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在坩堝旁,數着水滴滴落的聲音。
與此同時,斯莫爾爵士將手腕割開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液從橈動脈噴涌而出,匯聚到一個巨大的量杯之中。
“……七、八、九、十!”102數到第十聲,急忙把坩堝蓋掀開,於此同時,斯莫爾爵士急忙將量杯遞上去,102準確倒入十分之一品脫的鮮血。
再次合上坩堝蓋,102又吟誦了一段咒語,然後走向第二個坩堝,準備記錄水滴滴落的聲音。
斯莫爾爵士則拿出一罐神秘的藥膏,先露出很心痛的神色,然後伸手在罐子裡挖出一大塊膠裝的藥膏,在自己的手腕上細細揉搓。隨着他的按摩,手腕處隱隱發光,隨後,血止住了。
同樣的事情經歷了八遍,前八個坩堝的血液澆注過程進行的非常順利,102移步到第九個坩堝面前。
這時他才發現,斯莫爾爵士已經臉色蒼白,雙手手腕處傷痕累累,因爲每次都需要煉金術士的鮮血,他不得不每次重新割開一道新的傷口。
102看到這種情況,急忙將斯莫爾爵士手中的刀子拿來,對斯莫爾爵士說:“爵士,剩下的兩個用我的血吧,雖然我的鍊金術水平不高,但是這些藥劑都是由我煉製,如果用我的血,效果應該更好。”
斯莫爾爵士搖了搖頭,想要說什麼。102急忙又補充說:“這次煉製如果不成功,又要一年以後,咱們一定要排除所有變量。如果這裡使用的鮮血,必須是煉製藥品的煉金術士本人提供,那這兩個坩堝,可就是咱們最後的希望了。”
斯莫爾爵士沉吟半晌,最後點點頭。倒不是自己真的撐不住了,這麼重要的鍊金術藥品,他想讓102全部精力集中在煉製過程,不要出一點差錯。只是102說的確實有道理,他應該把這些情況都考慮進去。
102接過斯莫爾爵士手中的刀,後面兩個坩堝,由自己的鮮血注入。
這就是之前困擾蘇拉先生好久的問題,在102的絕世聽力面前,就好像熱刀子割黃油一般,迎刃而解。
斯莫爾爵士給102擦拭了那種神秘的藥膏,一邊擦拭還一邊吟唱着什麼咒語,隨着光亮產生,102的血也很快止住。
後面的問題就簡單很多了,只要102一直靠體力藥劑撐着身體,照着蘇拉先生的筆記,循序漸進就好了。
只是因爲102沒有自己的命石,後期又加入了很多血液,導致自己的手腕比斯莫爾爵士的不知要精彩多少。
也許是因爲這種藥品太過複雜,煉境縮短煉製時間的功效沒有之前那麼明顯。煉製過程又持續了一天時間,一號坩堝開始出現了陣陣光芒。
雖然之前沒有煉製過再生劑,但是看到這種光芒,斯莫爾爵士臉上浮現出高興的神色。能散發出如此美麗的光芒,應該是煉製成功了。
按照書中所講,進行了最後的處理,102將這隻坩堝中的藥劑全部倒入試管。
雖然量不多,只有半試管,但是卻一直散發着柔和的光。
結束煉製以後還會持續散發光芒,這是藥品煉製特別成功的象徵,光芒持續時間越久,說明藥品藥效約好。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第二隻坩堝的藥品也煉製完成,直到這時,第一支試管的光芒纔開始變得暗淡。
就這樣完成了前八個坩堝藥劑的收集。
第九個坩堝與第八個之間,時間間隔卻只有不到半小時,不知爲何,第九個坩堝中的藥品煉製速度,要明顯快於前八個,這幾乎讓102有點措手不及。
揭開坩堝蓋,還有更讓兩人驚訝的,第九個坩堝中的藥水,散發出來的光芒,比前八個都要強烈好多,幾乎有些刺眼了。
斯莫爾爵士應該是也沒有見過這種情況,睜大了眼睛看着。
順利收集完九號坩堝的藥水,十號坩堝的成果也差不多。
102思索了一下,問斯莫爾爵士:“爵士,您說這是不是因爲這兩支加入的血是我的,我是煉製藥水的煉金術士,只有我的血纔會有用?”
斯莫爾爵士的嘴角抽了抽,如果是因爲這個原因,那就意味着,其他的八管藥劑,全部都白費了,自己的血也白流了。
幸好剛剛讓102將血液注入到了最後兩個坩堝,不然可能就是白忙活了。
斯莫爾爵士的心情由惋惜變成了慶幸。他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突然由想到了一個問題:
最後兩管如此成功,當然是因爲血液的不同,但是究竟不同體現在何處?
是因爲102纔是煉製藥品的煉金術士?還是因爲102的血統和這個藥品的發明人更像?能夠記錄下‘再次凝結大約十滴水’,恐怕這個藥品的發明者,也是一個和102擁有一模一樣煉境的人,甚至,說這個人是赫爾墨斯本人,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咳咳,”看着斯莫爾爵士臉上表情陰晴不定,眼神呆滯出神,102清了清嗓子,提醒斯莫爾爵士:“爵士,咱們是不是先出去?蘇拉先生還在等着消息呢。”
斯莫爾爵士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然後拿起最早煉製成功的兩管藥劑,對102眨了眨眼,說:“走,一起過去,咱們就煉製成功了這兩份,你一會兒可別說漏了!”
102對斯莫爾爵士的剋扣已經見怪不怪,也就順勢答應,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斯莫爾爵士,要不咱們把十號也拿上,萬一之前的沒有成功呢?”
“哎呀,我的小笨蛋,放心吧,這些藥水都是管用的,九號十號咱倆一人一管,剩下的歸我。”斯莫爾爵士瞬間將贓物分配完畢,102想到自己也有一管藥劑,萬一斯莫爾爵士的藥劑不好使,自己還可以將這管藥劑給蘇拉先生,於是也就答應了。
即將走出門口時,102站住了,拉了拉斯莫爾爵士的衣襟,有些尷尬的摸出了一個厚厚的板磚。
沒等斯莫爾爵士明白他是啥意思,102已經將板磚猛地向腦袋拍去,這招一如既往的好使,他又成功解除了煉境。
“爵士,之前匆忙,忘了告訴您,這是我找到的擺脫煉境的方法。”102高興的咧着嘴,對斯莫爾爵士說。不過因爲太高興,沒有注意一縷鮮血已經順着額頭下來,流入口中……
斯莫爾爵士看的心驚肉跳,伸出袖子隨便抹了兩下,然後對他說:“既然有這麼好的方法,以後我來教你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道,最好是能解除煉境,又不至於把自己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