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之內燈火輝煌,一大桌酒席擺在廳堂中央,王旁被衆人擁到正座,身旁左邊坐着樑月下。右邊是焦得友,滿堂老少齊聚:老有崔福,賀行遠;少有何裡鉢,陸慎言,武嶺,餘大年,殷世傑;管家的胭脂虎,管賬的李恩喜;書童有蔡京,更有年齡一般的,七八歲的童筱和賀鑄。
家丁丫鬟忙裡忙外的上着菜添着酒,每個人臉上都笑開了花,寒冬之日大堂上暖意融融。觥籌交錯之間王旁心中也是暖意洋洋,一轉眼穿越三年,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憑着前世經驗竟然成家了,立業了!看着嬌妻和衆多得力手下,王旁甚是得意。
王旁讓蔡京將賀行遠三人正式引薦給衆人,賀行遠多少是見過市面的人,人也穩重彬彬有禮,小五則是光會嗬嗬的傻笑了。蔡京再將衆人介紹給賀行遠,賀行遠舉杯向衆人示意。
小五還是傻笑,他這會變得不會說話了,索『性』端起酒杯一仰脖灌了下去,王旁小五,倒是個紅臉直爽漢子,心中也覺得沒收錯人。
本來他們進府的時候,蔡京就將他們已經向衆人介紹過了,一番熱鬧之後,衆人問起王旁此行,蔡京,小五就繪聲繪『色』將王旁如何認識賀行遠,如果在街頭制伏籍辣慶,又如何設計反擊,讓籍辣慶自投羅網中了籍辣雷陷害王旁的陷阱。?? 爭宋120
兩個人有的沒有的,講的有聲有『色』,蔡京還學着王旁如何給籍辣雷封喉,小五便假裝那籍辣雷,二人比劃着,小五翻白眼倒地的誇張表演,引得堂上衆人大笑。
王旁再說道西夏皇上,一腳踹在籍辣慶臉上的時候,廳堂上的人更是笑得前仰後合。笑話一個接着一個,這邊講完西夏,那邊說起京城。
說到府上各處順利王旁很是高興,敬各位一杯,剛放下酒杯,胭脂虎咯咯笑着說道:“咱這府上還有件好笑的事。”王旁看衆人之情的都在偷笑,忙讓胭脂虎說來。胭脂虎卻不說,衆人都看着童筱。
童筱看衆人都看他,小臉一紅,跳下座位跑到王旁近前,雙膝一跪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口中說着:“爹爹,不會不要我吧?”王旁倒是懵了,這虎頭虎腦的小傢伙怎麼了?
忙報起他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童筱一指胭脂虎:“她說的,爹不要我!”。此話一出胭脂虎更是笑的彎下腰。
月下也低頭偷笑,這孩子自小沒娘,月下經常帶着他玩,還給做了些新衣服,這童筱勾起了想念孃親心事,那日剛剛換上新衣服,便朝月下拜倒,口中喚“娘”。胭脂虎常常逗他,說些乾爹不要他之類的,小孩記在心裡去了。
王旁哪知道,他還以爲那納言和尚出事了,李恩喜見月下不好意思,胭脂虎又笑。趕緊告訴王旁事情起末。
哈哈,自己也是認乾爹認的,這孩子才七八歲就知道乾爹的好處,拼爹的年代傷不起啊。
王旁笑着看看童筱,這孩子雖然頑皮,但是聰明。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相貌到也可愛,收個兒子也不錯。便說道:“童筱不哭,爹要你!”
童筱一聽破涕爲笑,忙跪倒磕頭正式認了王旁月下,這憑空有了兒子讓酒席更加喜氣。胭脂虎這會笑的差不多了,她一邊擦着笑出來的眼淚,一邊說道:“收養孩子招子的方法可非常有效,童筱等過些時日你就會有弟弟了,到時候你怕不怕你娘不疼你?”
