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漸漸消逝在黑夜之中,還有着一些子彈往着天空射擊,或許是軍隊發現了,但是這麼高的高空,子彈可打不到飛艇。
除了士兵之外,那些武鬥家並沒有出手。
他看了眼天空,目光沉澱良久,才轉過身朝着學院內部走去。
武天王是怎麼死的,他心中已經猜到了,作爲軍中之魂,甚至於快要成爲武鬥家的魂,這對於至高無上的皇室而言,已經擴展成了不得不除的威脅了。雖然姜陰陽是仲裁院的人,但是這事情,仲裁院算不得主使,頂多只是揹着這黑鍋而已。
再聯想起上次見到趙輕靈時那欲言又止的神色,龐霄幾乎可以確定,皇室知道這件事情,甚至於,早就開始策劃。
不得不說,之前姜陰陽的一番話讓他心中動搖了,說什麼故意轉換話題,還不是側面的影響着他。國朝政治的骯髒,讓他一瞬間理解了爲什麼世界上的黑暗武鬥家大多都是天龍國的。
身爲世界第一大國,天龍人有着自己的榮耀,叛國是不可能的,可是又忍受不了國朝的黑暗骯髒,只能化身爲黑暗武鬥家,活躍在世界各地,這變相的也給天龍的強大威名增添了一份力。
“我只是武鬥家而已……”龐霄閉上眼睛,呢喃着。
半晌,他才睜開眼,“我是天龍之武鬥家,從這一刻起,我是官,你是賊,不管你有如何的理由,下次見面,我會親手抓捕你,以及……送上一壺好酒!”
……
隨着姜陰陽的正式逃亡,這時候隱藏在暗處的武鬥家們開始出手了,那些潛入聖京市大鬧特鬧的傢伙們在一瞬間就被抓住,抓住他們的那些人,身穿着金色的內衛衣袍,最神秘的皇家內衛,在這一瞬間終於出場。
費芊蘿也安好無損的回來,只是神情之中有些茫然,白玉般的臉龐失卻了往日的自信和精神,看來唐修元阻止了她之後,也和她說了一些話。
龐霄看在眼裡,但是沒有去勸,從那天回來之後,他就覺得有人在窺視自己,這個時候,小心低調纔是正經。
幾天後,隨着聖京市的逐漸穩定,這種窺視感也旋即消失了。
不管是不是因爲這幾天龐霄都只是在修煉,還是因爲這種修煉而表現出來‘我知道,但是我並無所謂’的姿態,總之那窺視感,不見了。
“來見我一趟。”
傳音器,傳出了薛射鵰最後的聲音,然後便掛斷。
龐霄眯了眯眼:“總算要見我了麼……”
他站起身,因爲這幾天枯坐不動而激起的灰塵瞬間一抖,瀰漫在身周。
除了修煉,更多的,龐霄是在問心。
那種黑暗的政治,讓他的心境出現了破壞,就如同剛回來的費芊蘿一樣,神情茫然,心境不在,只是他僞裝的很好,表現的還是很平淡。
小結巴他們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只是聽聞有黑暗武鬥家襲擊了聖京市,看來官方還打算隱瞞着那個消息。
沐浴更衣,龐霄離開了天武學院,直奔審判所而去。
審判所內,情報處還是那副陰鬱恐怖的樣子,那恐懼的氣息,在龐霄甫一進入,就鋪天蓋地往着他身上壓來,那重重恐懼幻境,在眼前閃現。
“哼!”
一聲輕哼,幻境瞬間被震散,龐霄周身也激盪出了一團團恐懼人臉所形成的氣勁,目視着寬大的辦公桌上坐着的薛射鵰,那凌厲的目光,彷彿要洞穿他似的。
半晌,他才收回目光,輕輕俯首:“處長。”
“嗯。”
薛射鵰這才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對龐霄剛纔的放肆眼神產生惱怒,反而還有淡淡的讚許。
那可不是所謂的下馬威,而是一種試探,如果龐霄心境出現問題,一定會被恐懼給籠罩,可是他瞬間破解,代表已經沒有那方面的顧慮了。
至於是什麼方面,彼此都心照不宣,龐霄能夠一瞬間將這力量破開,還凌厲的看着他,何嘗又不是一種表達。
破開薛射鵰的氣勁,表明着他沒有這方面心結,會繼續忠於天龍……而還以眼神,卻又擺明着,他不會受到天龍隨意的擺佈!
“有個任務要給你。”
薛射鵰緩緩道:“上次抓了一批黑暗武鬥家,審訊工作自然是由我們情報處來做,還有……武天王的屍體鑑定,你也帶人去看一看。”
龐霄這才一驚,這麼長時間,屍體還在麼?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嗯,下去吧。”
龐霄轉身就走,只是到門口的時候,薛射鵰的聲音忽然又淡淡響起。
“不要多想,好好做事,畢竟你也算是我的弟子了,只要不叛國,沒有能治得了你。”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龐霄身形一頓,淡淡道:“我知道了。”
見着龐霄的身影緩緩離開,薛射鵰靠在椅子上,凝神半晌,忽然左肩動了動,這才轉頭一看,露出了一個和他氣質完全不符的苦笑:“老了啊,真是老了……”
他的語氣,有着幾分無奈,不過就不知道這幾分中,有哪一分是自己,哪一分是別人,又有哪一分……是國朝。
“喲。”
大廳,龐霄正走到門口,忽然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那是盧宗,有氣無力的和他打着招呼。
他的手裡,還提着一個酒瓶,正往着嘴裡咕咚。
他臉頰微紅,渾身都散發着酒氣,明顯是醉了。
龐霄皺了皺眉,走過去一把搶過了酒瓶,放在鼻間聞了聞,詫異道:“這是酒?這是酒精吧,現在隨便來個普通人給你點把火你就自燃了。”
“呵呵……不然醉不了啊。”
盧宗笑呵呵的道:“我可是s級武鬥家啊,什麼是s級,s級就是……額……就是……半步在宗師上的強者,這麼強的人……這麼強的人……不這樣……不會醉。”
“給我,讓我繼續喝,我要喝!”
盧宗伸手就要搶奪龐霄手裡的酒瓶。
砰!
龐霄五指一緊,玻璃渣子瞬間四散,順着酒水飛濺在盧宗的身上以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