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沒有消息麼?”程處默拖着疲憊的身體,一屁股坐到營帳前面的大石塊上。忙活了一天,差點沒把他累的中暑。
陳飛手裡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上插着一隻烤雞,在篝火的燒烤下滋滋冒着油,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估計獵場裡除了陛下還沒有人知道消息。”陳飛往烤雞上撒了一把孜然,頓時散發出更加誘惑的香氣。
程處默本就累了一整天,問到香味更是忍耐不住,差不多就要撲上來搶着吃。
“哎哎哎!別急啊!還沒烤好,不過烤好了也不給你吃。”
程處默………得,這兄弟是紙糊的!
兩人正對着烤雞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忽然一道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聖人至!”
我擦?陛下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兩人互相看了眼,且同時露出無奈的表情。得,看樣子這燒雞是誰也沒法吃了。
“尹兄,燒雞便宜你了。“陳飛把手中的燒雞塞到尹平的手裡。尹平倒是老實不客氣的接下了。
陳飛和程處默戀戀不捨的整理好衣服,往大營帳走去,且一步三回頭,直到尹平張大嘴巴一口狠狠的咬在燒雞上了,他們才收回目光,露出痛惜的表情。
“呸!還沒熟!”尹平似乎是想故意氣他們,吐出剛纔咬下去的肉,滿臉欠揍……
大營帳內,李世民陰沉着臉坐在最上方,營帳裡幾個將軍都低着頭,大氣不敢出。
跪在李世民面前的,則是他的第三個兒子,李恪。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李恪被綁住了手腳,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至始至終他連擡頭看一眼李世民都沒有,更沒有開口求饒。
但,就是李恪這樣的態度,令李世民心中更爲惱火!
犯了錯還不知道悔改,跪在那裡像個木頭似的算什麼?難道還要朕親口來逼問你嘛?
“混賬東西!”李世民起來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李恪臉上。“朕怎麼會生出你這個混賬東西!謀反?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還學你的哥哥謀反!要不是今日,朕還不知道你這混賬小子居然藏着這麼大的心思,居然敢謀反!哼!”
李恪被一腳踢翻在地上,不過他並沒有爬起來,而是目光冷漠的看着李世民,“父皇,兒臣敗了,沒什麼好多說的,要殺要剮隨父皇處置!”
“你……“李世民氣的又給了李恪一腳。”混蛋!這就是你的態度?都是誰教你的?難道你連認錯都不會嘛?”
“呵呵呵呵……”李恪慘然的笑起來,“認不認錯了有關係嘛?反正都是一死,恪認命了!“
“逆子!逆子!”李世民氣的胡亂抄起一個凳子朝着李恪身上砸了上去。李恪胸前被凳子砸中,悶哼一聲,咬着牙,硬是沒有叫出來。
“說!爲何要謀反!否則,別怪父皇不念一點情分!”李世民坐到了位置上。
李恪卻忽然癲狂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父皇,你不覺得你這個問題很好笑嘛?爲什麼謀反?自然是爲了做皇帝啊!哪個造反的不是這麼想的?”
“混蛋!”李世民猛的一拍桌子,他被李恪氣的臉色鐵青,如果不是身份使然,恐怕他會衝上去狠狠的抽他。
“來人!先把這個逆子給我打三十大板!狠狠的打!”李世民真的被氣壞了,胸腔大幅度的起伏,萬福和李治連忙上去安慰他。而下面的程咬金,陳飛等人一個個都像是啞巴了一樣,低着腦袋一聲不吭。
嗯,這個時候亂吭聲絕對是作死的節奏,必須要保持沉默。
外面的武士進來,架起李恪,用水火棍給他來了一個大翻身,還不及發出悶哼,後面的棍子就如同雨點一般落了下來。
要說這“棍棒伺候”也不是簡簡單單的打屁股,如何執棍如何着力,這裡面都是有講究的,爲此,這些武士可都是專門練過的。
有的時候,他們可以把你屁股打的皮開肉綻,但實際上不過是受了一點皮外傷,牀上躺個幾日,敷點藥就沒事。
有的時候打下來,看上去外面沒事,但實際上裡面筋骨具被打斷,別說十天半個月,有可能這輩子都別想下牀。
顯然,李世民這次發了大火,讓武士執行後者。棍子一下下落在李恪的屁股上,發出悶沉的響聲。
有點經驗的人知道,這是棍子透過肉打在骨頭上的響聲。看樣子李恪這回是真的要吃苦頭了。
前兩下李恪還咬着牙堅持,但是到了第三下他終於忍不住慘叫了出來。
李世民冷漠的看着李恪被打,至始至終,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放佛打的不是他的親兒子,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李治有好幾次都想勸阻李世民,但是都被陳飛或以眼神,或是咳嗽制止了。
開玩笑,現在李世民正在氣頭上,沒事亂摸什麼老虎屁股?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三十記軍棍以後,李恪幾乎昏死過去,被兩個武士夾着擡到李世民跟前,像一條死狗,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恪,你可知錯?”
“我……不知!”李恪依舊要死不鬆口,這讓李世民氣憤不已,差一點下令讓人將這個逆子拖出去砍了!
“父皇……呵呵…還能叫你父皇…...恐怕這也是兒臣最後一次稱呼你父皇了。”李恪虛弱的擡起頭,直視李世民的眼睛,說到:“我有兩個問題,還請父皇解答。”
“你說!”
“呵~”李恪費力的掙脫兩個武士的攙扶,一頭栽到在李世民的腳邊,他努力擡起頭往上看,但是令他心寒的是,他只看到了李世民眼中的冷漠,哪怕是一絲絲不捨,他都沒有看到!
心寒,心死!
“父皇,你從小就不寵愛我,動則對我大罵,還早早的把我發配到封地,是不是……是不是因爲我的母親,是前朝的公主?是不是因爲,我身上有一半前朝的血統?“
“是,也不是。“李世民回答的很簡單:“你稍稍大一點以後,父皇就沒有那麼看待過你,把你發往封地,不過是爲了鍛鍊你。”
“鍛鍊我?”李恪笑了,笑的有點癲狂。“那麼……第二個問題,父皇,你剛纔罵我是逆子,那麼……當初你發動玄武門事變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