童筱才無心理會她,這會兒他已經是心滿意足,他稚嫩的童聲高聲說道:“不怕,等我有了小弟弟,我就保護他,誰欺負他我就揍誰!”說着還比了比小拳頭。
衆人則是又掀起一陣歡笑。王旁也笑,包拯也是收了自己又添丁包綏,這麼想來自己要加把勁兒了。他低聲問月下:“怎麼樣老婆,打算給童筱添幾個弟弟?”月下被說的羞紅了臉龐,王旁也是大笑。
散席各回房間,此時王旁看嬌妻挽起雲髻,『插』一枝玉簪兒;嫋娜纖腰,系六幅紅羅裙子。素白籠雪體,淡黃軟襪襯弓鞋。粉面低垂,細細香肌消玉雪,不禁心旌搖『蕩』。
此景正是:府中多幫手齊聚歡聲笑語,暖閣有嬌妻小別勝似新婚。
第二日一早,王旁便騎馬去了皇宮,從宣德樓進入皇城,首先看到的東西若干建築羣組,是中央集中的辦公之地。尚書省,兩府八位分別在進門東西兩側;走北街向西,執宰下馬處下馬,走左銀臺門路東是樞密院,中書省;路西邊則是次都堂,門下省以及殿中省,六尚局等府衙。
王旁穿過東西大街一直向南,經過皇儀殿,集英殿,直奔會通門。內務府就在會通門內,進內宮需經會通門到內務府,由內務府的人進去通稟,得到準見的通知,纔會由內務府的內臣,也就是太監,領路去見皇上。
內務府也是個幾進的院落,第一進正廳是內務府內臣辦公的地方,東西耳房靠近府門東面一間的太監是負責傳話的,誰想見宮內人,或是皇親國戚來見皇上皇后等,都會先來這裡,遞上求見的摺子。
王旁進來的時候,房間裡只有一個老太監在,這情況也很正常,自仁宗皇帝登基以來,內務府壓縮開支裁了不少人,最多的時候也不過兩三個太監,況且皇宮內院向來很少人來求見。有事都在前殿處理完了。
那老太監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兩眼看着窗外發呆,連王旁推門進來都沒注意,王旁咳嗽了一下,老太監才轉過臉來。“什麼事兒啊?”他慵懶發尖的聲音問着王旁。?? 爭宋120
這也不奇怪,王旁不是官員,進宮是穿着便服,但是王旁有金牌,又有復旨的摺子,所以一路走來暢通無阻。
王旁看這老太監面生,反正內務府來回調崗很正常,即使裁員內臣也有兩三百人,王旁哪都認的過來。“這位公公,煩勞通稟一聲,王旁復旨求見。”說着,他遞上摺子。
老太監聽王旁兩個名字,心中立刻升起恨意,他坐直了身子,眼睛上下打量王旁。王旁這個名字在他的腦海裡印象深刻,如果不是這小子,自己也不會淪落到今天做一個傳話的內臣。
他將王旁的摺子拿在手中,王旁原來就是你。給你傳,傳個鬼啊!“皇上龍體欠安,不見!”說着將摺子放在桌子上。
這個太監膽子夠大,王旁想起來昨天聽到的對話,似乎的確皇上不見人。他將摺子拿過來,從懷裡掏出幾兩銀子,然後將摺子壓着銀子放在桌上。“公公辛苦一趟,您看我這有牌兒。您說我要是直接進去,能進去不?”王旁亮了亮自己那塊御賜的金牌。
王旁纔沒傻到闖進去,擅闖不是小罪,再說現在趙宗實服侍榻前,不能讓他抓到自己的把柄。
王旁怎麼想的,老太監自然是不知道,他想想王旁說的沒錯,皇上能給這塊金牌,就不會責怪他冒闖,到時候還備不住責罰自己阻攔。老太監悻悻的拿起奏摺,將銀子揣在懷中,“你在這等着”說着瞪了王旁一樣,走了出去。
這老太監瞪我幹嘛?看這歲數也得有四五十歲,這把年紀了還做個傳話的太監,難道剛剛淨身?那到是美哉,年輕混夠了,老了也有地方養老。
王旁這邊胡思『亂』想,老太監已經出了內務府,來到皇帝寢宮,皇上剛喝過『藥』正『迷』『迷』糊糊的瞌睡,新立太子趙宗實正在殿中,看着桌上的摺子,他看的很仔細,每句話都會看上兩三遍,在心裡默默品讀其簡涵義。
擡頭看見老太監進來,趙宗實放下手中的摺子:“任總管,什麼事情.”
老太監看看龍榻上的仁宗,仁宗似乎沒有聽到,他走到趙宗實近前:“啓稟太子,王旁求見皇上。”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擔心驚醒了仁宗。
王旁這麼快就回來了?趙宗實覺得王旁好像剛走似的,怎麼陰魂不散的老出現呢。“你就告訴他,皇上龍體欠安,不見!”趙宗實無比厭煩的擺擺手。
老太監心裡高興,轉身要走,卻被趙宗實問道:“任總管,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
老太監轉過身來的時候,趙宗實看他滿臉是淚:“多謝太子惦記,老身這把年紀了,除了再侍奉皇上皇后幾年。別無所求。只是您別再叫我總管了。”
趙宗實微微一笑,這宮中的人本來不多,能聽他的更不多:“你儘管回話就好了,他說了什麼記得回來告訴我。”
老太監聽了太子趙宗實這話,放心的出去了,他也知道,他重見天日的時間快到了。此人,正是之前陷害狄青,後又因九龍杯之事被責罰的任守忠。
任守忠回到內務府,變的底氣更足了,去之前是小媳『婦』的音兒,現在是老孃們兒的音兒,調門也高了:“皇上龍體欠安,今日不準覲見!”
王旁聽了就是一愣,以往沒出現過這情況,他心裡未免有點嘀咕,不管是自己西夏行皇上是否滿意,還是皇上真的重恙,他都比較擔心。
王旁很客氣的問道。“這位公公可否告知在下,皇上到底是什麼病?”
任守忠一瞪眼:“皇上的病,也是你隨便問的麼?”
王旁這個氣:你個沒了下邊的閹官,先不和你計較,不過看樣子肯定自己求見受阻,不如明天再來,換個值班太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