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聽到他這話之後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反問道:"你說啥"
板哥聲音急促的又給我重複了一遍,說不知道怎麼搞得。反正現在已經有人證實打張俊義的是我們了,而且今天下午警察都叫他父母去警局了,問警局有沒有給我家打電話。
我當時愣了一下,說沒有。不過接着聯想到我爸今下午的表現,我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改口說估計也給我家打了,我爸今下午差點沒打死我。
板哥嘆了口氣,說:"這次事兒其實並不大,不過張俊義家好像在警局有關係吧,所以鬧的不小,不過你放心。我爸也在警局找人了,能把這事壓下,頂多就是賠點錢。"
我點點頭。說行,那就這麼着吧。
跟板哥打完電話後我心裡挺複雜的。不是因爲見下午捱打,也不是因爲張俊以這事,而是因爲剛纔回家的時候看到了我媽躺在牀上掛水的情景,聯想到今上午她去醫院檢查,我心裡頓時嚇得撲通撲通直跳,害怕我媽得了什麼絕症之類的。
越想越害怕,癌症啊,白血病啊各種絕症涌上了心頭,想着想着我都快哭了,這可是我親媽啊,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給我家裡打了個電話,是我爸接的,他不知道是我,問是哪位,我當時帶着哭腔說:"爸,我媽得了什麼病啊。"
說完我就哭了,就跟我媽好像真得了絕症似得。
我爸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接着嘆了口氣說:"你媽沒事,就是發燒,還有點氣虛,打打針休息休息就好了。"
說着我爸頓了頓,開口道:"爸剛纔對你做的有些過分了,向你道歉,外面冷,沒事快回來吧。"
我爸說完這話我才放下心來,說我這就回去。
回到家後我爸媽倆人合夥把我說了一頓,說這麼大小了,還跟小時候似得老跟人家打架,眼看着就要中考了。
要換以前我肯定非常煩他們的嘮叨,但是今天我卻認真聽着,感覺特別的溫馨。
正如板哥所說,警察局下午也給我家打了電話說了我打架的事,我爸沒去,但是答應了賠錢的事。
不止如此,張俊義他父母還把事情捅到了學校裡,要學校開除我,說上次我打他們兒子那事就應該被開除了,這次要是再不開除我的話他們沒完。
學校那邊被他們鬧的不輕,不過既沒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先吊着,說等開學再處理。
我感覺張俊義他爸媽就是個癩皮狗,超級煩人,怪不得能培養出張俊義這樣的兒子。
開學前我跟大白腿她們一起出來玩的時候我把這事跟她們說了,李語彤還掐我,說她問我的時候我還騙她,肯定是不相信她。
我說不是,當時就想當個無名英雄來着,沒想到還是被人給捅出來了。
板哥和單飛倆人當時也在,都說我們那天面具帶的挺好的,咋就被人家給認出來了呢。
他倆說着突然都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倆人互相看了眼,才齊聲說出倆字,"內奸"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之所以沒說,是覺得兄弟間不應該互相猜忌,其實我主要是懷疑板哥的那個幾個小學同學,瞞着板哥這層關係,人家還幫了我忙,我要是直接說出來的話有點說不過去。
他倆說完後就陷入了沉思,思考我們這幫人中到底是誰出賣了我們,板哥說他那幾個小學同學跟他關係都很好,不至於出賣他。
我嘆了口氣,說別想了,反正都這樣了,是誰也無所謂了,估計下學期我就不能再跟他們一塊兒上學了。
大白腿見我這麼說就踹我,說我成天就知道瞎說,要是我被開除了,她也陪着我不上了。
我有些感動的說還是我同桌對我好,不過說完我就後悔了,扭頭看了眼於涵,見她臉上沒啥表情,也沒說話。樂腸名。
李語彤爲了緩解氛圍,說還有她,也跟我一塊不上了。
單飛這時候接話說,那感情好,到時候來我們學校吧,我罩你。
李語彤不屑地說:"你們學校那麼爛,我纔不去呢。"
後來大家聊着聊着就到了畢業這個問題上,今年六月份過後,大家以後就要分開了,雖說還在一個市裡,但是以後想聚起來恐怕會困難得多,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都有些傷感。
最後分開的時候是我送於涵回去的,我把今天的情詩遞給她,不知道爲什麼,於涵接過去的時候手微微有些顫抖。
我握了握她的手,微笑着說:"明天元宵節過後就要開學了,也不知道會被會被開除,我不怕退學,遺憾的是不能每天都看到你了,不過最後不管能不能夠跟你在一起,我想讓你知道,你都是我心裡最特殊的那個人。"
這番話我說的很動情,要是我是個女生的話,我都能被自己給感動了。
於涵自然也不例外,看起來很感動,說我一定不會被開除的,說着問我明天晚上有沒有時間,她跟我一起去看燈。
其實我每年元宵節都會跟單飛一塊兒出去看燈的,我爸媽不去,說人太多,哪是看燈,明明是看人。
我想了想說應該有時間,明天再聯繫。
第二天晚上跟我爸媽吃過飯之後我問他倆出不出去看燈,他們都說不去,我就給單飛打了個電話,說爲了哥的幸福,晚上就不跟他一起看燈了。
單飛說他正好也要跟我說不跟我一起了,他也約了人,我問他約的誰,他嘿嘿的笑了兩聲,說不告訴我,讓我猜。
我當時想都沒想,直接說:"李語彤"
單飛沒正面回答,只是更加猥瑣的笑了兩聲,算是默認了。
這你媽的,這小子行啊,我囑咐他說:"那行,晚上看好她啊,別讓那個浪騷跟別人跑了。"
單飛罵了我一句就把電話掛了。
沒想到單飛竟然跟李語彤倆人去看燈了,看來這是要好的節奏啊,這浪騷說不定就是我弟妹了,這你媽的,以後偷看她的屁股都得注意點了。
跟絕大多數市一樣,我們這元宵節也會在路邊放各種花燈,也會燃放很多的煙花,一到了晚上,路上的行人可以說是摩肩擦踵,比過年的時候還熱鬧。
我跟於涵倆人在路上跟着人流走,欣賞着路旁的各色花燈和路上行駛着的燈車,於涵跟個小孩子一樣,看到好玩的燈都要跑過去研究半天,還讓我給她買了個小糖人。
走到河邊的時候碰巧撞上對岸的廣場上開始燃放煙花,好多行人都停了下來,於涵把我拉到河邊亭子旁的碎石上,讓我跟她站在了一起。
一直到煙花放完,人羣慢慢散去,於涵才扭過頭來看向我,伸出手來,說:"來,拿來。"
我愣了一下,接着趕緊把今天要送給她的情詩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於涵點頭看了看,然後收了起來,兩隻手背在身後,看着我說:"有沒有什麼話想說。"
我想了想,說:"做我女朋友吧。"
"好。"於涵的回答乾脆而清澈,沒有絲毫的遲疑。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她眨巴了眨巴眼睛,說:"怎麼,不高興要我說不嗎"
我當時驚的有些呆住了,不過好在很快反應了過來,一把把她抱在了懷裡,抱着她轉起了圈。
等我把她放下後,我一臉欣喜的看着她說:"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她沒回答我,踮起腳尖輕輕地在我臉龐吻了一下,輕聲道:"謝謝你的第一百一十一封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