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與老爹道別後,和楊清正一同走上去長安城的官道上。不過兩人並沒有太多的交流。
不知道爲什麼,陳飛就是對楊清正不感冒,對他也不提起什麼興趣聊天。
人與人之間都看緣分,有些人僅僅是照了幾面就能很好的朋友,比如王田,胡康,胡地。陳飛能瞬間與他們打成一片,儘管陳飛被他們坑過,他們也被陳飛忽悠過,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情。
有些就是兩人之間明明客客氣氣,卻始終無法產生真的友誼。
比如陳飛和楊清正,客氣的就差一口一個“兄臺安好乎?”,虛僞的不得了,可實際上兩人互相看着不順眼。
“他一定是嫉妒我的才華和美貌!”陳飛篤定道,接着摸着下巴嘿嘿笑的很開心。
“陳飛兄,何故發笑?”楊清正掏出手絹擦擦額頭的汗,疑惑的看着陳飛。
陳飛自然不能把心裡所想的說出來,所以隨口捏造了一個謊話:“這個,呵呵,我剛纔想起一個笑話,所以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哦?”楊清正頓時來了興趣。“陳飛兄可否與清正說說是什麼笑話,能讓陳飛兄如此開心?”
嘿,我就隨口一說,你居然還當真了!陳飛儘管心裡無奈,但還是堆起笑臉。“哈哈,我的笑話不怎麼好笑,清正兄一定不感興趣。”
誰知道楊清正還真來了興趣,非要知道陳飛心裡想的笑話。“無妨無妨,陳飛兄儘管說,清正洗耳恭聽。”
所以說認真的人最討厭了!
你讓陳飛一下子怎麼想的出笑話?
“這個……額……”陳飛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對楊清正說道“肥婆掉進水溝裡?”
這是周星馳電影大內密探零零發裡面一個冷到不能再冷的笑話。
這麼冷的笑話果然沒有戳中楊清正的笑點,聞言他只是冷冷抽動嘴角:“陳飛兄這個笑話…果然與衆不同,呵呵…”
然而陳飛不知怎麼的,腦子裡忽然想起周星馳魔性的笑聲……
“哎?你覺得不好笑嘛?肥婆……肥婆掉進水溝裡,肥婆哎!水溝啊!哈哈哈哈!不行了哎呦喂,哈哈哈哈!”
楊清正……
“這個……呵呵,陳飛兄還真是風趣的很啊。”楊清正皮肉不笑的說道,眼神中帶着一絲鄙夷,心裡暗道:如此頑劣的性子,怕是難成大事,倒是辜負了他一肚子文采。
“對了陳飛兄,聽說你前幾日去了鄭大人那裡報道,結果鄭大人第二天就被捉拿下獄,甚至昭應縣一干長官全部被清洗了一遍?”
陳飛眨眨眼睛“清正兄的意思是?”
楊清瞥了陳飛一眼,眼神盡是嘲弄。
“呵呵,陳飛兄別想多,清正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陳飛兄去了長安城老師那兒,別過了一天就因爲老師犯事被抓就回來了,另父對你可是報以厚望啊。”
陳飛聽到這話,心裡“騰”的竄起一股怒火,臉色瞬間晴轉多雲。“清正兄的意思是說我是一個掃把星?走到哪兒,哪兒都跟着倒黴的那一種?”
楊清正呵呵笑道“陳飛兄誤會了,清正可從來沒說陳飛兄是掃把星,陳飛兄可千萬別誤解清正的意思哦。”
我要是誤會了纔有個鬼!
陳飛在心裡默默朝楊清正比劃了一箇中指,表面上,他什麼也沒和楊清正爭辯,皮肉不笑一聲什麼也沒說。
兩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楊清正有點憋不住了。
怎麼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按照陳飛頑劣的性子居然能……我靠!他居然還在哼歌!這不符合常理啊!
“陳飛兄,清正忘記問了,不知道你在長安城哪位老師那裡上學,之前怎麼沒有聽你父親提起過?”
“哪位老師?我也不知道哪位老師,進了長安城再問問吧,怎麼了?”
楊清正聞言心中大定,以爲陳飛拜了一個沒什麼名氣的落魄書生爲師,不好意思說,得意道:“呵呵,陳飛兄不必不好意思,長安城雖然大,但是有名氣的老師就那麼幾個,比如我的老師就是前朝大臣,官居五品,因爲年事已高,故未曾接受陛下封官,現居城東教義坊開辦學堂,若是陳飛兄有意,清正可幫忙引薦,不過…老師授課學費有點高,不知陳飛兄……”
媽的和你說話就是難受!陳飛暗自撇了撇嘴。嘲諷我?在我面前秀優越感?你個一千多年前的書呆子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不必了,我覺得我要去的地方挺好的,沒打算換位。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我上學的地方不比你好?說不定,你知道了還會羨慕我。”
楊清正聽了陳飛的話頓時感到極度的不爽。
羨慕?我會羨慕你這個連學都上不起的窮小子?別做夢了!怎麼可能!也好,就讓我看看你到底去哪裡上學!
楊清正打定主意,待會兒一定要去陳飛上學的地方看看,好好數落他!
…………
陳飛與楊清正差不多是清晨從村裡出發,此刻也走了半個多時辰,離長安城還有一點路。
從早上開始,太陽就沒有露臉過,此刻,天空陰沉沉的,空中隱隱有雷聲響動。
怕是要下雨了!
陳飛與楊清正不得不加快腳步,如果腳程快一點的話,應該能趕在落雨前趕到長安城。
忽然,天空中響起一個霹靂,炸的官道上的行人暈乎乎的。
雷聲剛停,豆子大的雨點驟然落了下來,風兒一吹,雨猛地變大,一瞬間就成了傾盆大雨,雨水不要錢似的往下倒,澆的路上的行人一個措手不及。
“我靠!真TM倒黴!”陳飛匆匆撐起傘,但就是那麼一瞬間,身上已經被雨水淋溼。
讓陳飛感到幸運的是他背的琴箱很大,而且防水,所以不用擔心吉他被淋雨,順帶着保護了他的衣服,因爲他把衣服塞在琴箱裡了。
楊清正就沒陳飛那麼好的運氣了,他的衣服,筆墨,猝不及防之下全被雨水淋溼,而且現在的雨下得很大,隨着風飄來飄去,雨傘根本擋不住,所以很快,他就成了一個落湯雞,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乾的。
“哎呀!作孽啊!怎麼一下子下這麼大的雨?我的衣服筆墨啊!”楊清正急的直跺腳。
陳飛因爲後背有個箱子替他遮擋所以要比楊清正好很多,幾乎沒怎麼被雨水淋到。
楊清正看到陳飛揹着的箱子,眼裡閃過一絲妒意:你個窮小子裝什麼大頭?
“陳飛,快把你的箱子打開,讓我把衣服放進去!”
陳飛看了楊清正一眼,微笑道:“呵呵,好說好說…………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