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田向文的手下足有賽義加德兩倍還多,但無奈賽義加德等人勇猛善戰,眨眼間便砍翻九人,雙方在人數上的差距瞬間縮小,而且賽義加德等人更是愈戰愈勇,大有一副不將對方全部砍倒不罷休的架勢。
見狀,田向文冷冷的咒罵一句手下的無能,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把短刀,快步走向了最爲勇猛的賽義加德。
“今天就滅了你們什麼狗屁南海幫!”田向文此刻已經明白了柳笙的身份,既然剛纔被扔出去的許鴻是南海幫的人,那柳笙自然也是,而且根據之前的情況,田向文已經分析出柳笙在南海幫內的地位也絕不尋常,更加堅定了要將柳笙帶回府邸的想法。
“滾!”賽義加德也注意到了田向文,特別是在聽到對方口中的猖狂之後,更是徑直撇下自己的對手,跨出一步,手中短刀奮力揮出。
“南海幫就是這麼一羣廢物麼?”田向文從小習武,一身鋼筋鐵骨絕非賽義加德這些單憑在碼頭做苦力的人強上數倍,單是看對方揮出的一刀,田向文就絲毫無懼的擡刀硬接,同時眼底深處的狠辣迅速浮現。
“鈧!”
作爲主動進攻一方,賽義加德感到自己的一刀不是與對面看起來甚至是有些柔弱的田向文對碰,更像是一刀砍在了一塊結實無比的堅石上,一擊之後,竟然被反震的連退兩步。
再次擡起面孔之後,眼中已然出現驚詫之色,不過握着短刀的五指卻是再次緊了緊,不肯示弱的擡腳衝了上去。同時,賽義加德帶來的同伴中有兩人注意到了這種情況,當即將對手甩開,緊跟着賽義加德的進攻衝向了田向文。
“唰唰唰唰!”
硬拼不過,賽義加德立馬改變戰術,快速的揮出幾刀,卻都被田向文輕易的避開了,就連身後兩個同伴趕到之後的幾刀協助,都被田向文堪堪的躲了過去,甚至三人手中的短刀都沒碰到對方身上的衣服。
賽義加德等人沒有辦法將田向文怎麼樣,可田向文的那些個手下卻逐漸一一倒地,不過儘管來自周圍的進攻更加密集了,可除了樂器店內被接連砸爛一些物件之外,田向文依舊毫無損傷,反而是將賽義加德的兩個同伴砍傷了。
“田羅!你個廢物!站在那看什麼?”雖然眼下田向文不怕有所閃失,可他卻十分清楚自己沒有任何援兵,而對面的賽義加德等人是否還有援兵他就不得而知了,心情慢慢焦急之後,目光瞥到一旁的田羅還在與拎着木棍的許鴻對峙,不禁心中大怒,衝着對方怒聲呵斥。
“哦,哦!少爺,我這就去叫人!”田羅這下才反應過來,剛纔一心都想着報仇,此刻才發現自己一方能夠站着的就剩他自己和主子田向文了,立馬明白過來,連連點頭,轉身就要拔腿離開。
“你給我回來!”
“你給我回來!”
幾乎同時,樂器店內兩聲同樣的喊聲,不過卻出自兩人之口。
前一聲是田向文喊出的,剛纔提醒田羅之後,賽義加德的一個同伴便想要轉身去阻攔田羅,田向文當即猛揮兩刀,隨後快速一刀劈向對方後背,致使對方不得不回身招架而無暇顧及田羅。
而後一聲則是拎着木棍的許鴻發出的,在田羅剛剛轉身之後,許鴻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毫不猶豫的快步躥了出去,雙手緊緊握着木棍,朝着田羅的後腦就砸了過去。
“嘣!”
“哎呦!”
“噗通!”
一連串的雜響,田羅的後腦是被擊中了,不過卻只是被木棍前端掠過了後腦,並沒有造成重擊,不過還是疼的他咧嘴慘叫。而從背後發起偷襲的許鴻則是成大字摔在了地上,剛纔追出去舉起木棍之後,腳下卻是被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攬住了腳踝,不僅沒能完全打中田羅,反而是自己狠狠的摔了一跤。
“哎!”躲在一旁的張掌櫃一臉無奈甚至眼中還有些可憐的看着地上的許鴻,似乎是在爲自己剛纔遞給對方木棍而感到惋惜,不停的搖着頭。
而一旁的柳笙則是被眼前的一幕逗笑了,倒不是她對周圍發生的血腥搏鬥沒有絲毫害怕,只是剛纔許鴻和田羅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滑稽了。
“你,你給我等着!”田羅雙手抱着後腦,腳下不停的朝門外跑去,但還是不忘回頭對剛纔偷襲自己的許鴻撂下狠話,卻是在出門的時候由於雙臂遮擋視線,腳下被門檻絆住了,頓時再次怪叫一聲撲飛出去。
在做好與地面做親密接觸的準備之後,田羅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架住了,就連抱着腦袋的雙臂也撞在了一個不是很硬的東西上面,詫異之餘又多了些許慶幸,只是隨即身體便被一股大力拋向了一旁,毫無懸念的再次落在了地面。
“你,你個不長。。”從地上翻身起來之後,田羅伸手指着站在樂器店門口的罪魁禍首就要破口大罵,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止住了,一臉的震驚:“曹,曹巳?曹辰?!”
