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衝突啊……
我回想起了剛剛那個猛得不像話的麻臉老頭,內心就是一陣抽抽,然後問黑狗,類似這樣的猛人,法螺會中到底還有多少?
他在笑,滿臉的揶揄,說剛纔那老頭還算是厲害,但也就一丟丟的厲害而已,他在法螺會中根本排不上名號,強似他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這話聽得我一陣哆嗦,要知道,光是這麻臉老頭,我就對付不了了,要不是黑狗及時趕到,恐怕我已經被他一爪子拍死,可法螺會中還有這麼多比他更厲害的成員,正面對抗,豈不是死定了?
黑狗有效,搖頭說那倒不至於。接着,他坐在了牀榻邊緣,耐着性子跟我講,說法螺會成立至今,已有百年曆史,是個勢力很龐大的轉化者組織,勢力主要分佈在南方各省,而西南片區的堂口,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分會,整體實力還算不上太出衆。
這個堂口的老大,被人稱爲“廬主”,姓蔣,具體叫什麼倒是無從知道,總之是個厲害角色,其次是蔣廬主之下,還有四大金剛,每一個都稱得上一流好手,排除這五個人,就拿不出多少厲害的人物了。
我聽得入神,又嘆氣說道,“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真的存在這麼多不爲人所知的勢力,那這些人平時怎麼生活呢?”
黑狗看了看我,一臉蛋疼,說還能怎麼生活?不就跟正常人一樣嗎?轉化者也是人,他們平時的日子,與常人沒有什麼不一樣。
然後他盯着我直嘆氣,說你呀,怎麼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好像個傻子。我一臉訕笑,哼哧了幾聲,又問道,“你還沒告訴我,風黎究竟打算幹什麼?”
黑狗恢復了認真,很謹慎地看了看左右,然後小心翼翼地講道,“風黎的目標,是打算湊齊傳說中的巫魔法杖,這個法杖誕生自遠古時期,起初爲南冥國的君王大妖所有,據說得到此杖,就能開啓一扇地獄之門……”
我聽得雲遮霧罩的,急忙打算黑狗,說慢着,什麼南冥國君,什麼巫魔法杖,還有你剛說的地獄之門,這玩意真的可能存在嗎?
黑狗直嘆氣,說嗨,傳說畢竟只是傳說,誰曉得是真的是假?總而言之,風黎不想讓巫魔法杖落在法螺會手中,於是哥幾個商議之後,便決定偷偷將法杖的碎片盜走。
說着,他指了指我身上的蟾玉珠,“這蟾玉珠,便是構成巫魔法杖的關鍵部件,當年巫魔法杖被一分爲五,分別散落在了五個不同的地方,法螺會一直在蒐集這些殘片,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將此物湊齊、”
我似懂非懂,說哦,感情是這麼個緣故。
黑狗嘆息道,“下一步,我們必須設法找到風黎,然後將這蟾玉珠交給他,如果我們能夠趕在法螺會之前,將五個部件湊齊,就能提前進入南冥妖墓,據說那妖墓當中,存在一頭千年修爲的大妖殘骸……”
“等等,你說裡面有什麼?”聽了這話,我心中頓時一動,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懷裡的引妖牌,滿臉都是激動之色。
陳玄一曾經對我說過,要幫助着小狐媚子渡劫,必須想辦法湊到一枚大妖的妖丹,爲這事,陳玄一已經回了錦官城,打算找師門長輩討要,不過究竟能否要得回來還是兩說之數。
與其等他的信,倒不如我自己……
想到這些,我有些激動,黑狗看出了我的表情,於是撇了撇嘴道,“怎麼,你也對南冥古國遺留的財寶動心了?”
我忙說不是,然後告訴他,自己正迫切地想要得到一枚大妖的妖丹,若是這南冥妖墓中,果真存在一頭千年大妖的殘骸,那麼我倒是願意冒險去闖上一闖。
黑狗搖頭,說哪有這麼容易,嘴上說的輕鬆,這傳聞中的南冥妖墓可不好進啊……
正說着,招待所樓下傳來一陣犬吠之聲,傳來有人吵鬧的聲音,黑狗不知感應到了什麼,表情頓時嚴肅起來,立刻停止與我的交談,小心翼翼地起身,將窗戶先開一條縫,很謹慎地朝下面望去。
我不解道,“怎麼了?”
他擺擺手,示意我保持安靜,將耳根子貼在窗戶縫隙上,仔細聽了很久,這才舒了口氣,回頭看向我道,“沒事了,行走在外,多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虛驚一場,我感到很不解,就問他說你至於這麼風聲鶴唳的嗎?黑狗只是苦笑,沒有理會我的抱怨,進衛生間衝了個澡,然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回來躺在我身邊說,“快睡吧,忙活一天,天色也黑了,等明天醒來,我們再想辦法聯繫風黎。”
我只好點頭,翻過身睡去。
講真,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環境下過夜,回想白天發生的種種,心中難以平靜,翻來覆去都睡不着,黑狗倒是比較坦然,不久牀邊就傳來他的鼾聲,吵得我莫名心煩,更加睡不着了。
熬到凌晨兩點,我仍舊沒有睡意,於是披上外衣,去陽臺外面透氣。
沒等我把煙點上,餘光卻瞥見招待所外面,緩緩駛來了一輛白色的雪佛蘭轎車,車門半掩着,從車上走下三個着裝怪異的人,其中一個穿着黑色皮衣的傢伙,面相很陰鷲,給人一種滿是戾氣的感覺。
在他身後,還跟隨着兩個孔武有力的漢子,全都精赤着胳膊,露出兩膀的腱子肉,好似乒乓球一樣鼓得高高的,戾氣十足。
我心裡咯噔一下,直覺告訴我,這三個人的來歷恐怕並不普通,正準備回頭將黑狗叫醒,肩膀卻驀然緊了一下。
是黑狗,他不知道何時醒來,將大半個身體隱藏在窗簾後面,只用一隻手搭在我肩上,語氣深沉地喝罵了一句,“張大勇這個狗ri的,居然這麼快就追來了!”
感應到他語氣中的緊張,我也莫名驚慌,匆匆退進房間,一把將窗戶掩上,問他誰是張大勇?
黑狗的表情黑得宛如一塊墨,死死咬着牙牀說,“之前我不是告訴過你,法螺會在西南這邊有‘四大金剛’嗎,這位張大勇就是其中之一。”
我心中一跳,反問他是不是很厲害?黑狗斜着眼睛看我,說你覺得呢?至少比咱們白天弄死的老頭要高一截!
我頭皮立刻就麻了,說那該怎麼辦?黑狗捂着我的嘴,搖頭說別擔心,咱們藏好就是,那孫子未必曉得我們躲在這裡。
正說着,招待所樓下已經有腳步聲靠近,似乎有人在緩緩推門,我這心立刻便跟着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