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向皇帝請旨將以薛子收爲首的二十七名官員身送東市,其他參與人員依法量刑處置,所有參加作弊的學子一律剝奪功名,永不許參加科考。
刑部和金吾衛的動靜鬧得那麼大,朝中的這些“耳聰目明”自然也是知曉的,被抓的多是李淵的舊部和幾個世家的旁支子弟。
這麼讓很多朝臣和世家門閥擺足了架勢,等着看他們和李世民這個威勢日隆的皇帝怎麼博弈,就差沒那板凳和瓜子了。
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除了蕭瑀和幾位御史外,幾乎沒什麼人對這件事表示質疑。
甚至還有人主動承認對自己子弟管教不嚴,有失察之罪,請皇帝降罪的,李世民自然也就坡下驢對他們好言撫慰。
難道這些人都改行吃素了嗎,當然不是,案子鐵證如山,他們能做的就是壯士斷腕。
而且就在上朝前,王家還特意找到李泰退婚,稱自己閨女得了重病而且日益嚴重,耽誤了魏王的姻緣卻是大大不該。
王家這麼想也有道理,反正就是一個側妃,你能大義滅親,咱還不屑和你聯姻呢。
再說您魏王殿下不都和閻立德家的閨女訂婚了,以後有事別指望老子們再幫你。
對李泰來說,王家這麼幹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說明原來看好自己的世家從現在開始就要和自己保持距離了。
李承乾這次是幫了自己,可從另一面看也算是害了自己。
那天在李承乾離開承慶殿後,捱了皇帝無數小嘴巴的兒的李泰終於明白了,打鐵還得自身硬,那些世家果然都是靠不住了。
難怪李承乾從來對他們始終都充滿警惕,自己不應該因爲眼前的蠅頭小利和這些世家勾勾搭搭。
李世民這次讓他來善後科考案面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個機會,用來卻分自己的手下,那些纔是真正的自己人。
而作爲這次的主考官的蕭瑀自然是要承擔了全部的責任。隨後在李泰等人的力保下,皇帝也將手中的板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剝奪他宋國公的爵位和御史大夫,金紫光祿大夫的官職,降爲殿中侍御史戴罪立功。
眼前的這一幕當然是皇帝和小胖子早就商量好的,要是依法追查蕭瑀的罪過,李泰也是跑不掉的。
要不然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抄家流放都特麼是輕的。
而就在衆臣都以爲這次的博弈以皇帝完勝而結束的時候,魏徵從班內走了出來。
“陛下,老臣昨日接到一份匿名的奏本,上面說太常寺少卿祖孝利爲了博取榮寵,將李瑗的妾室獻給了陛下。請問陛下此事是否屬實。”
魏徵的話讓李世民的臉瞬間就漲的通紅,是誰將這件事捅到魏徵那去的。
李瑗是跟着李孝常一起謀反而被梟首的,現在魏徵拿着這份奏本豈不是說自己殺人而娶其妻,那李瑗豈不是被自己冤枉死的。
殿內的羣臣聽了魏徵的話也都炸開了鍋,紛紛議論了起來。
“玄成,既然是匿名的自然也就是子虛烏有的。朕做爲一國之君,怎麼會這麼做呢。
李瑗的家眷也確實是被髮配到了教坊司,這樣下了朝後,朕讓太常寺的人配合你調查一下。看看是什麼人,膽敢如此的誹謗君父。”
也不知道魏徵是不是腦袋缺根筋兒,竟然一口就答應下來。
誰不知道皇帝的這點小癖好啊,從齊王妃到蕭皇后,那個他不是這麼幹,這還用查嗎?
看到皇帝一臉怒氣的走進麗政殿,長孫皇后隨即讓宮人將李麗質和李治帶了出去。
“陛下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長孫皇后走到李世民身後一邊給他鬆鬆筋骨,一邊問道。
長嘆一口氣後,一臉愁雲的李世民鬱悶的說道:“等承乾來了再說。”
稍時,當李承乾走進麗政殿的時候,長孫皇后給了他一個小心的眼神。
“兒臣見過父皇。”,心煩意亂的李世民那裡還在乎這些虛禮,點點頭後問道:“今天朝上的事都知道了吧。”
額,這特麼尷尬了,自己老爹當着老婆面,問兒子包養小三事發了怎麼辦,這真是蛋疼啊。
其實這也不能怪李世民,他總不能因爲後宮的事向自己的謀臣問計吧,還不夠丟人的份呢。
思來想去後,還是覺得問兒子比較穩妥,至於爲什麼不在承慶殿召見李承乾是因爲甘鄖正在那排查。
因爲能泄露這禁中語的除了祖孝利和王珪外,就只有在承慶殿當值宮人。
“聽說一些。”,對於這種事李承乾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一來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二來內宮歸長孫皇后管,出了這種事她也是有責任的。
不管從那方面講都是子不言父過,李承乾這麼謹慎的回話他還是滿意。
父子倆這麼打啞謎倒是把一旁的長孫弄糊塗了,什麼事啊。
“乾兒,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少啊?”,母親的好奇心自然是要滿足,不然遭罪的是自己的耳朵,咳咳巴巴的將朝堂上的事說了出了。
“陛下,內宮的事這麼輕易的就泄露出去是臣妾失職,請陛下降罪。”,說完便拜倒浮沉。
她這跪讓本來就掛不住臉的皇帝更加尷尬了,連忙起身勸慰道:“觀音婢,這麼能怪你呢,快起來,彆着涼了。.....”
他們的夫妻膩歪讓李承乾不由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爲了不至於挨兩個人的混合雙打,李承乾將頭擡的高高的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他和長孫是患難夫妻,一起同甘共苦多年。如果說這個世界只剩一下一個人可以信賴的話,那這個人只會是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