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越想越惱火。他絲毫沒有半點回避:“我要是宋朝jiān細。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地方嗎。”
“那你是誰。。”樑王爺根也沒打算殺王旁。要殺他早就殺了。只不過他對這個人太好奇了。
這個樑王爺名叫樑乙逋。是當今西夏國樑乙埋的兒子。自從妹妹嫁給西夏第三代皇帝李秉常之後。他被晉封爲王爺。梁氏家族來就是漢人的後裔。樑乙逋長大chéng rén之後更加鍾情於漢人化;與此同時他又受到西夏人的薰陶。西夏人好勇喜獵。賀蘭原是西夏最美的一片平原綠洲。玩羊、山羊、甚至是豺狼到處都是。所以他將王府遷到了離宋夏交界比較近的賀蘭原。
說來也巧。今天樑乙逋照常出了騎shè。遠遠的看到天邊銀sè光環十分照眼。但一瞬間又消失了。他急忙策馬過來想看個究竟。結果發現了躺在地上的王旁。這人難道是從天而降。還是天賦異稟之人。怎麼他的出現如此詭異。
正當樑乙逋看着王旁好奇的時候。王旁醒來了。
我是誰。王旁的腦子裡回憶着。那未來透明面罩後面邪惡笑容。他沒說話伸手抓住樑乙逋的手腕。將利劍橫過來。藉着光滑的劍面像鏡子一樣看着自己的。
樑乙逋沒想到他會這樣。但他並不想傷害王旁。更覺得王旁不會傷害自己。這只是種直覺;而這種直覺驅使他並不在手腕上用力。而是由着王旁拿着劍左照照右照照。
還是那張臉。年輕英俊。看上去也就二十剛剛出頭。我靠。十四年後的王旁仍然是二十出頭。這真是讓他歡心讓他憂。誰會相信他是王旁。難道編個深山修仙的故事嗎。熙寧變法肯定失敗了。自己無意是逃兵。而如果宣稱自己是王旁。那恐怕這物質流也就殞命如此地了。
“你看什麼呢。。”樑乙逋問道。
“哎呦。你差點劃破人家的臉。”王旁順手推開樑乙逋的手。
樑乙逋向後稍微閃了一下。這人怎麼忽然娘兒們氣逼人。
王旁馬上恢復了正常。他摸着身上的物件。“好了好了。你自己看看。咱們都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應該一見如故惺惺相惜。別動刀動劍的。萬一破了相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樑乙逋被王旁說道的忽然想笑。這人真夠怪的。總之他心裡對王旁一點反感都提不起來。
王旁拖延着時間。摸到仁宗皇上賜的金牌。耶律洪基的金牌。這兩樣都不能用。一個是西夏的死敵。一個和西夏太近容易穿幫。鬆劍也在。還好未來人出了石頭什麼都沒要。懷裡還一張銀票幾兩碎銀子。這些對眼前的西夏王爺也不起作用。
“唉。我說兄弟。大宋都發兵了。你還跟我在這墨跡什麼。你就一點不緊張嗎。”
樑乙逋將劍還鞘。轉身雙臂抱在胸前看着永樂城的方向:“緊張又什麼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他們剛發兵估計至少也得一個月才能到。”
“好。佩服。兄弟果然運籌帷幄。那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你以爲你走的了嗎。”
王旁剛一邁步。西夏士兵如人牆一樣將王旁攔住。
“好吧。我不走了。反正我也沒地方去。要不你就乾脆殺了我。”王旁頗有點無奈加無賴的感覺坐在地上。伸手從懷中掏出摺扇扇着風。
“王從不濫殺無辜。你告訴我你從哪裡來。叫什麼。來西夏有什麼事。我就放了你。”
象牙骨的摺扇。拿在手裡王旁忽然靈機一動。這扇子是高智升所贈。他嘆口氣說道:“我從大理來。在下姓高名雨。此次來西夏是想和西夏王朝商議如何共同對付角廝羅。”便宜高智升了。可說來自己沒穿越的時候來就叫高雨。
樑乙逋上下打量着王旁。眼神中充滿質疑:“大理爲什麼派你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年輕。”王旁看着樑乙逋。見樑乙逋點頭確認。他哈哈哈大笑起來:“自古英雄出少年。閣下不也是年紀輕輕就當了王爺了嗎。”
“你說你從大理來。有何憑證。”
這下可難住了王旁。他將扇子一合遞給樑乙逋:“因爲要經過角廝羅境地。我怕有閃失不敢帶任何憑證。這扇子是高智升的。你派人去核查。快馬去大理。有十天半個月也就回來了。這期間你可以關起來我。”
樑乙逋見王旁說的十分坦然。接過扇子遞給身邊一名西夏士兵:“去。請國相休書給大理的高宰相。覈實此事。”
世道弄人。高智升竟然都做了大理宰相。難怪提他這麼有用。
“敢問兄臺在大理任何職。我該如何稱呼與你。”樑乙逋的語氣客氣了很多。
“我比你大。你叫我高兄。我在大理的官職不值得一提。只不過是宰相身邊的人而已。”
