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陳玄一的交代,我立刻飛奔向別墅大廳,未等衝進大廳,忽然“啪嗒”一聲,那房間裡的光線卻徹底黯淡下來。
驟然間,周圍一片漆黑,然而別墅二樓的尖叫聲卻還在持續着,亂成了一鍋粥。
“不要慌,待在原地別動!”
我怒不可遏,立刻飛身上樓,迎面閃過一張麻木的鬼臉,被我揮手拍散,強行震成虛無。
“大師,你快救我們!”這時候走廊中傳來幾道腳步聲,我應聲看去,只見黑漆漆樓道里,黃國偉扛着自己的女兒朝我這邊飛速跑來,幾個保鏢則架着昏迷不醒的黃太太,哇哇大叫朝我這邊跑,嚇得屁滾尿流
——原諒我用詞粗鄙,不過這幾個保鏢也就那樣了,普通人面對陰靈,能不嚇得癱軟在地已經很不錯了。
“你們沒事吧?”我立刻迎上去,清點一下人數,繼而臉色大變道,“鍾助理呢!”
黃國偉臉色一變,說不知道啊,剛纔還跟着我們一塊跑呢,怎麼轉眼就不見了!
我立刻罵了聲娘,對黃國偉和一幫保鏢說,“你們下樓,待在陳玄一身邊就行,我去救人!”
這話說完,我也不管黃國偉是什麼表情,立刻飛身縱向走廊深處,遠遠的,就看見一道黑影撞碎了走廊拐角的窗戶玻璃,飛身縱向黑暗。
“狗ri的,原來你在這兒!”我怒罵一聲,飛撲上前,踩着窗臺上的玻璃,也跟着躍下去。
當我跳進別墅後花園的時候,那黑影已經衝破後門,狂奔進了黑暗,我立刻怒罵着追出去,來到別墅後面的一個大型草坪上,遠遠看見了一輛黑色的汽車,汽車附近,則躺着一道昏迷不醒的身影。
鍾助理,這女人怎麼跑到這兒了?
我心中大驚,匆匆趕上,正要將她攙扶起來。
結果這時候,那鍾助理卻忽然直立起身子,臉上僵直,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我正想問她有沒有事,哪知這女人的眼睛變得血絲密佈,宛如一個紅色的玻璃球,然後突然扭過頭來,一臉怨毒的看着我。
我次奧啊,又是鬼身上!
徒然之間,這女人臉上的青筋很誇張地跳動出來,眼球紅色收斂,然後泛起了白眼,徒然把手伸出,來掐來我的脖子。
前文已經交代過,凡是被陰魂控制的人,力氣會比正常人大上好幾倍,那是因爲邪靈入體,會拼命壓榨人的體力,此時的鐘助理就是這幅樣子,一下就摁住了我的頭,有種要掐死我的趨勢。
我破口大罵,罵這個躲在暗處的傢伙不講究,居然在一個無辜女人身上使陰招!
這會兒鍾助理已經掐住了我,我只好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使勁掙脫。
被鬼附身的鐘助理力量奇大無比,滿臉青筋遊走,宛如那螞蟥一般,原本清秀的臉,也變得扭曲歪斜,嘴巴里噴着粘稠的口水,“嗬嗬”叫着,一臉兇戾!
我的脖子一直被她掐着,導致呼吸不暢,但是力量卻源源不斷地從身體裡涌現出來,與她僵持了幾秒鐘,這女人忽然張嘴來咬我。
我與她幾乎臉貼着臉,呼吸可聞,感受着從鍾助理口中噴出的陰邪寒氣,心裡一陣酸爽。
特孃的,平時你咋不壓在我身上呢?
