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呂正義忽然望向天佑。他沒繼續說,但意思很明白,就是懷疑天佑把他們帶進了包圍圈。
其他人都是本能的往天佑這兒看了一眼,隨後就反應過來了。天佑要害他們哪還用這麼麻煩,之前別插手看着他們死就好了啊。
“正義哥哥,你別說了,天佑不是那種人。”這次連穆如玉都看不下去了,旁邊的殷如花雖然沒說但也看的出來她同意穆如玉的意思。
呂正義現在更氣憤了,原本一直向着他的穆如玉和殷如花居然也叛變了,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打擊,但看現在一船人沒一個幫他的,也不好發作,再說附近還有實實在在的威脅存在。
就在衆人緊張的四處觀察之時,天佑忽然問了一句:“如果我們付錢,你願意我們躲過你的同伴嗎?”
天佑是望着水岸邊問的,但誰都知道問的是誰。
那女刺客忽然笑了起來。“我可是夜神殿出來的,和我做交易,你嫌命長了嗎?”
天佑將目光轉回那女刺客身上。“人的信譽和立場無關,敵人未必都是不講信義之輩,自己人也未必都是誠信之人。”
天佑說到這裡目光卻飄到了呂正義身上,呂正義當時就嗶了狗了,你說話就說話,看我幹嘛?
天佑根本不做停頓,又接着道:“你剛剛能想着還我人情,說明你是信義之人,不願意你肯定會拒絕,答應了就絕不會食言。所以和你交易我很放心。至於夜神殿……你應該是前殿的吧?反正都是拿錢辦事,何不挑一方出價高的?”
女刺客第一次出現較大的表情變化,被抓住的時候她都沒這麼大反應。“你怎麼會知道前殿、後殿之分的?”
“這你就別管了。開個價吧,看看這幾位願意出多少錢買自己的命。”
“二百兩。”殷如花一口喊出,又擔心對方以爲是銀兩,趕緊補了一句,“黃金。”
“呦呵,你這錢來的比我容易多了啊!”天佑調侃了一句。
殷如花想解釋一下,卻被天佑伸手製止。“玩笑而已,別當真。”說着看向那女刺客,“這次刺殺他們,夜神殿開價多少?”
“二百兩。”
天佑望了眼嬴穎他們。“黃金?”
“沒個人頭。”女刺客說着指了下嬴穎:“她值一千。”
“這價格……我都動心了啊!”天佑習慣性的貧了一句,接着正色道:“那我做箇中間人,各位按自己的賞金付錢買自己的腦袋。”說着又轉向女刺客:“你要繼續刺殺,肯定也拿不到這麼多,而且我們遇到襲擊,爲了自身安全多半會先把你幹掉。你若答應我們,不但能活命,還有一大筆橫財,這買賣你不虧了。”
嬴穎反應很快,立刻接道:“錢算我的,到了桃源城就給。你的罪責我也可以做主赦免,不會有人再通緝你。你甚至可以入我公主府幫我做事,我絕不會虧待你。”
“當你的手下就算了,我還不想死。夜神殿對叛徒可是從不姑息的。”
“不用你擔太大風險。”天佑道:“之前你們同伴的衣服我有收着,回頭我們都換上,僞裝成一支小隊。你肯定懂內部的切口,帶我們穿過去應該不難。事後你只要隱姓埋名,夜神殿也找不到你不是嗎?有這麼大筆錢,你下半輩子完全可以衣食無憂。”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啊?”這次是全船的人一起驚訝,真沒想到天佑居然連這種準備都有。尤其是嬴穎他們,完全沒看到天佑什麼時候扒的刺客的衣服。
真要說起對抗夜神殿的經驗,天佑自信絕對是個中高手,實在是因爲經歷的太多了。
剛被夕顏撿到的時候,尚在襁褓之中夕顏就抱着他四處逃亡,當時他不知道追殺他們的人到底是什麼人,直到後來逐漸長大,從夕顏的隻言片語之中明白了這些人屬於一個叫夜神殿的殺手組織。
此後十年,夕顏雖是帶着他滿世界亂竄,但夜神殿的追殺一直是如影隨形,隔不了多久就會來上一次。而且夕顏也不完全是在躲着他們。儘管每次夕顏都不告訴天佑她去做什麼,但天佑畢竟一直是她在撫養,總能聽到一些消息。夕顏這些年似乎一直在圍着夜神殿打轉。一邊躲避夜神殿的追殺,一邊探查着夜神殿的某些秘密。
總之按照這一世天佑現在的年齡,他完全可以說自己大半輩子都在跟夜神殿作鬥爭了,這經驗不豐富纔怪。
收集夜神殿的刺客服裝就是天佑從夕顏那兒學來的招數,而且好用的不得了。刺客都是黑衣蒙面,除了幾個本來就是熟人的,互相之間都不認識,見面全憑切口識別。只要能獲得這次行動的切口暗號,混過去實在是太簡單了。
天佑讓嬴穎他們花錢收買女刺客,買的其實就是那個切口。這次刺殺嬴穎等人的行動應該都算是一個任務,切口不太可能中途更換,所以女刺客的切口依然能用。
似乎是在思考,女刺客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指向天佑。“我帶你們穿包圍圈後立刻就走,不會跟你們進桃源城。錢你們全都給他,你幫我收着,我會去找你拿的。”
女刺客又不傻。現在是命懸一線,這幫人當然什麼都能答應,到了桃源城,萬一他們翻臉怎麼辦?她一個夜神殿出來的刺客,當然知道各國官府對夜神殿是什麼態度,進了大牢能痛快死掉怕是都會成爲奢望。所以對她來說第一重要的是命,其次纔是錢。
“你倒是對我真有信心啊!”天佑開玩笑道:“這麼大筆錢,你不怕我給吞了啊?”
“不怕。你要是吞了,我就天天惦記你。”
臥槽!天佑聽到這話心裡就一哆嗦。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這老被個刺客惦記着,回頭刺客再給這事忘嘍,被惦記着的人搞不好反而能抑鬱自殺。成天提心吊膽的活着,那可是比死還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