樑乙逋上下看了看王旁:“我治平二年生人。今年虛歲十九歲。你呢。”
王旁心裡一陣難過。自己的長子如果健在剛好和他同歲。可自己現在的相貌說自己是慶曆四年的也沒人信啊。自己失蹤的時候是二十三歲。向前推算了一下。王旁說道“我。。慶曆五年”
“果然是兄長。即使如此。那就請高兄到府上暫留幾rì如何。。”
“好啊。等你見到國相。稟明此事確認我身份。咱們再說後面的事。”王旁站起身來。
一聲口哨。樑乙逋招來自己的在遠處遲早的馬。白sè駿馬遠遠疾馳而來。王旁想起了自己的夜玉照獅子。
既然王旁是大理的使者。樑乙逋不敢怠慢。讓騎馬的士兵讓出一匹馬。見王旁翻身上馬身手十分矯健。似乎沒有剛剛的娘氣。樑乙逋笑了笑。這人還是挺有趣的。年輕人喜歡交朋結友。樑乙逋似乎也不例外。
走過一片安詳寧靜的草原。便是茂密的樹林。穿過樹林便能看做遠處的一座城池。進城之後再行一段就來到了賀蘭原的樑王府。這座王府的規模雖然比當年的鎮南王府稍遜。也沒有三樓高層的辦公樓。但是上好的椴木結構。樓廊之間的雕樑畫棟絲毫讓人感受不到。這裡竟然是西夏的一座王府。反而很像大宋的某個貴族的府宅。
“高兄。裡面請。”樑乙逋將王旁讓到廳堂。又命人送上茶。
“請”王旁也不客氣。反正發昏當不了死。先安定下來弄清楚狀況再說。
“高兄遠道而來。想必多有勞累。你就正在安心的住下。等朝廷發來回信。我就送你到興慶府。”
“有勞樑王爺。敢問樑王爺如何年紀輕輕就當了王爺。令尊又是哪位。”
“家父是當今大夏國相樑乙埋。”
“噗。”一口茶水沒憋住噴了出來,王旁趕忙掩飾道:“久仰久仰。”
樑乙逋笑了笑。聽到家父的名字這高雨還挺激動的。
這下王旁有點坐不住了。樑乙埋和自己仇何謂不共戴天。自己這小模樣都沒有變化。這要是見面了。那還不得火星撞地球。
三天的時間。樑乙逋有空就來跟王旁喝喝茶。不知道他是故意試探還是真對大理國情敢興趣。經常問些大理的事。萬幸的事王旁雖然沒有穿古石了。但是帶了十年的石頭還是十分慈悲將很多磁場裡的信息傳遞給了王旁。所以說起高智升如何鎮壓楊允賢起義有功。楊義貞怎麼殺第十二世國王段廉義自立。稱“廣安皇帝”;高智升又命其子高升泰起兵滅楊氏。立段廉義之侄段壽輝爲君;最後明帝段壽輝退位、出家後。直到現在高智升接着便擁立段正明即位這些大理的事來。王旁娓娓道來。再加上他繪聲繪sè評書般的演繹。聽得樑乙逋十分入神。不得不相信王旁就是大理高智升派來的使者。
第四天。正當兩個人在花園之中飲酒暢談之時。互聽士兵來報告。國相的輦車已經到了樑王府外了。
這國相竟然配備輦車。可見如今樑乙埋在朝中的權勢。王旁心裡難免有點緊張。樑乙逋站起身來:“高兄與我一同去見國相。”
“不必了。不必了。我在這靜候佳音。”王旁推卻着。心裡想着光聽說兒子拜見老子的。怎麼這個樑乙埋反其道而行之呢。
“走吧。想必父親聽說大理來人了。肯定會驚喜。去年的時候角廝羅聯合大宋。竟然攻到了蘭州。父親鬱悶交加還得了一場大病。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報仇了。”
再推脫肯定是不行。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王旁心一橫。也許十多年過去樑乙埋已經忘了王旁的模樣也說不定。
兩個人邁步走到廳堂。樑乙埋已經在廳堂之中。他正欣賞着迎面掛在牆上樑乙逋新題的詩詞。聽到腳步聲回頭過。看到兒子樑乙逋進來的時候。他的臉sè還帶着笑容。等他看到樑乙逋身後的王旁。忽然樑乙埋大叫一聲:“鬼啊。~”接連下意識的向後倒退了幾步直到身後頂到了主人左右座椅之間的方桌上。
“爹。你怎麼。”樑乙逋急忙衝過去拉着樑乙埋。樑乙埋瞪大眼睛用手指着王旁:“孩子。你身後有……有鬼。”
樑乙逋朝王旁慫了一下肩膀:“父親病癒之後。偶爾會癔症。”
“爹。他是人。我讓他跟我來的。他就是大理的使者。”
王旁不動聲sè的上前行禮:“參見國相。”
樑乙埋看看兒子。這才放下心來:“你果然是大理使者。”
“正是。在下大理使者高雨。”
樑乙埋穩住心神。試着走近王旁。見王旁無異樣。他上下左右的看了看:“像。太像了。”
這會王旁的心比他跳的更快。但他臉上帶着笑容:“國相你說我像誰。”
“像個死鬼。”樑乙埋恨恨的說道。死字說的格外重。
王旁心裡一驚。莫非這十四年中自己已經死完了。唉。不管怎麼樣。既然過了第一關。想辦法會大宋之前肯定有很多關要過。上天保佑你個雷劈的未來人。以後爺只能再叫回高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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