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與李勣被稱作大唐二李,兩人均是一代名將,均是大唐開疆拓土的大功臣,且在後世留下不少傳說。
比如後世流傳比較廣的“紅拂夜奔”一事,也不知道李靖當年是不是真的那麼風流。
此事暫且不表,單說兩個人的名字,發音很接近,陳飛想多半就是自己當時沒聽清楚,所以搞錯人了,所以現在他有點尷尬。
“那個..李大將軍,小子可能上錯門了,還請李大將軍行個方便,放了小子,小子應該去李勣大將軍府上纔對。”
李靖刺透的目光盯着陳飛,語氣莫名道:“小子,你真的不知道這個荷囊是誰的?老夫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幕後主使之人,老夫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什麼主使之人?我就是來還錢道謝的,大將軍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陳飛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李靖沒頭沒腦的與他說些什麼。
自己上門來道謝,很正常的一件事,爲何在他眼裡卻好像是什麼陰謀似的?
“小子,你真的不肯說實話?”李靖語氣似是有了點不耐。
陳飛叫冤:“我一直說的是實話啊!大將軍到底什麼意思?我真的不明白,我上門道謝何錯之有?爲何把我抓起來還問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李靖見陳飛表情不像是裝的,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這臭小子莫非是真的不知道?
“那好,我且問你,那兩個來找你的姑娘樣貌如何?你放心,李勣那老傢伙的女兒我也都看到過,可以考證你說的是真是假。”
陳飛回憶片刻,與李靖細細說了臨川與高陽的樣貌,連兩人的性格和穿着都沒落下。
李靖捋着鬍鬚靜靜聽着,越聽心裡覺得越不可思議:這小子說的莫不是高陽與臨川兩位公主?怎麼會扯到我與李勣那老匹夫頭上去了?
李靖再仔細看看手上的荷囊,確實是皇家之物,如此看來這小子說的應該沒錯,這東西應該是臨川公主的,可是爲何他會找上我府來?
李靖皺着眉頭思索,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只好繼續問陳飛。“那你爲何找上老夫?”
“是她們說的啊,說自己是李靖李大將軍的女兒,不對,或許是我聽錯了,她們當時說的因該是李勣大將軍。”
李靖眉頭皺的更厲害了,最後拿着荷囊起身離去,走到門口向把守的部曲吩咐:“你們幾個給我看好這小子,別讓他跑了,還有,他要水要食物都給他,別把人餓死了。”
“知道了。”
陳飛還來不及有所反應,部曲就將門“砰”的一聲關上,屋子內又頓時陷入黑暗。
“臥槽!”陳飛罵了一聲,起身又狠狠踹了門幾腳。“你們這是非法監禁!等我出去衙門告你們去!”
陳飛叫罵了一陣子也不見得有人應他,最後認命般坐在地上。“難道老子今後就栽在這裡了?還個東西而已,至於嘛?”
陳飛望着黑漆漆的小屋,一時之間心灰意冷,不知該作何感想。
李靖走出小黑屋後徑直出了府,招人牽來馬,翻身上馬狠狠抽了一鞭子,頂着烈日往皇宮奔去。
片刻後,李靖到達皇宮,請求面見聖上。
當朝衛國公相請,宦官可不敢給他擺臉色,客氣的將李靖引到一出偏殿坐下休息,然後踮着腳進去通報,不一會兒宦官又氣踹噓噓的回來。
“李衛公,聖上宣見。”
李靖起身,隨着宦官走向殿內,得到李世民允許後推門入殿。
“老臣見過陛下!”李靖還未走到李世民面前,直接在門口就跪下了。嚇了身邊的宦官一大跳,也只好連忙一同跪下。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走到李靖面前,扶起李靖,驚訝道:“大將軍這是爲何?”
見李靖低頭不說話,李世民心中頓時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揮退左右內侍,將李靖拉倒桌案前,兩人一同坐下。
“藥師啊,有什麼事儘管說吧,與朕不必這麼拘謹,朕赦你無罪。”
李靖點頭應是,將懷裡的荷囊拿出來放到李世民桌案前。
“陛下,這荷囊可是公主們的?”
李世民拿起荷囊僅僅看了一眼便確定到:“是,這荷囊上面的紋飾是我皇家專用的,怎麼?這荷囊怎麼會在你手裡?”
李靖將陳飛送荷囊上門的事情與李世民詳細說了說,李世民聽到最後臉色也有點不自然起來。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可能涉及到公主私情?”
李靖連忙搖頭:“老臣不敢亂說,只是覺得這件事透露一點蹊蹺,公主的荷囊爲何會在一個農戶小子手裡?還有,這小子爲何偏偏找上老臣府上,莫非這小子認不出公主身邊跟隨的金吾衛嘛?”
李世民神情凝重的點點頭:“恩,是有些蹊蹺,藥師啊,朕知道你是怕有人嫁禍與你,並詆譭我皇室清白,這樣,朕把臨川叫來,當面問個清楚便是。”
李靖聞言深感贊同。“老臣也是這個意思,此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還須聽公主殿下親自訴說。”
李世民朝殿外大聲喊道:“來人,傳臨川來見朕!”
殿外宦官恭聲應是,匆匆離去,殿內君臣暫時拋開這個話題聊起戰事。
“藥師啊,朕已經派出精兵前往薛延陀與吐蕃,爲將來的戰事做準備了。”
李靖點頭:“那個叫陳飛的小子倒是機靈的很,若是順利,我大唐可是在吐蕃和薛延陀後背插入了兩把刀子啊。若是開站,定叫他後方不得安寧!”
“只是...”李靖語氣一轉折,皺着眉頭說道:“這個法子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必然使對方有了防備無法奏效,所以......”
“藥師所言甚是,所以大唐要戰,就必須要大勝!吐蕃暫時不去說他,大唐與他暫時沒有太大的矛盾,現在朕可是擔心北邊的薛延陀部落,他們...越來越強大了。朕當初沒預料到滅了東突厥,如今又來了一個薛延陀,真是叫朕的邊境不安生啊。”
李靖摸着鬍子,靜靜聽着李世民發牢騷,半天不說話。
李世民見到李靖的樣子也是苦笑一聲,“藥師啊,若是有什麼良策可以與朕說來,朕,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
李靖聞言,眼睛忽然爆射出一道精光,注視着李世民,手指在桌案上點了點,吐出五個字。
“阿史那思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