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到武則天,她還笑臉相迎,和關志義作着親密交談。萬萬沒想到,兩人再次相見之時她居然怒目相向。
關志義向來是吃軟不吃硬。
武則天沒有給他好臉色,他自然也不會客氣。歪着嘴鄙夷說道:“喲呵!還耍起脾氣來了。你給誰臉色看?”
“哼!本來說好進宮滴,卻被賞賜給你這個芝麻小官兒。你認爲某還會高興!?”女皇也是好強之人,明知道不該這麼說滴,可是被關志義一激,還是脫口而出。
說起來,她還是太把自己高估了。
有些人總是自以爲是。
當然,換好聽的說法就是自信,認爲天生我才必有用。自己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世上無人可及。
武則天也是這樣滴。
女子一般就自稱爲奴,可是她這次用了少見的‘某’。自稱某女子也可以滴,但是多數時候都是比較強勢的人採用。從這個稱謂能看出來,武則天就是一個女強人。
關志義心中大怒,嚷道:“你以爲老子想要你呀?還看不起某是芝麻小官兒,你又算什麼?”
武則天說道:“某算什麼?某的阿耶是應國公,你說某算什麼。男婚女嫁都講究門當戶對,某嫁給世子、皇子那是應該。沒有公爵的家庭,沒有資格娶某。”
這個話題,說起來老關就要發火。
作爲一個女權主義者,武則天總是認爲男人該有的,女人也應該能。可是真當要男女平等的時候,她有覺得自己吃虧了。
男人娶個貌美的貧苦女子,她認爲這是應該滴。可是一個女子嫁給一個貧苦的帥哥,哪就不對了。和現代許多人一樣,一邊喊着男女平等,一邊又想找個有權有勢的男人。
男人依仗長相找個富婆,這些女人看不起。但是爲了錢,當小三她們又認爲正常。
連自己都不能把男女放到平等的地位,你說其他人能行嗎?
關志義其實也是這種人。
他口口聲聲說只有一個女人就行,可是當遇到那種一心要跟他的女人,他又狠不下心。在他心裡,男人有幾個女人無所謂,只要你真心對待就行。要是說一個女人和幾個男人真心相愛,他絕對不願意做其中一個男人。
無論李月蓮、香兒、巧兒,還是長樂公主,這一輩子都只能有他一個男人,哪個要是有了面首,他絕對要休妻。
他這樣一個人,難能讓武則天嘚瑟。
於是他諷刺的說道:“哪你去嫁啊!只要不進皇家,某纔不管呢?要是你非要想當皇帝不可,某送你去美洲……”
剛說到美洲,他就突然閉嘴了。
因爲他發現自己把不該說滴說出來了。
武則天在氣頭上,她也沒有聽清當皇帝的話,否則她就要發懵了。
她嚷道:“某就是不嫁給其他人,非嫁給皇家不可!”
其實,她如今還是個小女孩兒。
武士彠在的時候,她就像公主一樣被捧在手心。武士彠去世這一兩年,她的境遇簡直讓她崩潰。這前後的生活對比,就如同天上和地下一般巨大。
自己的衣食、零用全部被縮減。
看到母親被嬸子、嫂子欺負,她自然想‘報仇’。而能夠嚇唬兄長的,就只有王爺、皇子和皇帝。她之所以不願意嫁給關志義就是因爲,老關無權壓制武元慶。
因此,就算她對關志義有好感,也不願意嫁給他。
要是成年人,就不會這麼和兄長鬥氣。更不會因爲和長兄鬥氣,而選擇進入皇宮。
一個聰明伶俐又活潑的丫頭進入死氣沉沉的皇宮,結果不言而喻,不是變太也會轉變。何況是需要人疼愛,需要人關心的武則天呢?
關志義雖然是成年人,可這傢伙從來不尊老愛幼。
倒不是他不講理,而是他講老人、小孩都當成地位平等的同齡人。你錯了必須得改,他不會因爲你的年齡和姓別而改變。
人家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一般人遇到她們撒嬌賣萌都會原諒,即使這些人犯的錯有點過火。老關不會這樣,他嚴厲的訓斥道:“嫁給皇家?幾個皇子都已經娶正妃,你嫁過去做小?陛下的妃子就不用說了,一天一個妃子輪換,一年也輪不到你。”
武則天氣鼓鼓的說道:“皇子有正妃,陛下有佳麗,你呢?某知道你可是有了正房滴。”
這話在理,嫁給皇子是做小,嫁給他關志義不是一樣做小老婆?
做妃子,就算最小的嬪妃也要比普通人的正房夫人強不是。更何況在關家也只能做小,與其這樣還不如嫁給皇家呢。老關沒有想到自己反駁的理由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不過,對於武則天的質問,他還是如是的回答。
“是啊!某的結髮夫人是月蓮。就算長樂公主將來入門,也不能取代她。其他人更不用說了,這關家後院兒就算她說了算。”
武則天說道:“某絕對不會妥協滴!”
關志義搖搖頭直接出門而去。
什麼洞房花燭?什麼良辰美景?面對這樣的女人,哥只能做一樣事情,那就是離開。
武則天是牛,可是真要讓她明目張膽地反抗聖旨,她還沒有那個勇氣。因此,她就算千般不願意,還是來到了關家。雖然和老關見面就是吵,但是她並沒有選擇逃亡。
爲什麼關志義提出讓她嫁到娶她國家他不願意。
她心中還是認爲大唐纔是真正的天朝上國,其他地方的王子還不如大唐的一個百姓呢?
一個貪戀權勢的女人,你說她會選擇過逃亡生活嗎?
武則天一夜未睡。
倒不是害怕關志義回來,強行做什麼。就算老關那麼做,她一個弱女子能怎樣?她到關家,其實就有認命的想法。只是老關這個人總是用現代觀點來看問題,想要先得到她的心。
她考慮的是以後怎麼辦?
一見面就吵架,還是做個賢妻良母?是生死不從,還是逆來順受?
她不知道,李月蓮曉得這個事情後可是大發雷霆。作爲家裡正牌兒的女主人,她不允許有挑戰丈夫地位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