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政權的滅亡是黑龍寨無法逆轉的事情,一個一心只想着依靠投降保全個人和家族財產置百姓生死於不顧的朝廷,是無法挽救的。
二月初五,宋恭帝趙顯親率文武百官在祥曦殿“望闕拜伏”,乞稱藩輔。伯顏受降後,又取謝道清的手詔及三省、樞密院官員吳堅、賈餘慶等人的檄文,派人各處詔諭未降的州郡降附。
伯顏分別遣董文炳、呂文煥、范文虎等人率輕騎到臨安北關(今杭州艮山門一帶)巡視,安撫城內外軍民。下令“禁軍士入城,違者以軍法從事”。並派呂文煥持黃榜進城告諭城內軍民“安堵如故”,嚴禁乘亂殺掠、擾亂民衆、破壞宋民財物。從而很快安定了臨安城內外的秩序。
三月,伯顏命阿刺罕、董文炳張弘範等繼續南攻殘敵,自押攜宋恭帝、皇太后全氏及南宋宗室等北還上都(今內蒙古正蘭旗東北)。至此,立都臨安的南宋朝廷宣告覆滅。
是時,雖然宋廷投降,臨安周圍集結的勤王兵力還是遠多於元軍,戰勝的元軍落入被包圍的境地;擄掠了大宋朝廷皇室府庫珍藏吃飽撈足的元軍當然是早走早安全。
事實上,就是在真實的歷史上,元軍也是無法在江南久駐的;這一年蒙古韃子又內亂了。
1276年,宗王昔裡吉(蒙哥之子)、玉木忽兒等自阿力麻裡舉兵叛亂,東犯和林,弘吉剌部只兒湍?等起而響應,漠南北震動。
1277年,忽必烈命伯顏率軍平亂,先斷糧道,後阻河水,兩翼鉗擊的戰法,一舉於斡耳寒河擊敗昔裡吉,平定叛亂。
而南宋朝廷的主政者,除了投降還做出了兩件天怒人怨的事情
包括:
“詔罷兵
“宋太皇太后詔文天祥罷兵。詔曰:“卿之忠義,朕已素知。現今遣使請和,卿宜自靖自獻,慎勿生事,乃所以保全吾與嗣君也。”天祥捧詔號泣,於是不敢出師矣。”
不讓文天祥出兵抗元還不夠,還以遣使議和之名,把文天祥送到伯顏那裡囚禁起來。
把主戰派的領袖出賣掉還不夠,還要遣散抗元的民兵武裝。
罷兵還不夠,又:“罷團結:
乙亥十二月,宋太皇太后詔民兵罷團結。既,太后詔南北講和,京城內外民兵罷團結。三省榜諭京城百姓:兩宮仁慈,保全生靈,南北見議講和。毋致惶惑。”
爲了投降,不顧一切出賣一切。
危急時刻號召民衆勤王,爲了投降保命有讓人解散,拿人呼來喝去,讓人無所適從大宋徹底失去民心了。
大宋投降,伯顏滿載而歸。駐兵皋亭山的阿刺罕、忽剌出等人再不受人約束,董文炳這個漢人憑什麼敢於約束跋扈的蒙古人?
