擱淺船隻,那些被解救脫困的船隻脫困以後也沒有急於離開,很自覺的加入了救援其他被困船隻的工作。高臨兵感嘆,大宋的軍人也不都是自私怕死的啊……

要知道,現在戰鬥剛剛結束,分分秒秒都可能有元軍戰船追到,早走一步就安全一分。這些被解救脫困的船隻脫困以後能留下救援其他船隻當得起一個“義”字了。

這一邊忙着救援擱淺船隻,熱火朝天,那一邊有人發現元軍有大隊戰船追來,高臨兵用望遠鏡看到,在一艘大船的率領下,不下一千隻蒙古人的小船向着焦山方向駛來。

一艘大船、上千蒙古人的小船還不放在高臨兵的眼裡,高臨兵下令把自己的二十艘“鐵鷂”一字排開遮護在被困宋軍戰船的外方,槍手炮手做好戰鬥準備。

高臨兵的二十艘“鐵鷂”,每一艘上面都有一門佛郎機火炮,二十艘“鐵鷂”就有二十名速射佛郎機火炮,由於是執行特殊任務,每一門佛郎機配備的子炮都特意增加到十二發,二百四十發子炮,用葡萄彈,一顆葡萄彈500鐵珠,發射一輪葡萄彈,就是十萬顆以上的鐵珠潑給元軍的小船,就算命中率百分之十,也能打死一萬以上的元軍。

元軍的小船也不過一千隻左右,一隻船上也不過十幾個二十個人,一共就一萬到兩萬人,如果被打死上萬人,不信他還能再打。

元軍發現大批宋軍戰船擱淺,都是興奮吶喊歡呼,大呼小叫着划船殺來,卻想不到迎頭吃了一頓鐵雹子。

佛郎機火炮發射的葡萄彈,威力非同小可,被打中的人打中頭部就是爆頭砸西瓜的效果,打中胳膊腿就是斷胳膊斷腿,打中軀幹的肚破腸流。而且任他什麼鎧甲盾牌也和紙糊的沒有區別,擋不住火炮發射的葡萄彈。

這些元軍一則是本身悍勇一則是軍紀森嚴,被打退一波還會有下一波衝上來送死。

一連幾次,被打退的元軍小船把死去的同伴的屍體扔下水,殘斷的肢體流出的內臟清理乾淨有駕船衝上來再戰。不過,任他元軍再英勇,和純火器武裝的黑龍寨軍隊打仗也只有被屠殺的命,你打不到我,我能打到你,戰鬥完全是一面倒。

高臨兵站在船上看着自己的船隊屠殺一波一波來送死的元軍,心裡爽翻!黑龍寨的陣列後面,擱淺的宋軍戰船上那些宋軍看到這一切,目瞪口呆,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船還被困在沙灘上,看起熱鬧來。高臨兵趕緊派人過去催動他們別光看熱鬧,繼續救援。

元軍統帥阿術指揮部下攻擊了幾次,知道這支宋軍的火器犀利不可力敵,就把船隊收攏遠遠包圍了被困的宋軍,調遣後續部隊增援,另做打算。

焦山一帶地形特殊,淺灘背後是陡峭的山崖,蒙古人慣用的包抄側擊的戰術都用不出來,只能和這支古怪的宋軍對峙僵持,眼睜睜地看着大隊擱淺的宋軍船隻一艘接一艘把船拖離淺灘。

這一邊擱淺的船隻越來越少,那一邊元軍圍困宋軍的船隻越來越多,最後聚集了幾千艘大小船隻。

到得傍晚,那些擱淺船隻除了損壞嚴重的不多幾隻以外幾乎都已經脫困。高臨兵亮出自己大宋沿江制置副使的身份,召集那些解困戰船上的宋軍軍官詢問這些戰船上的官兵是否還能戰鬥,一部分軍官表示箭快射完了,另外一些說是還有箭用,只不過士兵戰鬥了一天又救援船隻比較疲勞。

高臨兵命令那些箭支充足的把箭勻一些給缺箭的,疲勞的士兵休息吃飯,吃過飯以後和元軍決一死戰!

等高臨兵這邊一切準備做好,已經入夜了,颳了一天的西風已經息了,一輪圓圓的升起,焦山一帶的江面被照得銀光粼粼,高臨兵看到風息,元軍一邊順風順水的優勢已經不再,就命令已經休息好,吃過飯的宋軍向元軍發動攻擊,開始突圍。

元軍統帥阿術打了一天仗,饒是鐵打的身子也自疲憊,正要休息,想不到被包圍的宋軍居然發動了攻擊,只好強打精神指揮各路元軍與宋軍交戰。

這些被困的宋軍戰船上的宋軍都是大宋沿江各地的水軍,本就精習水戰,若不是張世傑孫虎臣這個用鐵索連船爲陣的戰法太低劣,今日一戰,不一定會輸給元軍,今天打了一仗和元軍交手,感覺元軍水師不過如此這一仗敗得不明不白心裡窩囊;

剛纔又看到高臨兵以二十艘戰船的小小船隊也能把元軍上千戰船打得不能寸進,膽氣更增。如今高臨兵的船隊一馬當先發動對元軍的進攻,各路宋軍跟着高臨兵一擁而上,發炮的發炮,開槍的開槍,射箭的射箭一窩蜂似得向元軍攻去。

元軍白天雖然苦戰得勝,打但是未得休息,很是疲勞,包圍高臨兵的時候又被高臨兵的佛郎機打死不少人,膽氣已喪,銳氣受挫。現在被宋軍狂風暴雨一樣的攻擊給打懵了。

這還是白天被自己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那支軍隊嗎!?

兩軍相遇勇者勝。恢復了勇氣的宋軍精銳水師打蒙古人沮喪疲憊的部隊,明顯佔據了優勢,居然一鼓作氣,以少勝多,把元軍殺得大敗退散,

阿術見敗勢已成也只能後退收攏人馬。說起來,白天元軍大勝,現在小敗一場,也不過是一時大意所致。自己麾下精兵數萬,戰船幾千,眼前這支宋軍不過一萬多人,幾百艘戰船,只要整軍再來,必勝無疑。

高臨兵領着這些大宋殘兵敗將打勝了一陣,追殺一番,就收攏隊伍,迴轉許浦水寨,自己不是什麼真正的大宋沿江制置副使,沒有義務給大宋死守長江防線,勝了一陣,見好就收,會許浦水寨從劉師勇那裡拿回自己的寶貝psp纔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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