“廢物!”曹巳輕蔑的一瞥,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隨即邊擡腳跨過門檻,邊將手中的唐刀拔了出來。
“少爺,少爺!”田羅頓時來了興致,根本沒把剛纔曹巳對自己的辱罵放在心上,與曹巳和曹亥那些個手下擁擠着重新進入樂器店後,一臉興奮衝着被圍攻的田向文大聲喊道:“曹氏,曹氏來幫手了!”
“他孃的!你腦子被門擠了嗎?”田向文頓時大怒,衝着剛剛擠進房間的田羅大聲咒罵,田氏與曹氏的確是在政治上有聯盟關係,但兩家的公子之間卻是面和心不合,而田羅卻當面告訴自己曹氏是來幫忙的,豈不是讓田向文自己欠下曹氏一個人情麼。
“田少!我們不過是順手而爲,田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曹辰提刀向田向文那邊拱了拱手,兩家之間的複雜關係他再清楚不過了,而且哪怕是眼下必須出手幫忙,曹辰也不願意冷臉貼着對方熱屁股,畢竟對方明顯的根本不想領情。
“看來,田少也是爲了這個女人!”曹巳的目光在店內一掃,掠過柳笙之後,便鎖定在了田向文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隨即衝着身後的曹辰甩甩頭:“我去幫忙,這女人交給你了!”
“上!”曹辰也不猶豫,點點頭沉聲一喝,門裡門外十多人頓時拔出短刀,跟着曹巳的腳步衝向了一角的戰團,而曹辰則是帶着兩個人,一臉淡笑的緩步走向了柳笙,輕聲提醒:“柳笙姑娘,希望你配合一些,否則傷了姑娘,我等也不好交代!”
雖然眼前的曹辰一臉笑容,但柳笙卻能清晰的看出其中的陰狠,裙襬遮住的步伐緩緩向後退着,就連整個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着,一張臉上更是佈滿恐慌,眼中的恐懼盡顯無遺。
擋在柳笙身前的許鴻此刻也沒有了剛纔的沖天豪氣,腳下的步子也隨同柳笙緩緩退後,眼前曹辰身上所散發出的逼人氣勢完全不是他能夠抵擋的。與之前的田羅相比,此時手中還有一把錚亮唐刀的曹辰,完全讓許鴻提不起任何反抗之心。
“你,你別過來啊!站,站住!”不過出於責任和男人的尊嚴,許鴻還是雙手握住目光擺在胸前,但卻無法抑制撲面而來威壓與殺氣,顫抖着雙臂,哆嗦着嘴脣提醒着曹辰:“再,再過來,我,我就不客氣了!”
“你是在說,要用你手中那根破棍子,跟我不客氣麼?”曹辰緩緩的停下了步子,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面前的許鴻,雖說許鴻的一番話讓他感到十分好笑,但也打心眼裡對許鴻有些欽佩,看起來完全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卻能在提着唐刀的自己面前依舊挺直腰桿,雖然從始至終都在顫抖,但在曹辰眼中,卻比過了那些只知道欺軟怕硬的市井之徒,甚至強過數十上百倍。
“許鴻!保護嫂子趕緊跑!從後門跑!”賽義加德一邊,本就與田向文的廝殺中被挫了銳氣,有了身後曹巳帶着衆多幫手的加入,賽義加德一邊頓時有兩人被砍翻在地,就連賽義加德自己也是面臨重重危機,但還是不忘丁力離開廣州時的叮囑。
稍一分神,原本就壓力驟減的田向文終於瞅準了空當,手中短刀一擊自下而上的反抽,立馬在賽義加德側肋劃出一條傷口,但受傷的賽義加德卻是不退反進,忍着疼痛緊咬牙關,硬生生的反手一刀划向了田向文的前胸,不過這一擊卻將整個後背都暴露了。
“噗!噗!”
曹巳和一名手下找準機會,狠辣的將刀鋒劈向了賽義加德的後背,而田向文則是在剛纔的倉皇中連連後退,卻不想後背被坎中的賽義加德身體失去平衡,手中的短刀更是徑直遞向了田向文。
“噗!”
一道血箭噴射而出,賽義加德口中還淌着鮮血,但看着自己手中那把短刀刺在了田向文腋下的位置,竟然咧嘴笑了,沾滿了鮮血的牙齒還在往下滴着血珠,鮮血劃過,牙齒的森白又突然出現,猙獰的一幕讓田向文頓時呆愣在了原地,甚至都感受不到身體的任何疼痛。
許鴻想要逃命,但賽義加德的提醒同樣也讓曹辰等人有了警惕,曹辰身後一人立馬躥上前去,手執砍刀堵在了通往後堂的門前,一臉玩味的看着驚慌失措的許鴻和柳笙。
“別想了,柳笙姑娘,你今天插翅也難飛!逃不掉的!不要妄想抵抗了!”看着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曹辰撇嘴輕笑起來,特別是目光看向許鴻之後,還微微的搖着頭,開口勸說對方:“別做無畏的掙扎了,你若是乖乖的站到一旁,我倒可以保證你安全無虞的離開!”
“不,不可能!”許鴻不斷的搖着頭,也不知道是在說不可能逃走,還是自己不可能就此放棄,隨即那雙充滿恐懼的目光中突然浮起一絲異樣的神色,緊接着一張臉突然變的決絕起來,突然舉高了手中的木棍,轉身對準了堵住後門的那人,大喊道:“古人云,士爲知己者死!力哥待我不薄!我豈能就此拋下。。”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