先前,忽剌出苦戰攻破獨鬆關,兵臨不設防的平江城下還來不及撈上一票,就被伯顏招去會師,很不滿意,現在伯顏離去,忽剌出、阿刺罕就率兵離開臨安,以“攻殘敵”的名義四處擄掠去了。
眼看着南宋百姓就要受到韃子的禍害,在許浦的幾個穿越者看不下去了。張浚、蔡統威一起要求帶兵出擊。
前一段時間,張浚、蔡統威兩個,在許浦練兵,一番辛苦,小有成效,幾個月,共練就一萬多新軍。就是缺一個機會檢驗練兵成果了。
張浚、蔡統威在練兵中發現,這些被招降收編的前元軍宋軍士兵的體能好得驚人,自己到了大宋以後在軍營裡摸爬滾打練就的身體沒法和大宋時空的士兵相比。
這些早就在戰場上打過仗見過血,身經百戰生存下來的老兵,經過黑龍寨現代時空的軍事理念組織起來,經過紀律教育,軍事技能訓練,很快就脫胎換骨成爲一支精銳軍隊。
司天道、高臨兵、張浚、蔡統威一起開了個軍事會議,判斷敵情,擬定作戰計劃。
最後判定:伯顏北去,阿剌罕很有可能是按照真實的歷史的發展行動:
“十三年春,宋以國降,詔阿剌罕同左丞董文炳率高興等,攻浙東溫、臺、衢、婺、處、明、越及閩中諸郡,降其運使、提刑等五百人。追襲宋嗣秀王趙與<木?>至安福縣,與<木?>以軍三萬來拒戰,阿剌罕身先士卒,率高興、撒裡蠻等渡江,鏖戰四十餘里,斬其步帥觀察使李世達,生擒與<木?>及其將吏百八十人,悉斬之,獲其銅印五、軍資器仗無算。泉州蒲壽庚降。江南平,以參知政事佩金虎符,行江東宣慰使。”
去溫州打趙與<木?>了。許浦對溫州是鞭長莫及,顧不到了,按照歷史發展,張世傑劉師勇這個時候也在溫州,讓張世傑劉師勇去打好了。
至於忽剌出,《元史》記載則是:
“大軍至臨安,伯顏命忽剌出守浙江皋亭山及北門,敗揚州軍於揚子橋,又敗真州軍,迫李庭芝至通州海口,盡降淮東諸州。江南平,加昭毅大將,尋遷湖州路達魯花赤。”,應該去湖州,就是不知道是從哪條路進軍。
幾個人研究猜測了一番,認爲,臨安投降,揚州李庭芝還在堅持抗元,阿術缺兵少將兵力單薄,忽剌出有可能的進軍方向是由臨安自平江出獨鬆關繞道去揚州參戰。
於是,高臨兵、張浚、蔡統威就各自帶兵出發去截擊忽剌出。
張浚、蔡統威兩個剛練出兵來,都想先上陣,搶着當先鋒,最後司天道和稀泥讓哥兩個並道而進,比賽誰先到,由高臨兵領兵押後。
許浦到平江一路都是水路,張浚、蔡統威卻要繞道,率兵走旱路,順便練兵。高臨兵領兵帶着輜重和重武器走水路押後。在平江府城下會師,再尋機殲滅忽剌出。
據情報,忽剌出的部隊在一萬人左右,張浚、蔡統威各自領兵五千,輕裝前進,興高采烈奔赴平江府,五千火槍兵打一萬人左右的冷兵器元軍,應該足夠取勝了。
想不到,一路行軍,根本就沒仗打,倒是一路行軍讓哥兩個吃足了苦頭。
鬼知道,這大宋時期的官道居然如此難走,泥濘難行不說,縱橫交錯的河道還總是擋道,經常要停下搭橋刷船,這個先鋒當得比蝸牛爬還慢;早知道這樣,就殿後坐船走了。
如果不是現代軍隊的組織方法夠先進,走散掉隊減員的不多,這一路到平江府,人就得走丟一半。
文天祥自江西帶到臨安勤王的三四萬民兵,自文天祥被送到伯顏那裡給帶走以後,就潰散了,四處流散,一些潰兵還淪爲盜匪四處劫掠。
張浚、蔡統威都是好心腸,沿途遇到潰兵就收納進自己的隊伍,一路行軍,失散的士兵不少,新收容的士兵更多;等走到了平江府,五千兵都弄成了上萬。
這些民兵潰兵被文天祥的愛國熱情感召,跟着老文背井離鄉到臨安“勤王“,結果到了臨安一仗不打就被解散,報國無門,回家無路,流落他鄉,沒有飯吃;現在有了大宋的“招討使”帶兵路過收容他們入伍,當然是高高興興跟着走了。
一路行軍你幫我揹着槍,我分一把炒米給你吃,老兵新兵越走越熟悉,黑龍寨的兵一年發兩套衣服,有多帶軍服的拿出套替換衣服給新同伴穿上,就多了個戰友。
