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足夠王旁在穿古石的信息中,尋找一些和西夏有關的蛛絲馬跡。
五代時期,党項夏州李氏僻居西北一隅,充分利用藩鎮勢力之間的矛盾,增強自己的勢力。一些党項部落更進入漢族居住的地區,或入居州城,與漢族雜居,接受漢族的封建文明,被漢人稱爲“熟戶”。
宋朝建立後,党項李氏政權處在宋、遼兩大政權之間。李繼捧歸附宋朝,引起了党項內部的急劇分裂。李繼捧族弟李繼遷,採納了張浦的建議,率部落親屬數十人僞裝出逃,在夏州東北00 裡的地斤澤(今內蒙古鄂托克旗東北)駐紮,出示祖先拓跋思忠像,號召部族,抗宋自立。
從這時起到雍熙三年(96)是李繼遷dú lì反抗宋朝時期。前後四年,三起三落。真宗即位。李繼遷向宋表示臣附並再次索要夏州,真宗妥協退讓,同年末授李繼遷夏州刺史,定難軍節度使,夏、銀、綏、宥、靜五州觀察處置押蕃落等使。
李繼遷收復“故土”後,不久又連年侵擾宋朝西北沿邊各地。他死後由其子李德明繼位。
李德明繼位時,正是遼準備繼續侵宋前夕,李德明“假北朝威令懾之”,遣使赴遼請求冊封以抗宋。同年(遼統和二十二年)七月,遼冊封李德明爲**。十二月,宋遼訂立“澶淵之盟”議和,宋遼關係緩和。次年六月,李德明爲穩定人心,遣使到宋請和,但條件未談妥,經過長時間的討價還價,直到第三年十月,宋也封李德明爲**、定難軍節度使,並“賜”大量物資,終於議和。
李德明同時臣服於遼、宋,倚遼之勢,得宋實惠;遼、宋爲了各自的利益也競相拉攏、爭取李德明。在宋、遼兩國的競相鼓勵下,助長了李德明稱帝的**,並在加速地進行稱帝建國的各項準備。天禧四年(020)於靈州懷遠鎮修建都城,改名興州,正式建都。
明道元年十月,李德明病死。李德明雖未來得及登上皇帝的寶座,但爲西夏建國作好了一切必要的準備。李德明在世之時,其子李元昊對父親依附宋朝的政策十分不滿,他說:“衣毛皮,事畜牧,蕃xìng所便,英雄之生,當霸王耳,何錦綺爲?”李德明死,李元昊繼立,他按照自己的主張,積極擺脫宋朝的控制。
元昊建國稱帝的目的是爲了擺脫宋朝的控制,實現党項政權的dú lì自主。但是,元昊又希望他的建國稱帝能得到宋朝的承認。元昊用“嫚書”激怒宋朝,宋朝決計用兵,給元昊造成了進攻宋朝的藉口。
從天授禮法延祚三年至五年(宋康定元年至慶曆二年,040—042)元昊對宋朝發動了三次大戰。元昊對宋戰爭雖連續獲勝,但是死傷慘重,國內危機重重,想結束戰爭。宋朝也力圖謀求妥協苟安。雙方經過交涉,於天授禮法延祚七年(宋慶曆四年,044)十月達成協議。宋朝冊封元昊爲夏國主,夏對宋名義上稱臣。宋朝每年“賜”給夏國絹 萬匹,銀5 萬兩,茶2 萬斤。逢節rì與元昊生rì另“賜”禮物銀2 萬兩,銀器2 千兩,絹、帛、衣2 萬匹,茶 萬斤。宋、夏恢復貿易往來。
元昊對宋朝作戰時,倚遼爲援;宋朝也在積極爭取遼朝,並以經濟利益爲釣餌。後來遼朝企圖以出賣夏國利益從宋朝得到好處,又發生了遼朝境內党項族投附夏國的事,於是元昊不願再受遼的約束,使遼、夏關係rì趨惡化,西夏與遼、宋鼎立對峙的局面形成。
元昊在宮廷之亂中被太子寧令哥刺死,太子也被殺。這件事種儀在宴請王旁之後,向王旁也講述了元昊被殺的經過。
這些穿古石能給王旁的信息,就像一部史書所記錄,王旁能接受到的都是可以記載下來,或者說“以前”的事,而“現在”和將來,一個是進行中一個是未知數。即便這樣,也足夠王旁和李錫哩在同行的路途中,針對關於西夏的歷史闡述一番。這足矣讓李錫哩,這位皇室非繼承人對王旁刮目相。
車輪行走在路上,發出有節奏的咕嚕聲,伴着着踢撻的馬蹄聲,和偶爾駕車人的吆喝。王旁與李錫哩同乘一駕馬車,二人坐着車棚中,一路暢談。他們馬車的後面跟着騎馬的蔡京,李錫哩的隨從,以及從延州帶出來,裝有晉香府香餅牛車。
一行人出了宋夏邊境,過西夏的鹽州,再經西平府到達靜州,最後抵達賀蘭山下,黃河之濱的西夏都城興慶府。
