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依靠着綠蔭的遮掩,慢慢潛伏到了瞿令使的側面。
平心而論,這女人的確長着一張美豔到了極致的臉,甚至比我在電視上看見的電影明星還要耐看,若是排除掉她雙手沾滿的鮮血,絕對是個令人垂涎的大美人兒。
可惜,自然界就是這麼殘酷。越是美麗的東西,往往就越危險,譬如蘑菇、譬如蜘蛛和蝴蝶,又譬如,眼前這位瞿令使……
越靠近目標,我的心臟跳得就越快,這女人好歹也是能夠和姬雲飛並駕齊驅的人物,若是失手了,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不過,此時的我優勢佔盡,又是以逸待勞,哪裡會失敗呢?
我將雙眼一眯,滿臉都是殺心在跳動,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就在距離拉近不到十米的時候,立刻抖手一揚,將瑞士軍刀投擲向瞿令使的後背。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上來就是殺招,可不會因爲這女人長得漂亮就手軟。
“嗯?”她雖然正在鞠水,可感知能力卻是一等一的厲害,聽到身後的破空聲,立刻將手中水壺抽出,翻轉手腕,朝着短刀射來。
砰!
軍刀刺破了水壺的鐵皮,發出一聲碰撞悶響,我的身體已經好似那躍出閘門的猛虎,嗷嗷叫着撲了上去。
“是你!”瞿令使眯緊目光,在我臉上匆匆一瞥,頓時臉色大驚道,“你居然也在這裡……”
“嘿嘿,正是!”
我彈射起身,猶如凌空大鳥,直接飛向她身後,一掌拍出,氣息鼓動,去抓咽喉。
經過無數次的死亡歷練,此時的我早已經今非昔比,這一抓無論是角度還是力量,都堪稱完美。
不過瞿令使畢竟不是普通人物,察覺到我的炙熱殺心,冷豔的臉上也閃過了一抹憤怒,手腕一番,與我對接了一掌,氣息隨之大震,我倆雙雙往後各退一步。
從氣息上判斷,這女人的身手着實厲害,即便有些猝不及防, 還是能夠在匆忙間將我的殺招化解。
不過她身體畢竟太過羸弱,被那毒辣的太陽光蒸發掉了大部分體能,光是接下我的一擊,已經搶盡全力,腳步打飄,沒有餘力再擋下我後繼的手段。
而我在綠蔭下歇息了這麼久,體力早就恢復了八九成,佔據了絕對優勢,立刻趁她站立不穩之際,連續揮手攻擊,將她逼得手慢腳亂。
這女人似乎詫異於我的身手,一點擋住我的攻擊,一邊後退着大喊道,“等等,你乘人之危,算什麼英雄?”
我嘿然一笑,說你也有臉跟我論英雄?當初在慈恩寺內,你使得那些鬼詐手段比我又如何?
她聽了這話,立刻將眉梢一豎,似乎想到什麼,立刻翻動手腕,袖口中有着黑煙瀰漫,朝我兜頭狂灑而來。
頃刻間,那烏泱泱的蟲潮便好似烏雲般襲來,飛速籠罩着我的臉,隔絕掉了我的視線。
我看不見瞿令使的表情,不過耳邊卻傳來她充滿冷厲的冰冷笑聲,“知道我的厲害,還敢上來挑釁,你這小賊,看來是真的不怕死?”
顯然,她對自己這一手控蟲的本事很有自信,那幽冥鬼蟲來自深淵,攜帶着無數可怕的魔焰,縱然是圓光大師這種久經戰陣的江湖宿老,也要敗下陣來,換做是我,又該如何抵擋呢?
所以她笑了,笑聲宛如銀鈴般動聽,可內中涌動的殺意,卻是實打實的冰冷。
我也笑了,不急不慌,將雙手平舉,噬神蠱在我手中兇狠地嘶吼着,宛如遭遇了天生的死對頭。
然後,我的手上開始發光,徐徐地瀰漫出了金色的光華,一股很恐怖的氣息在我手中放大,將那所有襲來的蟲潮,紛紛彈開!
“你……”望着置身於蟲潮之下,卻淡定如初的我,瞿令使終於有點慌了,目光一動不動打量在噬神蠱身上,深深吸了口氣說,“果然,上一次我就認出來了,你這伴生蠱蟲,同樣也是來自深淵的產物,你到底是怎麼馴服它的,快說!”
她嘶聲大吼,露出猶如審訊犯人一般的臉色,然而我卻報以冷笑,對她眨了眨眼說,“想知道?做了我的階下囚,我再告訴你!”
說罷,我將雙手猛然平推,爆發出噬神蠱的全部炁場,隨着兩股氣息碰撞,那幽冥鬼蟲被我強行衝開,我一馬當先,猛然衝到瞿令使面前,在她無比震驚的目光注視下,一拳搗向心窩。
“滾!”她滿臉戾氣,揮掌來接,氣勁倒是強悍,然而體質畢竟太虛,接掌時已經快要站立不穩。
拳掌相交,我只感到胸口一悶,猶如被那猛捶敲擊,難受得要吐血。
而瞿令使也在這一拳之下倒飛兩米,驚呼着砸向沙地。
見狀,我強忍胸口躁動的血氣,翻身一壓,直接騎在這女人身上,她驚呼一聲,揮手來抓我的喉嚨,被我一把扣住手腕,翻身一擰,兩人緊抱成一團,直接滾進了那小溪之中。
“放開我!”瞿令使瘋狂掙扎,發出母虎一樣的咆哮,別看這女人身材瘦弱,輕柔得彷彿能用一隻手握住,然而那嬌小的身軀中卻藏着一頭母蛟,手腕中氣勁反衝,反倒震得我虎口發麻。
孃的,我還就不信了,大老爺們連個弱女子都制服不了!
我頓時來了火氣,也顧不得什麼紳士風度了,自水中跳起,雙手按住她腦門,發力往下一推。
瞿令使立足不穩,被我按進水中,這才表現出了一絲驚慌,我發現這女人似乎不會水,心中頓時打定,直接用上了分筋錯骨手的纏字訣,雙雙腿盤在她腰身,暗使千斤墜,強行拖着她沉入水底。
如此一來,她無法換氣,掙扎力度大幅度減弱,我卻勢同那猛虎一般,在水中翻雲覆雨,將這女人死死壓在身下,不能掙扎。
僵持了幾秒,她忽然嗆了一口水,原本推向我得雙手縮回,使勁去掐脖子,我心中大喜,一般溺水的人只要被嗆到,基本就離窒息不遠了,當即潛入水下,將她雙手反剪,強行擰到身後。
兩分鐘後,我拖着已經開始翻白眼的瞿令使躍出水面,將她丟在了一棵樹蔭下,懷揣雙手,冷冷地審視整個女人。
她在水中嗆了這麼久,加上身體本來就羸弱,此時已經被我折騰得氣息奄奄,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確認她沒有反擊我的能力,我便拔出軍刀,剝下了幾塊樹皮,將樹皮搓成了麻繩,將她雙手反綁起來。
完成這一系列的操作,我也累成了狗,跌坐在瞿令使身邊,哈着舌頭大喘氣。
她癱軟在地,冷冷地看着我,忽然咬緊了銀牙,一臉羞惱道,“無恥之徒,簡直下作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