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教的弟兄!我們走!”應昊站在高牆上喝道。數十個穿着黑袍的黑衣人從地上躍起,落到應昊身邊,冷漠的看着下方。
“西域聯軍?呵呵!我還是高看你們了,不過也沒關係,最初的目的達到了,你們也不過是被我們當做旗子利用了而已,接下來還是想着好好應對唐軍吧,我們先走一步!”應昊冷笑不斷,隨後展開羽袍,如同大鳥一般從高牆躍向城牆,數十個黑衣人與他動作一致,紛紛躍向城牆。
城牆足有數十丈高,應昊自然不可能直接躍上城牆,而是在半空中掏出鉤鎖,甩上城牆頂端,然後藉助鉤鎖攀上城牆,緊接着又在城牆上哨兵驚愕的目光中躍下城牆,很快消失在了視野裡。
“應昊!聖母教!”聯軍將領知道自己似乎上當受騙,紛紛咬牙切齒,對聖母教恨之入骨。
如果真的被聖母教當做槍使,他們恨都來不及!代價太慘重了!
數萬士兵的性命,與唐朝徹底交惡,這份代價,他們承受不起!
“應昊!我真是恨不得剝了你的皮!”有將領怒吼道。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鞠利安走上前,朝着各個將領說道:“目前我們軍心潰散,唐軍隨時可能追上來,我們不適合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當務之急應該儘快撤軍,回到西域!”
“說的對!”鞠利安的建議立馬得到了贊同,他們確實不想再打下去了,這一場戰爭開始的莫名其妙,聖母教蠱惑人的手段十分厲害,自己的國王稀裡糊塗的就派兵參加了戰鬥,簡直令人想不通。
“是應該回去了,再打下去只會造成沒有意義的犧牲,我建議現在就撤軍!”
“對!現在就撤軍!我們糧草不多,撤軍宜早不宜遲,我記得玉門關應該儲備了不少糧草,我們索性殺回玉門關,搶奪糧草,然後再回國。”
“這...還要再打嘛?會不會和唐軍的仇恨無法化解?”有將領擔憂道。
“無妨!”提出建議的將領道:“我們只是拿去糧草,不屠城,何況,唐軍恐怕早就以爲我們已經攻下玉門,陽關兩座關卡,打不打其實都一樣!”
“有道理!我們現在稀缺糧草,若是不想辦法搶奪糧草,軍隊支撐不到回國的那一刻,必須要選擇一處關卡搶奪糧草補給!”
“那就玉門關吧!距離回去的路線最近!”
“好!就玉門關!”很快,聯軍將領們達成了一致的意見,開撥大軍回撤,目標指向玉門關,欲要搶奪糧草回西域。
回去途中,鞠利安不斷拉攏其他國家的將領,數次隱晦的提出西域聯盟不可瓦解的事情。
他害怕這次一回去,唐軍會立馬拿高昌開刀,所以不得不尋求同盟。否則憑他高昌一國根本無法對抗唐軍。
同樣的,其他小國也懷着差不多的心思,現在他們所要面臨的就是該怎麼去平息唐軍的怒火,若是進貢寶物派遣使者不管用,唐軍執意要對他們出兵該如何抵抗?
他們非常清楚的記得,當初不可一世的土谷渾是怎麼慘敗的。
幾年前,土谷渾依仗國力強盛,在西域稱雄稱霸,屢次欺凌周邊的小國,甚至挑釁唐朝的底線。
最後呢?最後被唐軍攻入土谷渾內地,王室被唐軍追殺兩千裡,最後差一點被滅族!
在這之後土谷渾就徹底淪爲了唐朝的附屬國,昔日的輝煌不在,國力受損,再也折騰不起什麼風浪,去年甚至被吐蕃攻打的又一次差點滅族,曾經的西域一霸,現在可謂是悽慘至極。
他們這些小國可沒有當初土谷渾那般的實力,面對唐王朝的怒火根本無法抵抗,因此在回去的路上積極的聯絡各國,希望彼此之間有個照應,萬一唐軍鐵騎踏來,也不至於沒有準備,等着被屠。
侯君集帶着兵馬殺到安西的時候,發現西域聯軍早已撤離,留下一部分人處理安西的善後工作以後,馬不停蹄,趕往肅州,結果並未發現西域聯軍,撲了兩個空,氣的他當場罵娘,將西域聯軍的祖上女性全都用嘴寵幸了一遍。
最後,他才率領士兵趕往敦煌。
陳飛見到侯君集,牛進達,以及他們身後的大軍,簡直如同見到解放軍的老農一般,上去熱情的施禮,一口一個伯伯長,伯伯短。馬屁拍的牛進達哈哈大笑,就連不苟言笑的侯君集都露出了一絲笑容。
“一萬餘的兵力抵抗敵人近二十萬大軍數天的猛攻,而且還摧毀了敵人近四萬的主力,小子,這一仗乾的漂亮!要不是你再這裡順利的阻擊了聯軍,打擊了他們的士氣,並且拖上他們數日,恐怕涼州早就失手了,涼州一旦失手,聯軍只需要固守涼州我們憑着十萬軍隊可能還無法奈他何。小子,真是好樣的!”
牛進達又重重的拍了拍陳飛的肩膀。
陳飛靦腆的笑笑,對牛進達的誇獎不置可否。平心而論,這是他應得的誇獎。
爲啥?因爲敦煌這一戰太重要了!
如果聯軍像攻打肅州,安西那樣攻取下敦煌,吐蕃就不會撤軍,聯軍的主力也不會有那麼大損失,而且接連的勝利,會令他們士氣高昂。
一旦佔領了涼州,進可直取如關中,退可出西域,可謂有攻有守。而且二十多萬大軍,佔領涼州,侯君集帶來的十萬唐軍遇上鐵定要吃大虧。
到時候可能攻守會反過來,若是侯君集敗了,那大唐就完了!西域聯軍如同進入無人之境,可大舉進犯關內,這是唐王朝不可估量的損失!
而且陳飛等人還不知道,此刻北方的薛延陀已經率軍殺到了長安城腳下,正在準備第一輪攻城!如果知曉,他們則會慶幸,還好在敦煌阻擊了敵人,戳了敵人銳氣,傷了敵人主力,否則這一場動亂就真的要危機國之根本了,損失將不可估量!
“呵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侯君集眯着眼睛誇讚道。
陳飛被他盯的一陣不自在,想到侯君集的結局.......還是不要和他有過深的交往比較好。
牛進達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子誠(陳飛的字),之前在給陛下的信裡說道玉門關守將唐泰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細細給我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