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杯高純度苦艾酒並上致幻劑的作用下,霧尼的痛苦真的緩和了,他痛苦的表情慢慢攤開……看上去十分舒服整個人像是陷在冬日的陽光裡,霧尼十分享受的咧着嘴。
“可以談談剛剛的事情麼?我想老鼠不會自己把自己燒起來吧?”
羅軒慢慢開口……但霧尼並沒有回答,他笑着指了一下酒杯。
好吧……怎麼有種自己被勸酒的感覺,話說真不會有問題吧,面前這個人看上去確實是有點……男女通吃。
再說自己……自從信仰鼠神之後,皮膚一天比一天嫩,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難道就是爲了今天?
多想也沒什麼用……羅軒拿起杯子抿了一大口,當玻璃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時,有一點一點苦艾酒從中灑了出來。
羅軒發現了……自己確實是從沒喝過酒,他的手開始沒輕沒重了,也就是俗話說的,有點醉了。
霧尼滿意的看着羅軒,兩隻手支在桌子上,腦袋倚靠在手上……一副醉態的樣子,也許不是醉態……可能就是單純的瞟了。
“我命好,受人庇佑……一切傷害我的東西都會燃燒,燃燒的是他們的敵意或者殺意之類的東西,總之這讓我非常不怕死就對了。”
霧尼笑笑,但笑容裡貌似有更多的東西。
但羅軒卻聽到了不一樣的感覺……這會不會也是一種能力,但霧尼身上也沒給他一種玩家的感覺啊,果然出了科林那個小地方,才知道這個世界有這麼大……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羅軒反覆思索着剛剛霧尼的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去相信他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也感覺不到其他東西了,既不像是狂信徒,也不像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但好像又不是那麼簡單?
“那你真的有把握麼……你也看出來了,那個倒在牀上的男人,早死了。”
“是死了,但是他的死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羅軒一聽,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自己不用給別人做兒子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會救他麼?”
他在期待霧尼的答案,只要說一個‘對’字,一切都結束了。
“當然不是,我可是品德良好的醫生……行爲端正,大家可都是看着我的所作所爲呢。”
羅軒不禁一頭黑線,是的……一個品德良好,行爲端正的醫生,大概就是窩在金貓裡喝點高純度的苦艾酒,再配上一包致幻劑……這個時候應該再來幾隻性感的貓咪,讓她們在這個小空間裡運動運動留點汗。
“那你的意思是……你會救他?”
霧尼一笑,又伸出手指了指那個玻璃酒杯。
羅軒什麼都不說……拿起杯子吞下一大口,他放下杯子的時候就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身邊彷彿開滿了鬱金香……但羅軒卻有一種想流眼淚的衝動,流出那種大滴大滴的滾燙淚水。
“我當然會救他,我是個守信的人……我說過的話都會去做,他不過是爛了而已,就算是爛的只剩下一具骨頭,我也有辦法讓他活過來。”
神醫?
羅軒一時有些不敢相信,這麼牛逼的麼?
“但是……活人和死人又有什麼區別呢?不都是頂着一具即將腐爛的肉體亂走麼?當你剖開那些美麗的外表……那些動人性感的女性,她們還性感可愛麼?”
“你是外科醫生麼?”羅軒突然對他的職業有些感興趣……但他現在已經有點天旋地轉了。
“可以這麼理解……”霧尼的樣子看上去也有一些暈暈的,他的支在手上的腦袋,幾次滑落……但霧尼每次都會把自己的頭搭在手上,看上去……就像是怕自己腦袋掉了一樣。
羅軒好像是有些喜歡這種感覺了……他拿起酒杯,卻發現裡面早沒酒了,而這時霧尼也開口了。
“老鼠先生……我也有問題想問你,這個時候,您從科林來到這裡,究竟是想做什麼呢?”
羅軒笑了笑,“你好像沒有酒了。”
霧尼晃着腦袋低頭瞅了一眼……他忘記自己之前一口就把酒喝完了,他笑着搖搖頭,彷彿在怪罪的自己的感覺。
他就算是如此也能優雅的起身,但差點就摔倒在桌子上了……他扶着周圍的牆壁,搖搖晃晃踉踉蹌蹌的走到門口,拉出一條縫,優雅的探出頭,不得不說霧尼就算是喝醉酒也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他喊了一個人名,伸出手比了比……然後就回到座位上坐下來,兩個人就和傻子一樣望着對方傻笑,羅軒靠在棉絨的沙發上,而霧尼依然是把腦袋放在手上,一副端詳羅軒的樣子,但眼裡的醉意卻逃不過羅軒的眼睛。
沒一會……兩杯苦艾酒出現在桌子上,霧尼拿起玻璃杯,露出那種藝術家看向藝術品的眼神,充滿着欣賞,愛意,嚮往……他甚至不會這麼欣賞自己的妻子,也許藝術纔是藝術家的靈魂眷屬。
當杯子落下的時候……杯子又空了。
“我來爲帕德里奇家族破除詛咒……但實話實說,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我就像是一個騙子,在帕德里奇家族騙吃騙喝。”
霧尼笑了起來,很動聽。
也許是醉酒的原因,他看上去更具有一種柔和的美感了。
“老鼠先生太謙虛了,如果不是您……我們怎麼會被那隻大老鼠看中。”
“我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隻老鼠爲什麼會攻擊我們,而且……有這麼大的老鼠麼?”
“哈哈哈……”霧尼笑了起來,“明明都看到了,卻還在這裡想有沒有那種老鼠,難道你看到的都是幻覺麼?”
兩人明明才相見不久,卻像是老友一樣……羅軒都想衝過去摟住霧尼再來幾杯了。
羅軒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他笑着問霧尼,“還不知道霧尼先生來找我是爲什麼……我們好像一直都忘記了這個事情,我都忘記您拜訪我的事情了。”
“哈哈哈哈。”霧尼也跟着羅軒笑起來,“不是老鼠大人說起,我都好像忘記了呢。”
但是他……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小隔間裡的笑聲戛然而止,兩人臉上的醉態,癲狂一掃而光,他們死死的凝視着對方,眼裡像是冰川之下的黑暗海域……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了一個度。
擁有抗魔值的羅軒連精神攻擊都能抵抗,不過是這點東西……他怎麼可能會醉?
霧尼同樣也冷着臉……兩個人演到現在就算結束了。
外面依然是歌舞昇平的嘈雜聲,但這裡的隔間就如同棺材或者冰櫃一樣安靜。
“有人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