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黎似乎早就有了主意,嘿嘿一笑,說怕個錘子,咱們不是還有人質在手嗎?
說着話,他把不懷好意的目光轉向徐猛,後者頓時明白了什麼,當即臉色一變,大聲嚷嚷起來,“你們別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我說過,一定不會幫你們做對老大不利的事情。”
“這可由不得你!”
必要之時,行非常手段,風黎可不是面熱心善之人,當即嘿嘿一笑,身影一閃,出現在徐猛身側,單手扣住他的脈門,發力一擰,
只聽到咔嚓一聲,徐猛手臂軟軟垂下,顯然是脫了臼!
風黎再出一掌,打在這傢伙丹田上,一股氣息滲入,徐猛臉色一白,立刻倒跌着飛出兩米,一臉悲憤地爬起來說,“你們要殺就殺,爲什麼要羞辱我!”
“殺你?怎麼會?”
風黎冷笑一聲,迅速繞到這傢伙背面,把人單手拎了起來,又回頭對我們說道,“就看樑金龍對自己的手下是什麼態度了,咱們來個引蛇出洞,由我帶着徐猛去吸引樑金龍注意力,現在虹月禪師和其他喇嘛僧都在主持陣法,根本騰不開手,只要我將樑金龍引開,你們兩人就合力對付姬雲飛,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搶回般禪舍利!”
“好!”
我和陳玄一當即點頭,都暗暗攥緊了拳頭。
主意打定,我們不在囉嗦,當即在風黎指引下,潛入了那被冰川包裹的峽谷腹地,遠遠趴在一塊打石頭上,眯着眼睛看去,果然發現情形與風黎描述的沒有太大區別。
在那峽谷中間,聳立着一根黑色石柱,石柱表面畫滿了各種經咒符文,由於是藏文,我們並不認識,而已虹月禪師爲首的幾個黑衣喇嘛,則盤坐在那石柱周邊,正在虔誠地誦唸經咒,似乎是爲了主持某種儀式。
我屏主呼吸,靜靜觀察了半晌,發現這老禪師所在的位置,恰好位於一個陣眼,而其他幾個黑衣僧所佔的位置,顯然也是法陣中的一環,五六個黑衣老僧同時誦唸經咒,將一團柔和的氣息打入那黑色石柱當中,受到念力感染的石柱,則迥然生光,上面的符文散發着極度神秘的氣焰。
我甚至瞧見了幾朵黑蓮,在石柱法陣中時隱時現,內中綻放的恐懼氣息,讓人連靈魂都感到心悸。
我小聲道,“這幫傢伙,究竟在幹什麼,難道是在召喚某種可怕的存在嗎?”
陳玄一搖搖頭說,“應該不會,要知道寶禪聖地作爲黑教的核心,萬一真召喚出某種不受控制的深淵邪物,導致聖地被毀,那麼黑教的根基也就隨之覆滅了,虹月禪師應該不會蠢到那種地步。”
我說可是看現在這情形,對方擺明了是在進行某種儀式啊!
陳玄一抿着嘴角,不發一言,而風黎則單手捂着徐猛的嘴,朝我們說道,“現在虹月禪師正在主持法陣,想必是抽不開身來對付我們,所以現階段需要防備的也就是姬雲飛和樑金龍了,怎麼樣,沒有沒有信心幹一票?”
我說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就算硬着頭皮也得幹啊。
“好,那我動手了!”
風黎也不廢話,單手發力一提,將受了傷的徐猛拎在手中,直接飛身一衆,朝着峽谷中主持法陣的方向飛掠過去。
他這動靜鬧得很大,正在法陣邊緣觀摩的姬雲飛和樑金龍當即有了感應,紛紛擡頭,衝着這邊看過來,
“是你?”
乍見風黎,兩人臉上都閃過一抹詫異,姬雲飛立刻扭頭對樑金龍說道,“你不是說,這些人找不到入口嗎,爲什麼會被他們跟蹤到這裡來?”
“這……”
樑金龍晃眼一瞥,當他看見被風黎挾持在手上的徐猛只能,頓時明白了什麼,指向風黎道,“臭小子,你居然敢對我的人施加酷刑?”
此時風黎已經把人摔在雪地上,嘿然一笑道,“怎麼,不行?”
“我殺了你!”
果然樑金龍對手下人還算比較講義氣,看見在風黎手中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徐猛,頓時整個臉都鐵青了起來,將斬馬大刀一甩,立刻飛身撲了過來!
此時徐猛卻趴在地上,對樑金龍吼道,“老大別過來,這是他們的計劃……”
“閉嘴!”
風黎目光一寒,暴起一腳,直接踹在徐猛腰眼上,大力的一腳直接將人踢飛,身在空中,居然暈死了過去。
“混蛋,你給我住手!”
樑金龍已經衝出一半,望着徐猛的遭遇,頓時氣得兩個眼珠子血紅,他之前受到我們的伏擊,除了自己以外,所以手下都被剿滅,只剩一個徐猛,也被風黎刻意擊成了重傷。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關心小弟死活,身爲老大,若是不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恐怕以後就沒臉在江湖上混了。
出於種種緣由,這傢伙最終還是不顧一切地飛奔而上,斬馬大刀捲起一股雪暴般的氣勢,對準了風黎斬下,勢要將這個挑釁自己的傢伙殺掉。
風黎卻並不與他纏鬥,依靠着迅猛的身法,連連閃避,很快就將已經氣得暴跳如雷的樑金龍引到了峽谷別處去。
而姬雲飛應該是已經想到了什麼,趕緊上前一步,對樑金龍喊道,“不要中計,快回來看着法陣!”
樑金龍卻只當沒有聽見,幾個起落,已經被風黎引出了峽谷,姬雲飛見狀,頓時氣得臉色發紅,正要趕上去援助,這時候,躲在一旁的我和陳玄一已經箭步衝出,飛快沿着斜坡劃下去,雙雙擋在他面前。
視線交匯的瞬間,姬雲飛已經知曉了一切,那雙妖豔的睥子中閃過一抹怒容,冷冷說道,“這麼拙劣的計劃,居然用到我身上了來!”
“雖然計劃拙劣,但你的人還是上當了,不是嗎?”陳玄一將長劍一抖,滿臉冷漠道。
“呵,不錯,樑舵主這個人本事不低,可惜腦子卻不是那麼靈光,會被你們引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姬雲飛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道,“我說兩位,當真要在這裡跟我見個分曉?”
我將眉毛一挑,說不然呢?
與我想象中的不同,姬雲飛反應很淡漠,既不氣急,也不緊張,而是搖搖頭,苦口婆心地勸着我說,“林峰,老實說,我真沒想過現在就殺你,藏邊的事,也和你們沒有必然關聯,爲什麼大家不各退一步,暫時罷手言合,等我騰出手來,再光明正大地分個輸贏呢?”
我冷笑道,“你沒打算殺我?誰信吶!”
姬雲飛卻一本正經道,“我不能殺你,因爲你的命是她的。”
“這話是瞿芸說的?”我一挑眉毛,訝然道。
“不錯!”
姬雲飛臉龐淡漠,直視我的雙眼道,“上次西北之行,她已經把全部經歷告訴我了,所以林峰,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吧,我不殺你,是不想讓她寒心,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挽留住她的人性,那個人或許就是你了。”
我簡直要聽笑了,說放屁,瞿芸跟我有個毛線關係啊,就爲這,你纔不肯對我出手?
姬雲飛靜靜說,“其中曲折,你還不明白,不過總有一天你會懂的,爲了她,我可以處處對你忍讓,但是林峰,你可千萬不要把我逼到非出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