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寶林問道：“教官真要這麼做？”
“嗯！”關志義點點頭，用鼻音應了一聲。
倒不是他對尉遲寶林不滿，而是他做的這件事有點兒過。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只能含糊應答。
殺人，尉遲寶林和其他小將都不會害怕。
屠殺無辜百姓，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杜荷他們也做得出來。就連尉遲寶林，在特殊情況下也不會手軟。
可是這次關志義要做的是假裝屠殺，背個壞名聲，卻沒有做那種事兒，難怪尉遲寶林他們遲遲不肯動手。關志義這個出餿主意的傢伙也顯得猶猶豫豫。
吸取某國的經驗，老關是讓吐谷渾人自己開挖工事。
用自掘墳墓這個成語能完整的表達字面意思，可是兩者的真實含義卻有天壤之別。
尉遲寶林一狠心一咬牙，終於站到最前面。
只聽他朝牛心堆的吐谷渾大營吼道：“天柱王聽好了。由於你們擅自入寇大唐，並慫恿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叛亂，某代表大唐前來追究爾等責任。”
吐谷渾那些能聽到漢語的貴族暗自唸叨：老生常談。
他們對大唐的譴責一點兒都不驚訝，因爲每次和大唐發生矛盾，李世民的使者都是這麼說滴。
大唐的士兵也很奇怪，將軍不是說要和吐谷渾決戰嗎？
怎麼這麼說話呢，難道是原諒吐谷渾了？
“如今我大軍來到牛心堆，天柱王卻避而不戰。教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從現在起，每隔一盞茶就斬殺一批吐谷渾士兵，直到你出來決戰爲止。押上來！”
一羣衣着吐谷渾服裝的人被押上臺子，其中含有個別女的。
原來，關志義沒有修建什麼工事，只是能了一個斬首用的臺子。只是朝吐谷渾那方要高出平臺三尺多，難道是怕吐谷渾攻擊麼？
可是臺子上的士兵明顯胸部和肩膀都露出了平臺，這樣的防禦作用不大呀！
關志義帶着衆小將在臺子安排佈防，等尉遲寶林說完他走上臺子，大喝一聲：“斬！”
一個吐谷渾人被推到在臺子上，除了臺子上的關志義，其他人根本就無法看到這個人的處境。
“噗！”
刀砍進肉裡的聲音讓唐軍和吐谷渾人都渾身一哆嗦。殺人他們沒有怕過，可是這麼斬殺毫無反抗能力的人，他們是第一次。
血從地面噴濺而出，那個人驚恐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對面大營中的天柱王早就被驚動了。
聽到尉遲寶林的話，他還有些不以爲然。畢竟，大唐一向標榜自己是禮儀之邦，做不出這種濫殺無辜的事情來。
可是看到唐軍真的動手，他擔心了。
軍營中早就在傳，吐谷渾的王公貴族貪生怕死，不顧百姓的死活自己躲起來了。就算知道唐軍要攻打伏矣城，也沒有阻止。
明知道這個唐軍造的謠，可是天柱王卻無法平息謠言的傳播。
要證明這是個謠言很簡單。要麼天柱王找唐軍決戰，要麼唐軍撤離。伏允可汗不再牛心堆，他的軍隊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無法與李靖抗衡。若是他出去決戰，那準是凶多吉少。
爲了整個吐谷渾，爲了這場戰役的勝利，天柱王選擇忍。
他不信唐軍敢肆無忌憚的斬殺俘虜，要知道唐軍殺得越多，吐谷渾的百姓反抗越強烈。
可是第二、第三個……
那個高臺上鮮血四濺，吐谷渾士兵無助的被推上臺子，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直在旁邊監視的關志義，突然說道：“咦！還有女的？好久沒有睡女人了，哈哈哈，某給諸位現場表演一次。”
說着一個女子被按倒在高臺上，接着“呲啦”、“呲啦”聲不斷，一根根布條被關志義跑向身後。
那個女子驚慌失措的尖叫，關志義猖狂的霪笑聲傳遍敵我雙方。
幾個小將的嘴直抽抽，他們不是氣憤教官色心病狂，也不是想替代他去做這種事兒。而是他們知道這是在演戲，除了他們哪個會知道這一切都是假滴。
先前被砍殺的吐谷渾人，全部驚恐的躺在地上，他們嘴裡被塞上了布團，難怪沒有發出聲音。
之所以害怕，還是唐軍的手段太真實了。
臺子上有捆住了嘴的羊，它們就被丟在地上。每一次關志義喊‘斬’，士兵就一刀砍刀羊身上。刀從眼前劃過，血液飛濺，你說這些吐谷渾人能不怕嗎？
至於那個女子的確在尖叫，可是不是老關並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布條也是那個女子身上滴，可它們都來自袖子上。女子爲什麼會尖叫，那是因爲關志義的動作太快，一方面嚇到了女子，另一方面是老關不小心掐到了人家。
吐谷渾大營就不同了，不少吐谷渾士兵眼睛都紅了。
被斬殺的兄弟都是饅頭山被俘虜的，可是那些女子呢？難道唐軍在圍困牛心堆後，對周邊的山寨進行了掠奪？
不少士兵的父母妻兒都在附近，他們十分擔心家人的安危。
而且士兵沒有將軍考慮得那麼仔細，他們只顧自己哪能考慮到大軍的勝敗。
“嗚嗚嗚！俺忍不住了，俺要殺了那些混蛋。”一個士兵嗚咽道。
他看不慣唐軍屠殺吐谷渾的百姓，卻不想一想他們在涼州所犯下的罪行。就如同現代人，一個個的厭惡某些人有特權，可是自己卻利用各種關係去爭取。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心態，明顯是自私自利的表現。
本來就心煩意亂的吐谷渾士兵，有了一個帶頭的，其他的人也跟着起鬨。
“殺！殺掉那幫混蛋。”
天柱王吼道：“不得喧譁！唐軍就是要咱們出去，你們這麼吵鬧不是正合了他們的心意？”
一個二愣子士兵反駁道：“難道就看着他們欺辱吐谷渾的女人？俺不管，俺要……”
話音未落，就有人附和道：“難道傳言是真的，就這麼躲着唐軍？”
好嘛！
有了這傢伙的話，天柱王知道不得不出戰了。
要是這種傳言散播開，可能大量士兵要的脫離大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