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聽說關志義爲了教育自己的兒子,竟然不參加花魁大賽,立即嚷道:“關三郎,你這就不對了。你教育孩子是私事兒,怎麼能和參加花魁大賽……”
關志義反駁道:“拉倒吧!殿下,什麼叫私事兒,什麼叫公事兒?做刺史,某隻要每天把州里發生的事情處理好了,就算完成了公事兒了。若是某在認真一點兒,就可以考慮爲老百姓做點兒實事,比如提高農民的生活之類的。你以爲刺史真的有許多事兒要做呀!”
杜如晦說道:“關三郎,其實吾等官員要做的事情很多,你比如說……”
“杜閣老,你呀!真不知怎麼說你纔好?”關志義打斷杜如晦的話,不無感慨的說道。
大唐的官員都知道關志義要麼胡攪蠻纏,要麼就說得條條是道。這可是他第一次欲言又止,難道他真的對杜如晦有意見。要知道他和杜如晦的關係,算這幾個人裡最親密的。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願意或不敢說出口的嗎?
魏徵雖然和關志義作對,可是他知道關志義很少胡說八道。因此,他問道:“關三郎,你認爲克明那些地方做的不好嗎?”
關志義這個穿越者也好爲人師,更主要的事見不慣別人往死裡鑽。
他嘆了口氣,然後認真的掃視了衆人一眼,最後才莊重的說道:“蕭閣老、殿下、魏御史、杜閣老,你們四人別怪某交淺言深,某想給你們說說掏心窩的話。”
杜如晦知道,關志義從來沒有這麼莊重的說過話。他立馬意識到關志義這次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絕對有大事兒。
他不明白自己哪裡有關志義不滿或擔憂的地方,於是真誠的說道:“關三郎,你說。無論你說出什麼話,某都不介意。而且某保證,出你口,入某耳,不會再告訴其他任何人。”
李承乾有些皺眉的說道:“有事就說吧!某可不是小孩兒。”
蕭瑀有些糾結的看了看魏徵和杜如晦,他不知道關志義想說什麼,但是他不認爲關志義會對李承乾提什麼意見。他不同,他和關志義一向不和,這個小子會不會整他呢?
最後他還是硬着頭皮說道:“請關三郎指點。”
魏徵說道:“某一向在乎一個理字,關三郎有什麼就說什麼。某做和克明一樣承諾,這一點你放心。”
關志義盯着李承乾說道:“其實,殿下剛纔的話,讓某有些話不得不對你們幾個說說。先說點下吧!某說教育自己的事情,你說是私事兒。可是你想過沒有,要是陛下忙於政事,沒有引導殿下,你會不會被壞人誘或呢?”
李承乾說道:“哼!某纔不會被誘或呢?”
魏徵說道:“關三郎,皇后親自教導,加之太子府一干大臣,殿下……”
關志義打斷魏徵的話說道:“魏御史此言差矣!皇后身體本來就不好,又要管理后妃,哪能細心照顧殿下?太子府的那些臣子,他們能做什麼?要是殿下不聽他們的,他們又敢做什麼?”
杜如晦問道:“那三郎以爲?”
“殿下,某就勸你一句,親賢臣遠小人。陛下親自爲你挑選的人,比你自己招的忠心。你是太子,只要不胡作非爲那個能取消你的太子之位?”關志義說道。
李承乾眉頭一皺,他聽出了不同的韻味。
只要你不胡作非爲就不會取消太子之位,若是胡作非爲了呢?冷汗從李承乾的背上滲出,連額頭上都有幾滴汗珠了。
杜如晦、魏徵都看着關志義,心說:難道這太子會有非分之舉?
蕭瑀卻在想楊妃的兒子有沒有機會呢?
關志義把矛頭轉向蕭瑀,認真的說道:“蕭閣老,這天下並非你纔是對的。若是大家都認爲不對,那麼你就要自己反省一下了。而且你老的脾氣也不行,哪有在上朝時動手的?你記住一句話,那就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
“你、……”蕭瑀氣惱的指着關志義,卻發現人家不再搭理他了。
魏徵看到關志義把蕭瑀的缺點都說出來了,立馬問道:“那某呢?”
關志義淡淡的一笑,說道:“魏御史,不要在陛下面前耍花槍。你把陛下的錯誤指出來,陛下已經有些不高興了。若是你還想讓人記到史書裡提高自己的位置,那麼滅門慘禍九江不遠。”
“嘶!”魏徵倒吸一口涼氣,關志義的話就像千鈞巨錘敲打在他心上。
他每一次進諫都留有底子,這個事情誰他也沒有說過。可是從關志義的話中他明顯的發現,人家已經知道了他這個秘密。不然,關志義也不會說這一翻話,這可關係他身家性命的東西。
定了定心神,魏徵說道:“三郎放心,某不會這麼想的。”
李承乾、蕭瑀、魏徵都被關志義驚呆了。關志義說的事情,只要他們自己心裡有數。要是關志義說的事繼續下去,那麼自己的未來就不好說了。
同時他們也想知道杜如晦這個名相,會有什麼讓關志義提醒的地方。
要知道從關志義提醒的順序來看,越後面的人,問題越嚴重。而杜如晦偏偏就是最有一個人,而且最早關志義也是給他提意見的。
關志義看着杜如晦他們真誠,炙熱的目光,微笑着說道:“杜閣老,你可關心過你兒子?”
杜如晦猛地擡起頭,問道:“三郎,你就喊某克明吧!某知道,你一定有什麼發現。請你告訴某,某有辦法改變嗎?該怎麼做?”
“今日,杜閣老能來參加花魁大賽,也是感謝某去年的施救之恩吧!”關志義淡淡的問道。
杜如晦沒有反駁,他說道:“不僅某,連陛下也是因爲這個因素,才讓某來岳陽的。”
關志義說道:“剛纔杜閣老和殿下都說某正事不做,只關心私事兒。那某告訴你們,公事、私事都不能放鬆。杜閣老,陛下那麼多大臣,應該各司其職,你爲什麼事事躬親呢?你可知道,諸葛武侯當年‘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不是某救杜閣老,你就失去了爲陛下效力的機會了。記住勞逸結合,纔是爲你杜家,爲大唐好。”
李承乾說道:“關三郎,你這話,某一定會告訴父皇的。”
蕭瑀、魏徵、杜如晦都看向李承乾。
他們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想知道李承乾究竟是打小報告呢,還是提醒李世民。
關志義到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的說道:“今天的事情,殿下最好不要告訴陛下。不過,你也可以提醒一下陛下,房閣老和杜閣老太累了。”
杜如晦說道:“聖人云:君以國士之禮待某,某定當以國士之禮報君。陛下……”
“某知道,你、房閣老、長孫國舅都原爲陛下拋頭顱灑熱血。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你累病了,累死了。陛下傷心不說,你讓史官怎麼評價陛下。累死自己的大臣,這個評價你們覺得陛下能承受得起嗎?”關志義再一次無恥的打斷杜如晦的話。
李承乾說道:“某也這麼認爲,不過關於杜閣老太累的事情,某還是要告訴父皇才行。”
蕭瑀說道:“杜閣老放心,某會幫你減輕負擔的。”
關志義說道:“只要蕭閣老改了自己的脾氣,陛下會給你重任的。對了,杜閣老,你和房閣老都要主意,不僅僅是長子需要你們教育關懷。次子其實也很重要,如是次子犯事兒,可是會牽連長子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