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正堂似乎對李東昇懷疑李宏,還有些猶豫。
李東昇拍了拍李正堂的肩膀,鄭重的道:“我知道你很看重這份兄弟的感情,其實我和你也是一樣,不希望破壞這份交情,但我更不希望在這一年時間裡,淑嫺有什麼事,你當是我多疑也好,當是我緊張淑嫺也好,總之,你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李正堂頹然:“我說不過你,但這張存摺有什麼用?”
“現在暫時沒用,等到有用的時候,我會聯繫你的。”
“如果有事,我該怎麼聯繫你?”
“我現在手機號碼會經常換,你打我手機我不一定能接到。我手機裡有個郵箱,你用手機直接可以發出來,我會收到的。不過,我不希望淑嫺知道。對了,在去美頓之前,我會先在海城呆一兩個月。如果這段時間有人來找我的話,你就告訴她我在海城就可以了。你呆會就去和我爺爺nǎinǎi說一聲,說我昨晚在你家睡過了頭,怕趕不上火車,所以就直接去海城了。”
“讓我送你一程吧?”
“李正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
“我不是婆媽,而是我想向你證明一件事,證明你說錯了。”
“我說錯了?”
“是的,你說我的長拳練得不錯,其實你錯了。”
“爲什麼?”
“因爲這兩年高中畢業之後,我考不上大學,所以我把所有的jīng力都致力於練武。我的功夫,怕已足夠把你打倒了,已不再是你所說的‘練得不錯’。”
“你真會說笑。”李東昇嗤之以鼻,頭也不回,踏上了征途。
李正堂忽然背後出手,當他一拳打在李東昇背後的時候,卻發現竟然不着力道,不禁大吃一驚:“你這是什麼氣功?竟然把我的力全都卸掉?”
“我這不是氣功,而是在大一的時候,體育老師教我們練的太極拳。”
李正堂咋舌:“太極拳?開玩笑的吧。”
李東昇回過頭來:“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李正堂不信邪,又猛力向李東昇進了幾招,結果卻發現李東昇的招數可快可慢,收放自如,力道更是綿綿不絕。
數招過後,李東昇震開了李正堂,笑說:“果然有長進。”
“我不理你了,你個魔鬼,你走吧,有多遠走多遠。”李正堂一陣失望,本以爲可以在李東昇面前大展身手,最終卻原來反而落了自己的面子。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當天傍晚,李東昇抵達了海城。
半年來,齊凌野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因爲他父親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
他自認爲是一個孝順的人,可是老爹總是指着他的鼻子,說他一點都不孝順,甚至說他是逆子。
原因很簡單——因爲他沒能找到老爹要找的人。
齊凌野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這半年來,他爲了尋找這個sè盲可以說煞費苦心,甚至連集團的一些利益他都已忍痛先放了下來,然而始終沒有半點進展。
他開始懷疑世界上,到底有沒有老爹說的這個人。
一個老人走進了齊凌野的辦公室,看到李凌野無奈的神sè,勸道:“齊總,我們已經盡力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又何苦過於自責。”
“方叔,老實說,找不找得到這樣一個人,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只是希望老爹能夠安心罷了。”
方叔長長嘆了一口氣:“我方德中追隨了齊董這麼多年,從沒見到大哥這般衰頹,想不到他越老了反而越看不開,他已不再是年輕時那個jīng明強幹、威震中外的齊潤遠了。”
齊凌野也是苦笑:“方叔,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爹安安心心的走嗎?”
方德中:“辦法倒不是沒有,齊總可聽說過當年‘紀信代劉邦’的典故?”
“方叔的意思是……”
“以假亂真。”
海城很大,因爲這裡的人很多,所以看起來,她的舞臺就很大。
海城很小,因爲這裡的人太多,所以看起來,她就顯得特別擠。
這是李東昇生平第二次來海城。
第一次是十年前的事了,爸爸曾經帶他來過一趟,那個時候,他覺得海城是天堂,繁華似錦,將是他這輩子最嚮往的地方。
如今在他的眼裡,以前的這種感覺淡了。
他只覺得,海城很快,比劊子手的刀,還快。
至於其他的地方,就似乎和家鄉也沒有分別了。
李東昇隨便找了個旅館住下。
第一個晚上,李東昇哪也沒去,只是拿出在火車站買回來的五六張雜七雜八的地圖,在上面標了幾個地方,看了一遍又是一遍。
東方明珠、金茂大廈、城隍廟、外灘等自然是有必要知道大概位置的,此外,他還大概瞭解了下海城的四大商業區,嘉定、金山、松江等幾大工業區,再有就是大漢集團、chūn申集團、潤遠集團等國內超一流的民族企業,至於其他大小林立的公司、商店、醫院,錯綜複雜的街道,則只瀏覽了個大概。
他畢竟是人,一天的旅途勞頓,再加上用神的看了地圖,jīng力疲憊,足夠他美美的睡上一覺了。
當李東昇睡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無意間竟然已經把地圖背了下來,一條條路不斷的在腦海中重複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