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啊...”
“太白兄,你這一首詩我甚是喜歡啊,雖想回國,但奈何在此紮根已久,能庇護一下流浪混跡的同胞也算是盡了一份力。”晁衡坐在馬紮上,擡頭望着圓圓月盤。
“哎,當年我辭家遠遊,寫下這首詩,也是懷念蜀地因情而起。”李白躺在臺階上,嘴巴里叼着一根稻草,淋着月光,白袍更加雪輝了。
“太白兄詩酒劍皆精通,又供奉在聖人身邊,將來會有一番作爲的!”晁衡對着惆悵的李白勉勵道,作爲友人也只能勉勵。
李白對着晁衡友好的笑了起來,望向秋夜空,又慘淡一笑,“世人都說我李白狂傲不羈,能不懼權貴,使得力士脫靴,誰又能真正瞭解我心中的苦悶?唯有晁兄啊。”
“太白兄,人世不如意十之八九,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就是一葉扁舟,隨波逐流罷了,唯有太白你是勇猛地逆風而行啊,”晁衡拿起酒罈子,遞給李白。
“哈哈哈哈......”李白一口氣飲酒作罷,飛身拔劍而舞,劍起落,毫無章法,全憑心意,隨後狂笑對月歌,“吾當攜寶劍乘仙馬,統千軍萬馬破胡虜,攜天子之威定邊疆,領萬世戰功歸故鄉!而非當個就會吟詩作對的文人騷客!我的一腔抱負在這天下啊!奈何朝中奸佞諸多,恨不能一劍滅之!”
“唉...”
武月綾從宮中回來,累掉了半條命,炒了整整三桌菜。義父宴請李林甫,誇了李林甫好久。這個傢伙,送了兩把雕制精美的玉琴給玉環,藉此討好義父,果然有一手。
休息了一下午,武月綾也恢復了精神,來到了天賜閣三樓的一處密室中,這裡擺放了製作火藥的各種材料,嘗試了許久,終於把硝石、硫磺、木炭等物質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黑色的物質。
武月綾將鐵罐子裡合成的黑色火藥倒在一張紙上,用燧石點燃一根小紙條,丟了上去,爆出一朵刺眼的煙霧,刺刺聲消失後,濃濃的火藥味散發出來了,石板上也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灼燒圈。
武月綾拍了拍手,心中欣喜,看來第一步是大工告成了,隨後又嘗試加入其它的東西,稍稍改良一下,將其製成灰藍色的粉劑,這時天已經黑了,暫且到這裡吧,收拾收拾心思,把灰藍色煙花藥劑收好。
推開門,便看到花楚兒守在門口,武月綾說過,這裡誰也不能進去,包括花楚兒,不準花楚兒進去是因爲裡面有些瓶瓶罐罐。原先做出很多失敗的殘次火藥也存放在罐子裡,怕花楚兒亂搞,引發什麼事故就完了。
還好花楚兒沒有多問什麼,她也有自知之明,小娘子一直都很慣着她,基本什麼事都不會瞞着,如果真的很重要,那就是小娘子自己的秘密。而這個房間裡的密室,裡面大概是用來煉丹的,她是這樣的感覺,畢竟小娘子總能跟神仙似的變出各種東西來。
夜裡,武月綾收到了魚朝恩關於辣椒地的稟報,桌子放了一袋充滿辣味的辣椒籽,這是辣椒地收穫的種子,還有兩簸箕幹辣椒。武月綾覺得還不錯,火鍋的料準備好了。
收好辣椒籽,武月綾取出戰術手電,加強照明度,開始了畫圖,轉動着竹筆,武月綾打算先畫出木製的可回收煙花筒,同時思考了許久,決定用麻線做引信,先從煙花試起來。
第二日,丁酉將他、跟她倆老婆和三個兒子一起帶到公主府來了,入住公主府。
園林中,武月綾抱着小白虎,這傢伙比小猞猁還大。小猞猁現在是橫着長,一天要吃一斤肉,武月綾決定給它吃素,減少肉食的攝入,不然真胖成丁酉那個樣子就不可愛了。
胖子丁酉跟着魚朝恩來到了園林中,好奇地左看看,右瞧瞧,公主府他可沒來過,這麼氣派的地方,十分的新奇羨慕,從今以後就是公主府的一員了,住在公主府甚是好啊,他都能看到美好的未來。
“拜見公主,”丁酉見到公主,立即叩拜。
“嗯,丁酉啊,你說東市好還是西市好?”
“啊?”丁酉看向公主,見公主看着自己不多做解釋,於是低下頭一思考,斷然道,“東市西市都好,只有優點和缺點。”
武月綾聞言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西市,胡商集聚地,魚龍混雜了些。但是其中開酒肆賣葡萄酒的買賣提是經營了十幾年的老店,還有專門出售胡姬胡僕的婆婆提開的胡樓,以及專門經營西域大食特產的阿加提,這是西域商人首要龍頭,其中販賣的貨品豐富,來往人也十分的多。”
“東市則是長安商販的聚集地,都是帶有本地特色的行業,長安六大商家基本都在這裡經營!”
武月綾沉默了一會,接着問,“那你覺得在西市開一家酒樓好還是東市開一家酒樓好?”
丁酉的胖臉敦實地笑了起來,“公主啊,我覺得開兩家比較好。”
“可是沒有那麼多人手,本來的話是打算讓你當掌櫃的,開兩家你能經營過來?”武月綾問。
丁酉驚喜地連忙點頭,隨後使勁搖頭,“經營不過來,公主,我雖會經營之道,可是還差得遠。”
“不過,我有一個想法,公主聽了可別說我貪啊...”
“說。”
“嘿嘿,那個,我老婆也會經營,很多東西都是老婆教我的。”丁酉盯着武月綾的臉看,生怕公主會生氣,兩個小指頭正在不自主的打架。
“叫、叫你老婆來,”武月綾忍住沒笑出聲,心想,你真特麼有個好老婆。
等到丁氏走進園林,先是白一眼胖乎乎的丁酉,再拜見公主。
武月綾靜靜地看着這個丁氏,偏瘦,身形無法跟丁酉比,或者形容她在丁酉面前就是一個火柴人,看其眼中的堅定,一定是經歷過風霜的人,算得上是女強人一個吧,難怪,拉扯三個孩子,外加一個貧困的家,這女人不容易啊。
“你也會經營之道?丁酉你教出來的?”武月綾起身,問向丁氏。
“是,賤婦懂得一些經營之道,”丁氏又白了一眼丁酉,回答乾脆,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好,你們倆暫時就做我準備經營酒肆的掌櫃,至於東西兩市的選點,魚朝恩,交給你了,所需支出都在公主府庫拿取!”武月綾將兩張紙交給葉氏,繼而問,“你識字嗎?”
葉氏接過紙,說,“會,小時候跟着村子裡的夫子學過!”
“好,這上面是績效條例表,也就是你們經營酒肆的成績表和管理辦法,你們先參考參考,有提議或者異議可以跟我講!”武月綾說完便走了。
葉氏讀着紙上的內容,信息量有些大,收入支出這些懂,關於店小二的績效評定,還有計算績效的公式?丁酉見到老婆皺起了眉毛,好奇湊上貼着老婆的肩膀瞅了瞅,肥臉被一掌推開了。
“丁胖子,說了多少次了,叫你少吃點!你就是不聽!晚上還嫌壓得不夠?現在又壓我肩上!?”
身形豐腴的小蜜聞言在旁側偷笑,丁酉只好厚着臉皮朝着小蜜賠笑一聲,用討好的語氣哄生氣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