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粉的事情就這麼被李世民拍板定下了。
夏鴻升獲得了不少獨家特權。
下一步,就是同草原上的那些部族談判,將收牛奶、羊奶的價格進一步壓低。
這事兒用不着夏鴻升自己出馬,他手底下多得是經商的人才。
夏鴻升立刻選派了幾波人手,往草原上去了。那些遊牧民族,夏鴻升決定都不漏掉。
很快,第二批奶粉也做出來了,夏鴻升言出必行,給涇陽還有長安宅邸裡的下人們一人發了五瓶。這第二批也就沒有了。
幸好涇陽的養殖場規模夠大,又從別處想了辦法,才又湊夠製作第三批奶粉的奶源。
養殖場裡面的這些,都是吃青料的,雖說吃青料已經是很好的待遇,可生出的奶到底不如草原上的牛羊。想來,若是日後有了草原上的奶源,就地製作,做出來的奶粉味道會更香醇。
第三批奶粉做出來了也不少,夏鴻升特意找木匠器匠一起做出來了精美的木匣,只裝一瓶的,裝兩瓶的,裝三瓶的,裝五瓶的,幾種不同規格的包裝盒,都做得極爲精美,特別是一瓶裝和兩瓶裝的,光是盒子就儼然是一樣過眼的藝術品了。
三瓶裝、五瓶裝的,沒做多少,大都做成了一瓶裝兩瓶裝的,因爲夏鴻升要送人。
沒法子,奶粉現在還根本談不上產量,現在能做出來的,連登報宣傳都做不到。就算是飢餓營銷,也總得能讓人搶到一些,可眼下連那麼一些便也做不及的。
所以只能走老路子,在長安的勳貴圈子裡面先傳着,一方面以上帶下,先留下名頭,另一方面,這樣的宣傳方式時間長,保持奶粉的神秘和熱度的同時留出時間,去籌備工廠。
古時候上行下效的情況還是很厲害的,況且許多富商模仿勳貴的消費,也是十分常有。這東西若要在長安的勳貴圈和富豪圈內流傳來開,有一個人效果最好。
想到這裡,夏鴻升叫來下人,將一瓶裝兩瓶裝的分開各裝了兩小箱。
兩箱一瓶裝的,兩箱兩瓶裝的。裝好之後,喊來了李麗質和徐惠。
“這奶粉新作出來,又已經做了兩批了,喝了的人也不少,看來也都沒有什麼毛病,可知這東西是安全的。”夏鴻升對二女說道:“我令人將一瓶裝和兩瓶裝的各裝滿一箱,你們回家探望的時候,帶給兩位岳母大人。”
“裝這麼多?郎君不是還要去送給那些叔伯?”徐惠問道。
“無妨,夠的。”夏鴻升笑道:“有好東西自然要先孝敬自家長輩。等過他十天半個月的,我再去送給那些叔伯們。”
李麗質正要說話,卻聽見外面傳來了家丁的喊聲,衆人轉頭看去,那家丁一邊喊着公子,一邊跑了進來。
剛到門口,家丁便躬身道:“公子,外面來了個軍士求見公子,說是十萬火急!”
夏鴻升一愣,立刻往前過去,邊走邊道:“去讓他速速進來!”
家丁轉身跑出去了。
夏鴻升走到正堂,那軍士已經跑進來了,一見夏鴻升,當即一下單膝跪倒在了地上:“卑職拜見將軍!求將軍救救我家將軍!”
不是軍情?夏鴻升心下送了一口氣。
征伐吐蕃的大軍回程在即,夏鴻升還以爲出了甚子意外。
“你家將軍是……”夏鴻升問道。
“我家將軍乃是翼國公!”那軍士單膝跪在地上,道:“將軍這幾年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今年以來更是是不是發病,每次發病,幸好都有孫神醫醫治。今回我家將軍又發病了,吃了孫神醫留下的藥,卻沒效了——原先都有用的!孫神醫又不在,思來想去,只能來請將軍!求將軍救救我家將軍!”
說罷,對着夏鴻升就磕頭起來。
夏鴻升連忙拉他起來,問道:“若我能幫得上忙,必定責無旁貸。我且問你,有太醫去沒有?”
“陛下已經派了何太醫在家中。”那軍士答道。
“翼國公眼下若何?”夏鴻升又問道。
那軍士答道:“將軍眼下昏迷不醒,何太醫也無法了。這才讓卑職前來請將軍,說是孫神醫不在,只能看看將軍您有沒有甚子辦法了!”
夏鴻升嘆了一口氣。
秦瓊已經好些年沒有出征過,似乎自從孫思邈體檢之後,他開始一直深居簡出,在家中養病。原以爲有孫思邈的調理,他的身子骨會恢復一些,就算沒有恢復,也能晚些惡化。熟料現在還是沒躲過。
“齊勇,速速備馬去翼國公府。”夏鴻升立刻吩咐道。
“卑職叩謝將軍!”那軍士連連叩謝起來。
夏鴻升搖了搖頭,問道:“你是翼國公的親衛吧。想必你一定知道,翼國公年輕的時候出生入死,陣前衝殺,流血無數。這是傷了根基的病症,眼下惡化了,怕就不容易好了。我也只能是盡力而爲。”
說話間,齊勇已經備好了馬,馬車太慢,夏鴻升騎馬而去,一路狂奔不停,待到了翼國公府的時候,已然凍的渾身哆嗦了。
翻身下馬,立刻跑去屋內。屋裡面一屋子人,夏鴻升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牀上的秦瓊,還有站在牀邊的何太醫。
“少師快些喝了熱薑湯,暖暖身子。”何太醫手一揮,立刻有人端來一碗薑湯。
夏鴻升接過來,溫度正好,大口灌下去,身子頓時不僵了。
心道一聲何太醫心細,知道他騎馬趕來,一定會凍僵,先準備好了薑湯等着。
下一瞬,就趕緊指着牀上,道:“快把枕頭去了,將身子墊高些!”
秦瓊是貧血昏迷,這時候應該將頭部降低,讓血液往上半身聚集,儘量保證核心器官的供血。
下人們趕緊照辦。
何太醫與夏鴻升使了個眼色,夏鴻升會意,二人一起出來了內屋,到了外間。
“翼國公這病,只怕是……”何太醫小聲道。
夏鴻升點了點頭:“我知道,貧血太嚴重,就算是孫道長一直給翼國公補血,也彌補不了之前嚴重貧血所造成的傷害了。”
“唉,翼國公眼下昏迷,我幾次號脈,都是氣若游絲。”何太醫神色黯然:“只怕就算是孫道長在,也難過這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