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種命石材料——精金終於到手了,102激動的無以復加。他用自己蠶繭似的手,緊緊“握”住了加西亞男爵的手,不住的道謝,然後又是一陣玩命的咳嗽。
蘇拉先生又給他喝了一些藥水,這才穩定下來,不過沒兩分鐘,102又要掙扎着爬起來。
早在102知道命石的存在時,他就開始纏着斯莫爾爵士,追問命石的煉製方法,所以煉製命石對他來說完全沒有難度。
蘇拉先生好像看破了102的心思,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102疼的直咧嘴,然後又摔回牀上。
“就這樣,你還不消停,命石我給你放在揹包中,你這兩天好好休息,現在一層的形勢還沒有定下來,等你回到自己學校以後再慢慢煉也不遲。”蘇拉先生臉上雖然還是帶着微笑,但是語氣中充滿着不容置疑的意味,102只好委屈的點了點頭。
醫院中的日子度日如年,尤其是102這種什麼事情都不能做的,更加寂寞。102醒了以後,蘇拉先生沒有再天天盯在這裡,而是瑪莎小姐等人輪流過來,爲102唸書或者講述一下外面的事情,幫他排解寂寞。
就這樣又過了十天,他終於可以下地了。雖然說話一多嗓子就會痛,但是簡單進行一些日常對話還是可以的。
爲了早點恢復健康,102在醫生的建議下,經常會到周圍轉轉。
自從艾略特少將陣亡,馭風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似的,整個一層再也看不到馭風人的身影。但是所有人都不敢有絲毫懈怠,誰都能感受到,馭風人將會休養生息,捲土重來。
這天,102又閒着沒事,揹着手到處遊蕩。
恰好身邊一扇門打開了,102下意識透過門縫瞥了一眼。
戰鬥已經結束二十天了,門裡面的活計居然還是全身繃帶,保持昏迷。102不能想象這個人身上的傷得有多嚴重,纔會變成這個樣子。恰好此時,卡爾也從這裡路過。
卡爾的傷要比102輕很多,早在102甦醒之前,他就和兄弟們返回部隊。雖然戰爭已經停止,但是軍隊上下都如臨大敵,等待着馭風人的反擊。所以卡爾等人一直沒有機會來看102,今天這才抽了了機會,請假來到這裡。
見到102,卡爾剛想上去打招呼,卻被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卡爾好奇的湊上前去,卻看到102正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裡面的聲音。
周圍人來人往,都向102投來鄙夷的目光,周圍清嗓子的聲音此起彼伏。可惜102太專注於裡面,沒有注意浙西事情。卡爾老臉一紅,急忙裝作不認識他,向反方向走去。
“唉,卡爾,我在這兒呢,你這是去哪兒呀?”102看到卡爾離開了,趕忙離開人家的大門,走向卡爾,卡爾沒有理他,徑自往前走。
直到到了一個沒什麼人的角落,卡爾才轉過身來,裝作剛剛看到102的樣子,對他說:“喲,是斯莫爾先生呀,真是不好意思,剛剛我沒有注意到你。現在您恢復的如何了?”
102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你剛剛明明都打算跟我打招呼了,這會兒裝什麼?
沒有接這個話茬,102想起了剛剛那個滿身繃帶的人,向他詢問:“剛剛那個屋子裡的人是誰?這幾天還有戰鬥嗎?還是他傷的很重現在還沒有好?”
“那個屋子裡面,住的是毛瑟王國的太子殿下,亨利·邱奇。”卡爾在說這話的時候,軍姿站得筆直,面色莊重,目光中滿是崇敬:“斯莫爾先生您知道爲何當時一層遲遲沒有恢復瓦斯供應嗎?就是這位亨利太子的功勞。當時他帶着自己的親兵,僅僅十個人,在馭風人的重重包圍之中,愣是一步不退,守住了一層的瓦斯控制室,所以咱們才能藉助黑暗,重整人馬取勝。經過這一仗,亨利太子的親兵全部陣亡,他也傷的沒了人樣。之所以留在這裡養傷,是因爲身體太虛弱,回到皇家醫學院或者毛瑟公國,路上的勞頓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聽到這裡,102的眼皮跳了跳,他見識過馭風人的厲害,沒想到還有能完全不將馭風人放在眼裡的厲害人物。102此時也理解了卡爾爲何會這麼崇拜他。
不過,“邱奇?”102琢磨了一下這個有些熟悉的姓氏,然後“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怎麼?斯莫爾先生您也聽說過這位太子的威名?”看到102的表情,卡爾好奇的問。
“不是,不是,我沒聽說過他,”102想起那個找他茬的混蛋邱奇王子,想來這個太子應該是他的哥哥,然後嘆了口氣:“我和他弟弟打過交道,嘖嘖,兩個人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呀。”
卡爾這種大頭兵,平時能接觸到最高級別的人,也就是自己的自己的大隊長之流,聽到102竟然和一國王子都有聯繫,驚訝的張大了嘴。
“斯莫爾先生,沒想到您和這種大人物都有交清!太厲害了!”卡爾崇拜的伸出大拇指,由衷的對102表示崇拜。
102一頭黑線,對着卡爾尬笑兩聲,然後解釋說:“不不不,算不上什麼交情,硬要說我倆之間的關係,應該算是宿敵吧。”
卡爾看着102,真的是哭笑不得。
兩人又聊了聊那日的事情,當時卡爾就在身邊,他將現場的情況又重新描述了一遍,尤其說起102當時的樣子,說好像換了個人,甚至不是人。102當時在現場,那一段記憶還非常深刻,所以贊同了這種說法。後來102一人幾乎將敵人全滅,因爲卡爾他們帶着傷員先行撤退,所以具體情形沒有看清。等卡爾安頓好傷員,再次回到戰場的時候,102已經恢復了原本的容貌,周圍全都是馭風人的屍體,而且屍體上流出的血液都是黑色,一看就有劇毒。
102又摸了摸胸前的孵化袋,心裡默默對小可愛道了聲謝。
卡爾離開後,102又開始了每天一樣的生活。就這樣又過了十天,他已經基本康復了。
背起自己的揹包,102準備歸隊,正當他路過亨利太子的房間時,被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叫住了。
“您好,請問您是102斯莫爾先生嗎”這個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後詢問102。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太子殿下一直希望能和您談談,只是他的身體一直不允許他親自登門造訪,聽說您今天要離開了,太子殿下希望您走前能和他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