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莫爾爵士大口喘着粗氣,雖然看不到他此時的眼神——因爲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窟窿,不過可以想見此時的他應是非常得意。
“怎麼樣?我說能打過吧?”斯莫爾爵士氣還沒喘勻,就急不可待的向102炫耀。
102已經不知道怎麼接這話了,只是從兩人的揹包中不斷搜索着各式藥品。
“不用忙活了,102,我現在感覺非常好。”斯莫爾爵士又攥了攥拳頭,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力量,然後對102說。
話雖如此,可是鮮血還在不斷透過皮膚滲出體外,這哪裡是沒問題的樣子。
102擔心的對他說:“斯莫爾爵士,你現在還在向外滲血,怎麼看都是馬上要掛了!”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嘛,”斯莫爾爵士倒是完全不在乎,不過還是從自己揹包中翻出那罐止血靈,嘗試着向皮膚塗抹起來。
止血靈倒是還算管用,兩人忙忙活活,耗盡半罐止血靈以後,斯莫爾爵士全身上下基本上沒有出血的地方了。
這時,102才長舒一口氣,對斯莫爾爵士詢問:“爵士,你這是用了什麼藥,怎麼這麼厲害?是體力藥劑的升級版嗎?”
斯莫爾爵士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被綁的結結實實的賈法爾侯爵:“不是我做的,我從她身上翻出來的。她應該就是服用了這種藥劑,戰力纔會變得這麼強。”
“你瘋了嗎?隨隨便便翻出來的藥劑,你就敢喝?萬一是毒藥呢?”102幾乎跳起來了,他有時候真的是完全理解不了斯莫爾爵士的腦回路。
斯莫爾爵士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指了指還在昏迷之中的弗拉梅爾先生,擔心把他吵醒,然後纔對102說:“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我把這個女人弄進來的時候,發現她的身上有這種藥,我又搜了搜身,也只發現了這一支。
這個女人之前強到沒朋友,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生理極限,所以我猜測,這個可能是讓她變強的原因。然後我就嘗試了一丟丟,發現果然體力有所提升。所以我就把這支藥劑藏在身上,作爲最後的殺手鐗。只是沒想到這幫傢伙,這麼快就發現了隱形藥劑的存在,我就喝了半管,剩下的,我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說完,他變魔術似的,從手裡拿出半管藥劑。
“斯莫爾爵士,您是說只喝了半管,藥效就有這麼強?”102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麼如果給黑塔帝國的軍隊裝備這種藥劑,什麼馭風人、長身人之流,咱們豈不是統統不用怕?”
斯莫爾爵士遺憾的搖了搖頭,對102說:“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種藥劑的副作用非常強大,恐怕我的壽命,已經縮短了不少,具體情況,還得問問那個女人。這事兒了了以後,你先跟我去煉一些自言自語藥劑——喝了這種藥的人,會止不住的往外蹦大實話。不過這種藥需要的材料很多,煉製過程也很複雜,回頭得找里爾這傢伙多要點東西,哼哼,里爾侯爵,聽起來就很應該被搜刮的樣子。”
102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然後看着周圍的一片狼藉,對斯莫爾爵士說:“爵士,咱們下一步該幹什麼啊?”
“等。”斯莫爾爵士的回答出乎預料的簡單。
“等什麼?”102不解的問。
“一等過了瘟疫的潛伏期,確定咱們沒有感染。畢竟在這裡暴露了這麼久,面具也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裡了。”斯莫爾爵士緩緩伸出一根手指。
經他一說,102這纔想到,自己之前因爲在面具裡面吐了很多血,也將面具不知扔到哪裡了。
斯莫爾爵士接着伸出第二根手指:“二等里爾上達天聽,幫咱們洗刷冤屈,否則現在到了哪裡,都只會被各種部隊抓。”
“三等從這個女人嘴裡撬出行刺老師的原因,我總感覺這背後有着什麼陰謀,對了,你確定他是石屋的毛瑟人是嗎?”斯莫爾爵士伸出第三根手指,然後問了問102。
102點了點頭,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斯莫爾爵士接着說下去:“四等老師恢復健康,然後重新掌權。這幫人就這樣隨隨便便的進來出去,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隔離帶也都被毀了,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曾經從這裡出去過,恐怕,瘟疫要再次肆虐了。”
102想到這裡,也跟着感慨的嘆了口氣,然後重新回到牀上,這一陣折騰,讓他的肋骨鑽心的疼。
此時斯莫爾爵士眼睛也基本恢復正常,他重新帶上面具,靠着之前的威信,組織人手,將受傷的憲兵隊員們收攏到一處。雖然嘴裡放着狠話,不過他還是留了手,只要讓人失去戰鬥能力就收手了,沒有出殺招。
並且再次將出入口封閉,雖說是亡羊補牢,也只能希望爲時未晚了。
忙完這一切,他帶着食物返回房間。弗拉梅爾先生也已經醒來,102正在向他講述之前發生的事情,正說到斯莫爾爵士大戰憲兵隊的英姿,他就進來了。
“老師,102,你們不用管我,繼續講,我覺得你講得非常好。”斯莫爾爵士顯然是對這段戰鬥非常滿意,一邊整理飯菜,一邊攛掇102繼續講述。
不過,迴應他的確是來自門口的冷酷聲音:“哦?什麼事情這麼精彩?不介意的話,請允許我也在旁邊聽一下。”
屋裡的三人同時向門口投去目光。
只見是一個鬍子編制的整整齊齊,一直垂到胸口的男子。他雖然在說話,然而並沒有擡頭,而是埋頭看着自己的書,偶爾還會扶一扶自己的眼睛。
這個人102認識,正是之前在一層黑市遇到的多特侯爵。只是當時102帶着面具,因此沒有被辨認出來。
“你是誰?”斯莫爾爵士厲聲詢問。回答的,確實弗拉梅爾先生:“他是多特家族當今族長的次子,斯蒂芬·多特侯爵。”
“哦?”好像突然遇到熟悉的人一般,多特侯爵擡起了腦袋,露出親切的微笑:“原來是弗拉梅爾伯爵,不好意思,之前沒有注意到您在這裡。”
不過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的心頭蒙上了陰影。
“我得把你們身邊那位美麗的小姐,順便,雖然不知道你們已經瞭解多少內情,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恐怕我得讓你們永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