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關,位於安西縣城東50公里處的疏勒河岸雙塔堡附近,這裡正處交通的樞紐地位,東通酒泉,西抵敦煌,南接瓜州(鎖陽城),西北與伊州(哈密)相鄰。且傍山帶河,形勢險要,是西邊的一道雄關。
過了玉門關,可以說正式進入了大唐的地界。在關內,身爲唐人,你的生命可以得到保障,關外,那是盜匪的天下。
一般的商戶出關都要僱傭大量的傭兵打手,並且常常是幾個商戶一起報團組隊,否則沒有人敢在茫茫的西域單獨行走。
“玉門關!”韓威眼睛一亮,十餘天的艱苦趕路,終於讓他看到了希望,前面就是玉門關,只要能混入關內,就有機會重新回到關中!
富饒的關中,可不是這荒涼的關外能比的!他...已經受夠了!
“兄弟們加把勁,前面已經能看到玉門關城牆了,最多一個時辰,咱們就能走入關內!”
身後的士兵頓時發出一聲歡呼。逃入西域太久了,西域又太荒涼了,有的時候走在茫茫的黃沙戈壁上,他們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死在這淒涼的地方。
還好,現在他們回來了!半年過去,玉門關...應該不會有人認得出他們吧?
雖然當時丟下鬆州城管自己逃命是恥辱,但是當時那種情況,即便自己留下來又有多大的意義呢?逃了,還能苟活,還能有機會回到家鄉看到自己的妻兒。
想着回到關中後的日子,這些士兵紛紛露出了嚮往的微笑。幸福,只有失去過了以後纔會懂得珍惜!
“所有人聽令!我們馬上就要入關了,爲了以防萬一,大家都稍微僞裝一下自己,以免被認出。”韓威在前看回頭喊道,說着他下馬抹了一把沙土在臉上,原本就曬得焦黃的臉色頓時更加蠟黃了,再加上他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頭髮,衣着,整個人顯得亂糟糟的,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想來也不會有人認出他。
到了城門口,幾人下馬,因爲說的一口流利的關中話,韓威又裝作路上遇到劫匪的商人,一頓哭訴以後自然是毫無懸念的被放進了關內。
“呼!”走入關內,韓威整個長長鬆了一口氣,在關外的日子緊張,絕望,惶惶不可終日。忽然走進關內,那種日子一下子遠去反倒令他有點不適應,精神上忽然的放鬆讓他差點翻身摔下馬來。
身後的士兵也是一樣,原本緊繃的神經忽然放鬆,一下子真的很難適應。不過也好,他們又回來了。
想着,一些士兵就放聲大笑了起來,頓時引得門口守衛警惕的目光。當然,也僅僅是目光罷了。畢竟,從死裡逃生的人,他們見的多了。
“恩?居然還有我的通緝令。”韓威忽然看到貼在牆上的通緝令,不由的會心一笑,然後踢了一腳胯下的馬兒,滿不在乎的騎馬離去。
“大人...咱們...要不找個地方吃飯吧?”一名士兵望着街道上偶爾一個攤位冒出來的熱氣,拼命嚥了咽口水。
這半年來,他們在關外幾乎過得就是野人般的生活,偷獵羊羣,或是像強盜那樣強行搶奪錢財食物,然後找一個小鎮隨便吃一頓,關外的食物不充足,所以吃飯的價格都是很貴的,搶來了錢財只夠他們勉強吃飽,要說吃好...想都不要想!有的吃就算不錯了!
如今美食在面前,這些人怎麼可能惹得住?一個個眼睛發直,都想餓了好多天的餓狼一樣,目光幽幽的盯着那個冒着熱氣的攤位,盯的攤位的老闆全身發毛。
“幾位客官,要...來點什麼嘛?”老闆客氣的招呼。
剛纔說話的士兵正要開口,卻被韓威攔住了。
“大人!”在眼前的食物不能吃,士兵急眼了。
“去隔壁攤位買幾個烤餅來。”韓威將錢袋子扔給士兵,士兵一墊,頓時垮下了臉。
他們想吃大肉包,想和關中的烈酒。但是...他們沒有錢!身上的僅有一點錢,也僅僅夠一人吃一塊最便宜的胡餅。
所有人都不甘心的嚥了一口口水,但是這裡是關內,如果動手搶劫絕對會被抓被捕,他們纔剛從關外回來,可不想再進監獄受幾年苦。於是一個個老實的跟着韓威離開,一人領了一塊胡餅,就着皮囊裡的清水喝着,算是應付過了今天的伙食。
“大人,咱們身上沒有半點兒銅錢,想要回到關中怕是不容易啊。”幾個人湊在一起,完全沒了最開始的喜悅,一個個臉上寫着哀愁。
從這裡到關中最起碼還有十餘天的路程,這麼久的路,要是沒有錢,他們住哪兒?吃什麼?過得比關外還不如嘛?
韓威也是皺緊了眉頭,生存,卻是如今一件很要命的事情。要不...再去關外劫一票?
可是打劫也不是這麼好玩的,他們本來就只有十來個人,只能找那些稍小一點的商隊,唬一唬他們,一般識趣的商人爲了避免損失,還是會交出一點買路錢。
可是...這種小的商隊太少了!可能好幾天也遇不到一次!
現在的商隊都是成羣結夥的,而且都聘用武力高強的護衛,他們也不敢惹!
是出去拼拼運氣,還是留在這裡這裡尋求機會?韓威猶豫了。
“大人,別想了,咱們一路走來,總不能卡死在這裡吧?大不了死在關外,也比餓死在這裡好!”一個士兵的提議得到了好幾人的支持,那些人紛紛操着傢伙要出去。
“回來!坐下!”韓威冷喝道:“劫道是那麼好做的?就憑咱們這點人嗎,要是遇到脾氣差一點就直接血拼,到時候,我們還有幾人能活下來?你們忘了上一次劫道的時候遇到的那件事?”
說道這裡,大家都沉默了。
他們剛逃到西域的時候有三十餘人,仗着自己曾是大唐的精銳,確實依靠武力,依靠戰陣配合搶劫了許多商戶,也劫殺了很多商人。西域之路,染血之路!
但是!好景不長!當他們信心滿滿呵斥住一次商隊的時候,面對他們的,是一支支冰冷的弓箭!那是高昌國的軍隊!不過僞裝成商戶行走而已!
當即兩撥人馬就爆發了衝突,這一場小型的戰鬥雖然全滅了對方,但是韓威一行人也銳減至十餘人,死了一大半。
至此,他們再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打劫那些大商戶,只敢找小一點的隊伍打打擦邊球。
回想起那一次經歷遭遇,所有人都沉默。確實,他們人少,劫道是具有很大風險的,把命賠進去可就不值得了。
“那該怎麼辦?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一名士兵着急了。
韓威陰沉着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候,一名麻衣麻褲穿着普通的漢子忽然走到了他們身邊,微笑着開口:“各位爺?可是在爲了生計煩惱?在下或許能幫忙。”
昨天有點事耽誤了,不好意思,今後照常,若是有時間的話,這個週末會補上上週欠下的,我也想最近調整下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