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洛陽大都督府的治安效率,李承乾還是很滿意的,恆連這邊動手沒多久,府衙巡邏的差役就趕到了,還沒等他們還開口,隱匿在人羣中的侍衛就亮出腰牌攔住了他們。
但這些傢伙並不敢走太遠,只能幫着疏散了這條街過往的商旅,並在街口站崗,不準任何人進來。太子臨幸洛陽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如今在市面上碰到東宮的侍衛,那他們要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口皇糧就白吃了。
不過,正在捱揍的猥瑣道士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只是一個勁的污言穢語的咒罵着,其花花程度絕對是李承乾平生僅見,真不知道他是在那學的一嘴胡話,調教他的人估計也是奇葩吧!
恆連的手下的不重,避開了所有的要害部位,那的肉多,往那打,因爲在動手前他收到太子的眼神,在主子身邊伺候多年,他當然明白太子對這個道士產生了興趣,要不然即使這傢伙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恆連也會敲掉道士嘴裡的每一顆牙。
別看這道士算命不怎麼樣,可這嘴卻異常硬的很,不管恆連怎麼招呼,嘴裡的就沒閒着,污言穢語一個勁兒的往外冒,氣的恆連真想把他的嘴給封上。
不管恆連和猥瑣道士的“互動”,李承乾自顧翻了翻道士桌子上書簡,喲,這猥瑣道士還真有點真傢伙,這些東西可都是先代的好東西,尤其是這卷道典,竟然還是張魯所書的,這東西要是拿到李淳風能敲好大一筆錢呢!
“行了,把這些東西都收拾一下,再讓人把他帶到府衙大牢找個單間關起來,每日好吃好日的伺候着,不準任何人與他說話,否則割了舌頭。”,話畢,李承乾,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袍子,自顧向洛陽宮的方向走去。......
有了李承乾的吩咐猥瑣道士-張睿得到前所未有的照顧,不僅在洛陽府大牢混了個乾淨的單間,更是頓頓有酒有肉,這可讓原本每天清湯寡水的他心裡樂開花了,這特麼要是每次算命蒙人都能混上這麼好的日子,那可真給個神仙都不換啊!
一想到這張睿頗爲自己傑作得意,得罪當官的怕什麼啊,這裡有酒有肉的,不必沒天飢腸轆轆的喝稀粥強,要不我說呢,死讀書、搏虛名都註定沒什麼出息,坐牢纔是大唐年輕人唯一的出路。
開始的幾天,張睿根本沒注意給來送飯的差役從來不與他交流,可到了第五天他發現問題,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就想是看到死人一樣。爲什麼會這樣呢,難道是飯食有問題,不會啊,吃了這麼多天身上也沒發什麼異常啊!
至於說他被人投入監牢的事,根本就不用擔心,大唐律法寫明瞭,犯那條制治那條,道爺是算卦,本就是說不清道明的事,還特麼眼睛能看到將來啊!
可被人這麼看,總覺得有些瘮得慌,於是他就想問問到底是什麼原因,可不管怎麼問不僅沒人理他,反而一聽到他的聲音就落荒而逃,跟特麼有鬼攆他們似的。特麼的,這到底誰是官差,誰是犯人啊!
不過,就因爲官差們反常的具體,反而讓張睿的心裡有些坐不住了,弄啥勒,想玩死老子啊!
隨後,每一天有人來送飯,張睿都會問上一句:啥時候放道爺出去!可得到的結果依然是一副看死人的眼神。
張睿當然不知道差役們心中的想法,上至都督府,下至他們這些當差,長孫嘉慶都挨層的打招呼了,洛陽是太子妃的孃家,兩口子來了肯定會到處轉轉,別特麼一個個不知天高地厚,真撞上槍口誰也保不住你們。大夥當然知道大都督是好意,所以也都夾着尾巴作人,天家威嚴擺在那呢,誰會找死去觸這個黴頭。
再說說這個道士,大街上的人那麼多,你騙誰不好,偏偏去招惹太子,這特麼不是茅房裡打燈籠,找死嘛!太子爺心善,殺他之前好吃好喝的供着,讓他做個飽死鬼上路,這是多大的慈悲啊!......
“特麼的,你們是死人話,連話都不會說嗎?說,啥時候放道爺我回去!”
“哎,老哥,我這有塊玉佩,你要是告訴我啥時候放了我,這個東西就給你!”
“你們羣王八蛋,狗官,去把那個小白臉找來,道爺要和他辯個明白!”.......
就這樣又過了十多天,洛陽皇宮-東宮正殿,李承乾還向往常一樣批閱着來往的文書,日子過得格外安逸,上午處理公務,下午哄孩子玩,晚上夫妻二人還可以纏綿一二。
恆連也是一樣,每天要忙的事那麼多,那裡還記得大牢關着那個小人物,一直到洛陽大都督府派人來詢問怎麼處理那個道士,他纔想還有這麼個貨,所以連忙進殿向太子請示。
聽完恆連的話,李承乾莞爾一笑,自己這忘性太大了,竟然把這貨給忘的死死地,那麼逗逼的一個人,這麼久沒人和他說話,也真是夠受的了。
“哎,老恆,那傢伙沒瘋吧!”,李承乾說的是大言不慚,可這話幸虧沒讓張睿那活寶聽到,否則話這傢伙非得吐血身亡不可。
錢沒騙到不說,還捱了一頓打,更倒黴的是莫名其妙的被關進了大牢,這也真是夠倒黴催的。李承乾相信,如果這個道士餘生在出門,一定會好好補下卦象上的學問,以免重蹈覆轍。
“額,回殿下,聽洛陽府的人說,那假道士每天自言自語的叨咕,好像得了癔症,因爲是咱們東宮送去的人,不敢擅自處理,所以就來問問殿下的意思。”
放下了,手中的筆,李承乾淡淡地說:“老恆,你說錯了,他確實是個真道士,只不過對算命不太擅長而已。走,換套衣服,咱們去看看這位到底哪路的神仙。”
太子的話是把恆連搞蒙了,抓他的時候不就說他是打着龍虎山道士的旗號招搖撞騙的嘛,這會兒怎麼又說他是真道士了,太子是怎麼看出來,帶着一頭霧水,恆連疾步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