不過她的力氣畢竟太小,縱然被壓榨出了潛力,也於事無補。
我的優勢越來越大,趕緊騰出一隻手,頂住了鍾助理的下巴,不讓她的嘴巴咬上來——這樣一張櫻桃小口,若是平時,咬在身上哪個地方都會令人感到舒服,但現在卻不行了,她被迷惑了心智,這一口下來,估計就是一塊肉。
她被我反制住,動彈不得,我趁勢壓住她,反剪起鍾助理的雙手,然後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吐在她身上,急念從陳玄一那裡學到的驅邪咒語,雙手交疊,用力拍在她腦門上,大喝一聲“解”!
我拍得毫不留情,“啪”的一聲響,鍾助理腦門騙了過去,雙手亂揮一下,閉上眼睛。
見她不再掙扎,我也舒了口氣,急忙把人翻過來,湊近了檢查。
這會兒她甦醒了,嘴裡一聲**,然後睜眼,眼球中倒映出了我那種異常猥瑣的臉,加上我正壓在她胸口上,姿勢異常銷魂,於是尖叫,大聲掙扎,說你幹什麼,快下來!
孃的!
我一臉受傷的表情,剛救過你的命,讓我壓一會兒怎麼了?要是換了陳玄一,保不齊你都上嘴啃了……
我這心裡老大的鬱悶,但也不好繼續壓在她身上,只好爬起來,說對不起。鍾助理似乎也意識到我並不是在非禮自己,於是滿臉羞紅,跟我道了歉,我擺擺手,說用不着,你到底怎麼被鬼上身的?
聽到這個,她臉色唰一下就白了,露出很驚恐的表情,回憶着說,“我也不清楚,剛纔燈光一黑,我感覺身後有一隻手在抓我,剛要反抗的時候,腦袋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接着就沒意識了……咦,我怎麼在外面?”
我點點頭,正要帶她返回,忽然間,鍾助理不知道發現了什麼,忽然撲在我身上,“哇哇”大叫,說來了,它又來了……
什麼鬼?
我臉色一變,急忙回頭去看,卻發現身後的那輛黑色轎車下面,居然翻滾出了一片血氣,接着便是一個黑色的物,在車後面一閃而過。
等我定睛去看的時候,發現是一團紅色的血霧,那血污翻滾着,猶如潮水般涌動,瀰漫着十足的血腥味道,然後自動分開來,露出一對黑黝黝的眼睛,晶晶亮,麻木地看着我。
我與那血潮之中的東西對了一眼,頓時感到心臟收縮,也跟着“嗷”一嗓子。
倒不是我膽小,而是這玩意太詭異的。
我看到一顆黑漆漆的頭顱,在天上飄着,它有着滿頭的長髮,好似秋天的稻草,在夜幕下張牙舞爪地亂飛,露出一張美豔但卻發黑的臉,眼球是血紅色的,好似玻璃一樣透光,嘴角猩紅,發出“咯咯咯”的森怖怪叫聲,脖子下面沒有身體,但卻拖拽着一副血淋淋的肉腸……
我次奧!
我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發出一聲大吼。
飛頭降!
正在這時,那滾動在血霧中間的人頭忽然發話了,傳來一道粗獷的男人的聲音,“小子,爲什麼要多管閒事?這件事跟你無關!”
我心中一凜,明白了,這必然是對方通過飛頭降的內在聯繫,隔空與我叫陣。
儘管內心有些虛,我還是硬着頭皮喝道,“這位朋友,爲了一塊小小的玉石,你們便不惜奔走千里,追殺到海外,未免太閒了吧!”
那頭顱中發出一道兇戾的怪吼,說玉不玉石的,我無所謂,可是你背後的僱主,不該得罪契庫朗,並引來緬甸的軍方,對我們的組織展開圍剿!
“凡是與契庫朗作對的人,無論千里萬里,我們都要取走他的首級!”
契庫朗?
這尼瑪又是什麼情況?
講真,我有點迷糊了,不是因爲一塊玉石惹的風波嗎,怎麼會牽扯出一個境外勢力?
黃國偉這傢伙,到底在緬甸捅了什麼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