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昨日在朝上可是要嚇死孩兒了,陛下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要是惹怒了他可是.....”,話間,將又剛剛溫好的酒給他倒滿。
父親敢於直諫他自然是知道,可哪想到他老人家盡然管到皇帝的後宮去了。在他看來這就是壽星公吃砒霜,閒命太長了,再說得便宜的是他蕭瑀,真不明白父親爲何要替他出這個頭。
“無妨,爲父在這鋼絲上走也不是一次兩次,而且蕭氏住在後宮對陛下的影響實在是不好。”,隨即抿了一口小酒之:“再說不是還有太子殿下兜底嘛,陛下那他自會寬解的。”
“這,這,您可是。”,魏叔玉的話並沒有往下說。不是他不敢說,而是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那次皇帝震怒不是人家皇后和太子說的話,可您老人家是怎麼報答人家,就是懟啊。
看着兒子一臉尷尬的表情,魏徵不由的笑道:“是不是覺得爲父有些不識好歹啊?”
被點破心事兒的魏叔玉也趕緊又給他滿了一杯,口中也不停的告罪。
“其實爲父這麼做恰恰是對他們長孫一脈最好的回報,要知道除了那些世家和窺視儲位的人,太子在朝中可是說是沒有敵手。
長此以往下去他的對手就只能是陛下,所以爲父就只能把他們逼到一起。”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太子從不爲父親的無禮而惱怒,而是處處的維護着,看來人家早就明白這一點了。
想到這魏叔玉不由想到今天弘文殿發出的詔書,看來就出自這爲太子的手筆了。
“那陛下讓百官上書論朝政得失的奏本?”
“就由你捉刀帶筆吧,反正陛下是不會看他。”,皇帝的用意以他豈能不知,要是這次自己在拔個頭籌的話,那真是大禍臨頭呢,如此一來還不如好好的痛飲一番。
李世民的這道詔書對於文官當然是沒什麼問題,可對於那些武將,尤其是中低級的武將就不是那麼簡單的問題了。
這不已經撓了一天的頭的玄武門守將常何,搭了個膀子下值回府。他就想不明白,朝政的得失跟他們這麼當將軍的有什麼關係,他們不是打好仗,站好崗就得了嘛。
要是丘八們都能把朝政搞明白,那誰還去幹這刀頭舔血的營生,去考進士豈不是更好。
“老爺,你這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管家是常何遠房的堂弟,關係自然不是一般的親厚,要不然主家的事兒,那是他能多嘴的呢。
哎,長出了以後氣後,將手中的帽子遞給他:“還不是陛下讓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員寫一篇論時政奏章,你也知道,老爺我那有那本事啊,哎。”
“老爺,咱們府中不是養着個大才嗎?你這時候不用他什麼時候用啊。”
管家這話讓常何眼前一亮,狠狠的拍了下大腿後,連忙就向後院走去。常何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對於那些真正有才華的人還是十分敬重的。
就拿長孫無忌來說吧,夠有學問了吧,愣是和常何這樣連名字都學不明白的主兒成爲了好友,由此可見其對讀書人的崇敬之心。......
“賓王,賓王,老哥來找你救命了。”
“常兄,是什麼事能讓你這位沙場猛將如此失態啊。”
這傢伙雖然不通文墨,但爲人卻是豪爽,最主要的是他的酒量兒可是不錯,久而久之自然和他也成了摯交好友。
再說自博州辭官以來,自己一直都是四處飄零,要是沒有常何的幫助他早就不知道在那餓死了。
還不是......,瞭解了常何的來意後,馬周不由的笑了笑,對他來說這事兒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三日之後,雖然是夜半子時了,但承慶殿裡依然是燈火通明。自作自受就是李承乾現在最現實的寫照,看着因爲自己多嘴而堆積如山的奏本,李承乾都想狠狠的抽自己兩耳光兒。
“父皇,這事兒不是應該您自己幹嗎?爲何要拉上兒臣呢?哎”
要是讓李恪、李泰聽他說這話非特麼氣吐血不可,這不就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嗎?
“別不知好歹,朕這可是培養你處理政事的能力,不然如何繼承這萬里江山。”,李世民頗爲無奈的看着這個長子,這小子能力是有,就是太跳脫,坐不住。
像他這樣將來做了皇帝,那怎麼得了,這古往今來的皇帝那個像他這般上躥下跳的,今兒就要把這毛病給他板回來。
就這樣再一次被皇帝壓制的李承乾不得不又投入到和奏章的大戰中,這些奏本多是歌功頌德的屁話,而且還各各不重樣,他們這些噁心的詞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大朗,你找到金子了嗎?”,李世民晃動了一下發酸的脖子問道,看李承乾沒有回話,李世民又喊了一句,這來把李承乾喊回神來。
“找到了一份,此人大才,兒臣念給您聽。”,李承乾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能看到他的本章,這位可是爲保全李唐全族被戮只剩下一個女娃,連香火都沒人繼承的忠臣啊。
奏曰:攘袂九流,披懷萬古,覽七書之奧義,覿金簡之遺文。睹皇王臨御之跡,詳政術樞機之旨,莫不則乾綱而張禮樂,法霆震而置威刑。
縱使軒去鼎湖,非無涿鹿之戮;舜辭雷澤,遂有崇山之誅。自皋繇不嗣,忿生長往。甫侯設法,徒有說於輕重;子產鑄書,竟無救於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