沒有武器不要緊,找塊木頭,用刀削把木槍,你先抗着,別空手;行軍途中操練,你跟着練,等有了真槍,你也練差不多了,是合格的士兵了。
先前各地“勤王”受過軍事訓練的民兵不少招兵入伍再稍加訓練,就能打仗。
史載:“冬,詔天下勤王。贛州太守文天祥應詔募兵。朝廷分兵九路會合。端明黃萬石,江西;侍郎趙縉,金陵、江陰;開封夏貴,淮西;節使篤萬壽,京湖;殿帥張彥,廣德;招討孫虎臣,採石;都統仇子真,宣城;練使張世傑,海道;費伯恭、阮克己,平江。克己揚州人,糾集義兵三萬勤王”一時間,大宋已經全民皆兵了。
再說平江府,在文天祥帶兵離開以後,就沒有了守城之兵,元軍來了就開城投降,忽剌出的元軍還來不及久住就繼續趕奔皋亭山和伯顏會師。來不及劫掠四野,倒也沒有太禍害平江府周邊各鄉縣的百姓。
宋末,平江府周邊各縣都是經濟發達人口衆多的望縣上縣:吳縣、長洲、崑山、常郭、吳江、嘉定都是富裕地區,如果被忽剌出的元軍大肆劫掠,損失就大了去了。
張浚性子急走得快,比蔡統威早到了一天。平江知府潛友,先前降了元軍,還在爲自己的“投敵”忐忑,就接到了大宋朝廷要求各地降元的詔書,一時矇頭轉向,還在狐疑。忽又聞報“大宋江南遊擊招討使張浚”領大兵到來,不由得惶惑不止,少不得令人出城牛酒勞軍迎接“張招討”大軍,張浚接到高臨兵的電報,也不進城,帶兵直奔獨鬆關去了。
張浚一走,平江知府潛友更是惶惑,大宋的大軍來而復去,不知何意?想不到,這邊張浚領兵走,“大宋江南沿江遊擊招討使蔡統威”領大兵又來,潛友是徹底懵了。
原來,張浚蔡統威走得快了,錯過了發現忽剌出的部隊的機會,倒是高臨兵在後面打探到了忽剌出元軍的行蹤。
忽剌出的元軍,從臨安出發,一路搜索搶掠向着平江府行進,還有幾天的時間才能到平江。
高臨兵也不去驚動忽剌出,自己帶兵悄悄墜着忽剌出隔着一段距離盯梢,打電報讓張浚領兵到獨鬆關去截住忽剌出的逃路,蔡統威進駐平江,在平江以逸待勞和自己前後夾擊忽剌出。
忽剌出一路劫掠,撈了個盆滿鉢滿,行軍到平江,聽說先前有大隊宋軍比自己先一步進城,還有些懊惱下手晚了,正要分兵劫掠平江府周邊各縣,卻想不到蔡統威不給他機會,帶兵殺出平江攻擊忽剌出。
忽剌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來不及收攏部隊,也搞不清楚情況,匆忙迎戰,被蔡統威的火槍兵打了個落花流水,還待後退收攏隊伍再戰,又被高臨兵抄了後路,死傷投降無數,只得帶了親兵召集殘兵敗將望獨鬆關逃竄。
獨鬆關是中國古城臨安(今浙江杭州)西北關隘。位於今浙江省安吉縣南獨松嶺上。東西有高山幽澗,南北有狹谷相通,爲古代臨安經廣德通建康(今江蘇南京)之咽喉要地,乃用兵出奇之道。
。《水滸》中也有獨鬆關及古驛道獨松嶺段的描述。“盧先鋒自從去取獨鬆關,那關兩邊,都是高山,只中間一條路。山上蓋着關所,關邊有一棵大樹,可高數十丈,望得諸處皆見。下面盡是叢叢雜雜松樹……收入得董平、張青、周通三人屍骸,葬於關上。”
古往今來在獨鬆關發生的戰事不下十次。不知多少名將埋骨於此。
先前“宋廣德守張濡殺國信使廉希賢、嚴忠範等於獨鬆關,及阿剌罕軍次安吉州上柏鎮,濡率兵來拒戰,大敗之,斬首二千級,生擒其副將馮翼,戮于軍前。濡遁走,追斬之。”
大宋已經有張濡、馮翼爲了守衛獨鬆關,殺掉蒙元信使廉希賢、嚴忠範,拒戰元軍,捐軀沙場。
現在,忽剌出被蔡統威、高臨兵追殺,逃到獨松嶺下,被張浚打了埋伏,亂槍打死。
大獲全勝,三軍會師,歡慶一場。將軍不下馬,各自奔前程。留下蔡統威繼續清剿平江一帶的元軍潰兵;高臨兵取道臨安沿途招聚各路潰散的勤王義軍迴轉許浦;張浚得到高臨兵帶來的輜重補充,一萬人馬,出獨鬆關赴江西,打李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