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不動了!”割稻機裡的錢仲書探出腦袋,吐出舌頭,累的像條哈巴狗似的,氣喘吁吁,老半天沒停下來。
其餘的兩位師兄,馬於,典樂也好不到哪裡去,皆是一副虛脫的樣子。嚷嚷着沒力氣了。
李卓饒有興趣的打量陳飛,而陳飛此刻面色慘白,一臉凝重。
“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陳飛沉默了很久,最後沉重的點點頭,臉色浮現一絲無奈。
“整個割稻機太重了,光靠三個人人工去踩,在平地上運行割稻機就很吃力,若是下田勞作,恐怕稻子還沒割完,人就累死了。”陳飛無奈的道出事實。
剛纔割稻機在平地上開的時候陳飛就覺得速度很慢,但是他也沒多想,直到割稻機進入雜草坪以後陳飛才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
之前已經介紹過,割稻機的前排滾輪刀是與割稻機的輪胎聯動的,輪胎動,它也動,催動兩者的,均是車上踩着踏板的人。
割稻機本身的重量就需要三個人同時發力去踩,而進入雜草區以後,想要隔斷一片片的雜草需要克服不小的阻力,光靠三個人的力量完全無法辦到。
好吧,說的簡單一點就是“動力不足”造成的問題。
這可是一個難題啊,最原始的蒸汽機距離現在還有一千多年才誕生呢,陳飛又不是學機械專業的,上哪去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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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原因有兩點。
首先,憑這個年代的工藝,就算知道怎麼製造蒸汽機,多半也造不出來。
因爲裡面涉及到的機械原理很複雜,而且需要製作許多精密的機械零件,目前暫時沒有這個技術條件。
這些機械零件可不是木頭能代替的,而是必須要用鐵塊,目前這個年代的冶鐵技術不怎麼發達,暫時做不到這一點。
第二,就算髮明瞭蒸汽機,也不見得能運用在割稻機上面。
爲啥?你沒瞧見最古老的蒸汽火車都是一邊添煤一邊運行的嘛?
總不至於在割稻的過程中還要一邊添煤一邊工作吧?
割稻機不是汽車,工作起來負荷很大,最老的那種煤氣動力機多半玩不動這個。
而且這麼一來不安全不說,還很浪費煤礦資源,造成嚴重的大氣污染。
陳飛可是有極強環保意識的人。
所以用蒸汽機來解決這個問題的念頭立馬被陳飛掐斷,他打算用一些別的方法。
“小齒輪帶動大齒輪會省力一點吧?然後...運用軸承槓桿原理應該也能起到省力的效果吧?”
陳飛撓頭,死命回想以前學過的那些物理知識,加上自己平常的一些所見所聞,上次查系統得到的許多設計原理信息,一炷香以後,陳飛終於了有了一絲頭緒,望向割稻機,眼神中充滿了智慧的光芒。
“老李,我要筆墨!”這一刻陳飛也不於李卓客氣,直接稱呼他爲老李。
李卓倒是不在意陳飛叫他什麼,在他看來,只要陳飛能做實事就好,稱呼什麼的無所謂。
命人去取來了筆墨。
陳飛直接將紙鋪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專心寫寫畫畫起來。
“咦?這小子莫非還真的能改進這玩意?還以爲他沒招了呢。”
李卓看了幾眼陳飛畫的東西,不由得啞然,很快他就擡起腳來,將身邊的圍觀羣衆一腳一個,不客氣的踹開。
“誰都不許打擾他!”李卓給圍觀的人下了命令,保證陳飛能有一個安靜的創作環境。
在李卓的驅趕下,陳飛身邊只剩下李卓一人,其餘人,比如錢仲書等,分散到各地幫忙去了。
李卓拿出一葫蘆酒,往自己嘴巴里倒了一大口,眼裡頓時浮現出一絲醉態,醉醺醺的看着陳飛專注的寫寫畫畫,暗自笑了笑,沒有開口說話。
陳飛在圖紙上畫了老半天,終於完成了改進後的設計。
“好了!”
陳飛舉起圖紙大喊一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因爲割稻機是奇工坊裡最大的器具了,每次實驗運作起來的動靜都是最大的,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加上在錢仲書等人的大嘴巴下,許多人都知道了,設計出這個龐然大物的主人來了,所以很多人都對陳飛有興趣,只不過看李卓在一旁守着沒人敢上來添亂而已。
現在陳飛大喊一聲好了,許多人也是放下手頭的工作,饒有興趣的圍上來。
“喲!這不是設計出割稻機的少年郎嘛?小娃子,不是我說你,你這個年紀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裡瞎搗和,你知道這臺割稻機浪費了多少材料嘛?我們可經不起你這麼浪費,本來物資就很緊張。”
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精瘦精瘦的男子面色輕佻,故意挖苦諷刺陳飛。
許多人聽了他的話竟然紛紛應合。
“就是,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研究出來的這臺廢物,害得我的東西製作材料都被剋扣了一半,現在連成品都沒有做出來。還研究?研究個屁!”
“有道理!老子辛辛苦苦打了那麼多鐵,結果全裝在這臺廢物上了,你說,這不是讓我的幸苦勞作白費了嘛?”
“就是!就是!小子你還是回家喝奶撒嬌吧!”
“哈哈哈!”衆人一陣鬨笑。
陳飛面無表情,轉頭望向李卓。
遇到這種事情,李卓面色有點掛不住。
不管是割稻機還是陳飛,都是他引進來的,這些人說割稻機也好,說陳飛也好,都等於是在打他的臉!
“夠了!要吵以後再吵!現在你們都給我老實一點!先看看他新做好的設計再下結論也不遲!”
李卓難得朝工匠們發了火!而且火氣還不小,原本挖苦,嘲笑陳飛的人頓時熄了火。
別看李卓平時對他們點頭哈腰的,但是這些人心裡也明白,李卓爲了個做奇工坊奉獻了很多,他們從心裡還是尊敬他的。
李卓接過圖紙仔細看了看,眉頭越皺越攏,最後將圖紙交到資歷最老的王老手上。
“王老,你看看這圖紙,我有些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