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的天脫衣服幹什麼?”陸宇聽到師父讓他脫衣服,瞬間有些不淡定了。
“脫衣服淨身入‘門’呀。”我嬉笑着說道。
“淨……淨身?”陸宇說完,下意識的捂住了‘褲’襠。
“哈哈哈哈哈,淨身的意思就是在你沐浴更衣之後把全身畫上符,之後在修煉就會有護體神光保護你了。”我終於憋不住了,笑的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脫就脫吧,有什麼了不起的。”陸宇一邊脫着一邊小聲的嘀咕着。
接下來就跟我之前拜師的時候一樣,師父把他渾身上下都畫上了符咒,我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明白這畫的是什麼東西,不過也不能說全沒有看懂,起碼我在陸宇的胳膊上看到了一道辟邪符咒。
……
師父將一枚鬼錢幣送給陸宇當做見面禮,但並沒有再看到那種紅‘色’的肚兜,可能真的如王鐸所說,這東西是寶物,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
“師父,怎麼不送個護身的紅肚兜給小宇呢?”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我還是直接問了一句,說不定師父還有第二件,第三件。
“你以爲那紅肚兜是大白菜呀,爲師贈與你的那件都不知道傳了幾代了。”師父白了我一眼,有些氣憤的說道。
“呵……呵呵。”我呵呵一笑便開始脫自己的上衣,因爲我感覺,以我現在的能力,紅肚兜對我的幫助已經不是很大了。所以我便想把它送給陸宇,以保護他的安全。
“諾,那去穿起來吧。”我將紅肚兜朝着陸宇遞了過去。
“不要。”陸宇搖搖頭。
“怎麼了?這個可是寶物啊。”
“不要,‘女’人用的東西我纔不要穿。”
我一陣無語,這就是典型的有眼無珠,不識得什麼是好東西。就當我想着怎麼才能把紅肚兜‘交’到他手裡的時候,師父說話了:“小宇啊,收下吧,你師兄說的沒錯,這紅肚兜是件寶物,穿上它可以驅百邪的。”
陸宇聽了師父了話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我直接將那紅肚兜硬生生的塞到了他的手中。
“月明哥,你把這個給我了,你怎麼用啊。”怪不得陸宇一直不肯收下這紅肚兜,原來他一直在爲我考慮。
“沒事的,以我現在的本事,有這個肚兜跟沒這個肚兜區別不是很大。”我這句話倒沒有撒謊,似乎從船上這個紅肚兜以來,就用到過一次。
也許是陸宇太冷了,推脫了一番之後還是把那件紅肚兜掛在了身上,接着以常人望不可及的速度穿上了衣服。
師父要給陸宇上的第一課就是練膽,當然了,我這個當師兄的肯定跑不了,‘交’代了我一番之後,師父便朝後廳走去,很明顯了,要當個甩手便宜師父。至於誰教陸宇基礎的東西,肯定非我莫屬了。
回憶了一番之後,我決定讓陸宇也去之前我練膽的那個‘亂’葬崗轉悠轉悠,雖然那地方的碎骨之類的東西已經被我埋了起來,但是放着骨頭的罐子倒是有很多,於是我便告訴他,等天黑之後到幾裡外的‘亂’葬崗把‘裸’‘露’在外的罐子全部挖坑給掩埋起來。
陸宇聽到我說要他去‘亂’葬崗的時候,有些慌張了,他有些心虛的問我那裡有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沒有什麼東西了,有的東西在幾年前都被我解決掉了。”當然了,這裡面也有很大不一部分鼓勵的元素,畢竟之前我也是在夜裡去的,僅僅提個燈籠,難免會有漏網之魚。
……
夜幕降臨,在吃過晚飯之後,我便讓陸宇上路了,因爲我知道,那個‘亂’葬崗裝着骨頭的罐子並不少。
在陸宇走之前,我把六丁護身咒教給了他,同時又給了他一盞燈籠和一把鐵鍬。
看着陸宇離去的背影,我有些糾結,到底應不應該去看看情況,萬一遇到什麼情況的話我也好出手搭救。
或許師父跟我想到了一塊,在陸宇走後不久,便從後廳走了出來,把他經常掛在身上的黃布袋‘交’到了我的手中。
“月明啊,你悄悄的躲在一旁看看吧。”
說實話,聽到師父這麼說我還是‘挺’開心的,畢竟他還是關心着自己的徒弟,細細想來,我又有一個疑問,難道之前我練膽的時候師父也悄悄的跟在一旁嗎?