這十多天,王旁一路觀察着這個“釘子”李錫哩。傳說中元昊和李諒祚都是勇猛和兇殘的,但是這個李錫哩,顯然完全不像自己的父親元昊,更不似同父異母的弟弟李諒祚。
這個當今西夏國皇上同父異母的哥哥,不但容貌不同於西夏人的彪悍,而且xìng格也是溫和有禮,並且對待漢學頗有研究。談笑之餘王旁註意到:李錫哩的眼中偶爾會閃過一絲憂鬱。
王旁暗自揣摩,這是否和他的身世有關。
越是向西行走,李錫哩的憂鬱愈發重,這與剛剛纔從延州出來時候,大爲不同,王旁不動聲sè的觀察着,在王旁的心理也有很多疑問。其一,自己就算再有名,也不過是個商人,而這藩漢學院主要是研究蕃學漢學文化,當然這不排除飲食也算文化之一,不過這飲食文化傳播的事,按說也輪不到自己。
其二,這位李錫哩的身份很特殊,即使皇親又沒實權,他自己都自身難保,處在他的位置頻繁接觸漢人,難道不怕落下罪名。如果梁氏想陷害,給他扣個罪名,他都無法洗脫。
不過這西夏皇權內鬥可是夠激烈,相比之下大宋國真是太安逸,這讓王旁有想起趙宗實,放着太子位卻還竟然不去坐,大概也是不敢坐。不過這些王旁都不願意多想,現在已經在西夏的地界,凡事隨機應變就好了。
此時李錫哩心理越來越焦慮,王旁他是請來了,就像他聽到的傳說一樣,這個年輕的公子,既學識淵博,又才貌出衆。他知道自己這是棋行險招,他心中有個計劃,即使不成功的話,也不會影響到自己,若是成功便可一箭雙鵰。
可是和王旁聊的越多,他就越欣賞王旁,李錫哩開始爲自己的計劃有點擔心。離興慶府越近,李錫哩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自己的計劃要不要告訴王旁,王旁會幫助自己嗎?好容易找到一個自己認爲適合的人選,難道就這麼放棄嗎?
一行人到達了靜州,出在走一半rì就到興慶府了,李錫哩知道進了興慶府,他就要儘快找時間讓王旁能進到皇宮裡面。他讓車隊在靜州停了下來,這一停就是三天。
起初王旁不以爲意,路上停頓一半rì休整一下,本來是件很平常的事,但是等到第三天了,李錫哩依然沒有想要啓程的意思。直覺告訴王旁,這裡面肯定有事。
王旁倒是淡定自若,蔡京有點按捺不住了,見王旁從李錫哩的客房中飲酒回來,放下手中的書走過來,結果王旁披肩放好,急切的問道:“公子,咱們在這已經三天了,那李大人有沒有說咱們什麼去興慶府啊?”
王旁的小酒喝的剛剛好,眼下天氣已經入冬,這西北之地多是山區丘陵地處荒涼,也難怪蔡京擔心,要是在這裡被人要了小命這趟可不值。“怎麼,害怕了啊?讓你在延州等我,你有不肯。”王旁一面笑着說,一面脫下棉靴,這靴子倒是保暖,這是路上特意在西平府停留時候購買的。
蔡京不屑的說:“誰怕了?我是怕你路上沒人照顧。”說着朝房間外面走去,這裡的店房就是不如大宋的,小二也不夠殷勤,每晚都要蔡京親自去催,小二纔會端上半溫不熱的洗腳水。
他朝邸店前面廳堂走去,迎面急匆匆過來一人,蔡京人小動作快,閃到一邊纔沒撞上。見那人也不他徑直去了李錫哩那邊,蔡京躲在廊柱後面,心中十分好奇。見那人進了李錫哩房間,蔡京周圍沒人,躡手躡腳的走到窗根下。
房間裡面的人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仔細聽大概能聽出幾分。似乎再說什麼:“皇上不在興慶府。”
又聽見李錫哩的聲音說道:“好,那我們明rì就啓程。”
蔡京心理嘀咕,這李錫哩在搞什麼鬼?輕手輕腳退出到王旁的客房,打開房門推着進屋,又左右沒人,這才關上房門,靠在門上着王旁。
王旁見他如此鬼鬼祟祟,嘴角微微一笑,擡眼着他:“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咦”公子怎麼知道的,蔡京心裡奇怪,這都逃不過公子眼睛。他走上前,將剛纔聽到的告訴王旁,說完自己自言自語的說:“真是奇怪,咱們幹嘛要在西夏皇上不在的時候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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