我接過師父遞給我的布袋,朝着師父咧嘴一笑,然後便快速的朝着‘亂’葬崗的方向奔了過去。
不知是我走的太快,還是陸宇走的太慢,出來道觀沒多久,我便看到了陸宇的背影,於是,我放輕了腳步,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後,與他的距離約莫有一百米左右。
樹上的貓頭鷹似乎注意到有陌生人過來了,警惕着咕咕咕的叫着。
也許是冬天的原因,我感覺一絲絲的涼意鑽進了我的衣領之中,我聳聳肩將衣領豎了起來,就像是第一次過來被跟屁鬼吹脖子的情況一樣。
想到那個青臉的跟屁鬼,我下意識的扭過了腦袋,還好,身後什麼都沒有。
在進入‘亂’葬崗的時候,陸宇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因爲我是偷偷的跟着過來的,所以也就不好出去讓他趕緊“幹活”。
我見他坐下半天不動,索‘性’也坐在了那裡,這一坐就是一個小時,陸宇終於站了起來。
我隱隱約約的聽到陸宇不停的嘀咕着什麼,由於距離有些遠,跟本聽不清楚,但我感覺應該是在念六丁護身咒吧。
他往前走了約莫十幾米後重新停了下來,他的面前是一個大約一米左右的陶瓷罐子,不用說,那裡面裝的就是屍骨了。
我看到陸宇慢慢的將那個陶瓷罐子移到一邊,然後拿起鐵鍬在之前放罐子的地方賣力的挖了起來。
我暗暗的點點頭,看來這小子比我那時候膽大的多了。也許五年之後,他就可以超過我現在的成就,成爲比我更厲害的存在。畢竟他的‘陰’陽眼跟我的有所不同。
突然間,我打起了捉‘弄’他一下的心思,同時也算是給他練膽的題目加些難度,於是我便悄悄的朝着他所在的位置移動,一直跑到了離他只有十幾米的墓碑後面。
“小夥子,謝謝你讓我入土爲安。”我捏着嗓子,學着當年判官的聲音朝着陸宇說道。
陸宇聽到我的聲音之後,身子猛然一僵,直直的盯着已經被埋入土中的陶瓷罐子望去。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鐵鍬也掉在了地上。
我的心中暗爽,沒想到捉‘弄’人也這麼有意思。
約莫又過了一兩分鐘,陸宇撿起了地上的鐵鍬跟燈籠,快步的往更深處的地方走去。
看到這一幕,我倒是有些納悶了,想當年我在這‘亂’葬崗聽到有人說話,直接嚇的屁滾‘尿’流的跑的回去,而他只是愣了一小會的時間。
說實話,我的心裡既鬱悶又高興,鬱悶的是陸宇似乎比我膽子大,高興的也是他膽子比我大。
突然間,路與斜對面的地方乾枯的雜草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頓時提高了警惕,難道有什麼東西出現了嗎?我順手從口袋中‘摸’出一張辟邪符,以備不時之需。
陸宇比我離的近得多,顯然也是發現了那邊的動靜,他後退了一步,傻傻的站在了那裡。
忽然間,一個黑影從枯草中鑽了出來,衝着陸宇的方向衝了過去。陸宇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喵嗚……我定睛一看,也稍稍鬆了口氣,一隻黑貓而已,似乎在我接觸了茅山術以後,感覺再這種‘陰’森的地方看到黑貓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等等……這畫面怎麼感覺跟我之前練膽的時候有些相似呢?難道接下來陸宇也會碰到黑白無常嗎?我瞪大了眼睛,靜靜的看着。
事情似乎並沒有按照我的想法而繼續,黑貓竄出來之後看到陸宇,又朝着相反的方便跑了過去,重新鑽進了那片枯草之中。
都到這個地步了,雖然心裡有些不服,但我還是暗暗點點頭,若是之前的我,恐怕早就撂着蹶子往回跑,找師父求救了吧。
陸宇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繼續拿着燈籠看着鐵鍬往前走着。
在埋葬了四個陶瓷罐子之後,他走到了之前我遇到殭屍的地方,那個棺材依然靜靜的置放在那裡,就好像是在告訴我,這裡從幾年前開始就沒有人過來打理過了。
我看着那棺材感覺有些不對勁,記得當時,那個殭屍從棺材中跳出來以後,蓋子是被掀到了一旁了,但眼前的棺材還是之前的不假,可棺材蓋子卻實實的蓋在上面。
陸宇接着往前走着,但腳步卻放慢了許多,他一邊警惕的盯着棺材,一邊有意識的繞着大圈,可想而知,他的內心有多麼的害怕,就像我第一次過來一樣。
咚……咚……咚……正當我考慮要不要再嚇嚇他的時候,一陣敲打木頭的聲音從棺材的方向傳了過來。
緊接着,那棺材的縫隙中冒出了些許的青煙……
這什麼情況,之前的殭屍已經跳了出來,難不成裡面還有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