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小蝶……對,小蝶不能沒有我的,小蝶絕對不能沒有我的。”大娘擡起了頭,眼神中似乎帶着幾分的空‘洞’,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打擊。
也是,做夢都想讓自己的老頭子死而復生,眼下也卻是復活了,但卻是六親不認,這種心情不管放到誰那裡都回受到打擊的吧。
“大娘……”我想說些什麼話來安慰一下,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雖然我明白她內心的痛苦與糾結,但我畢竟不是她,也不是她的親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過來……
我轉過身子朝着‘門’外看了過去。
不大會的功夫,一個瘦弱的身影衝了進來,進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愣在了那裡,直勾勾的盯着臉上貼着符紙的殭屍。
“爺爺……爺爺你睡醒了?‘奶’……‘奶’‘奶’,你怎麼了?爲什麼坐在地上。”小‘女’孩愣了一陣子之後又將視線投向了地上坐着的大娘。快步的衝了過去。
“‘奶’‘奶’,你怎麼了?‘奶’‘奶’,你哭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小蝶,小蝶幫你出氣。”小‘女’孩搖晃着低聲‘抽’泣的大娘,緊張的喊着。
喊了幾聲之後見大娘沒有反應,便又朝着我看了過來。
“小叔叔,是不是你欺負‘奶’‘奶’了?你是大壞蛋,你走,我不要你在這裡,你走!”看到小‘女’孩的樣子,我也是想要安慰一下的,但沒曾想這小‘女’孩以爲是我欺負了她的‘奶’‘奶’,哭着便朝着跑了過來,用那沒什麼力氣的小粉拳在我的‘腿’上打着。
“小蝶乖,不是……趕緊把你‘奶’‘奶’扶起來吧,地上涼。”我想說不是我的錯,可這難道不是我的錯嗎?如果沒有我的出現,她的‘奶’‘奶’會如此的傷心嗎?所以說到一半我便把話嚥了回去,算了,我就當次壞人吧。
話說回來了,如果沒有我的出現,恐怕眼前的兩人都要成了那殭屍的陪葬吧,當然了,還有這個地方的很多很多人。
小‘女’孩聽了我的話之後擦了擦眼淚,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朝着大娘炮了過去,用她那微弱的力氣使勁的拉着她的‘奶’‘奶’,她一邊拉還一邊的呼喊着她的‘奶’‘奶’。
也許小‘女’孩在大娘的生命中佔在一個極爲重要的地位吧,小‘女’孩的呼喚有了反應,大娘擡起了頭,她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紅‘色’,但這並不是說她被鬼魅附身了,而是過於傷心的緣故了。
“小蝶乖,我們回去睡覺吧。”大娘深深的嘆了口氣衝着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見到自己的‘奶’‘奶’滿臉淚痕,乖巧的擡起自己的手,將她臉上的淚痕拭去。
“小蝶乖,‘奶’‘奶’沒事,我們去睡覺吧。”大娘說着便一把將小‘女’孩抱了起來,然後繞過我朝着‘門’外走去。
經過我的時候帶着些許不忍對我說了一句:“‘交’給你了,希望……希望可以留個全屍吧。”
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逝者已逝,爲什麼不讓他們塵歸塵,土歸土呢?報着不可能實現的夢想朝着錯誤的方向奔‘波’,到頭來不過一場空而已,哎,世人皆苦。
或許我們的出現就是爲了讓世人減少一些痛苦吧,畢竟鬼魅之物每傷害一個人,就會讓家裡人飽嘗痛苦的。
想起大娘的那句話,留個全屍,或許在她的認知裡面,修道之人消滅殭屍的最終辦法就是以火焚燒吧,那當然是以絕後患了。
我感覺着大娘兩人也是‘挺’可憐的,算了,既然大娘已經知道這個事情,那我就做兩手準備好了,一是將桃木釘釘入殭屍的心臟,二來就是找個墨斗將棺材上上下下給彈一遍好了,就算殭屍沒有被消滅掉,那也不可能衝破被彈了墨線的棺材。
當然了,到時候我會跟大娘‘交’代的,一定不能讓水淋的棺材。
我用力的甩了甩腦袋,把‘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拋到了腦後,快步走到了殭屍的面前。
我從口袋裡把我從桃木梳上掰下來的梳子齒掏了出來,然後捏在手中,分出一根放在殭屍的心臟位置上,猛然一拍。
鮮血頓時流了出來,不過不是殭屍的血,是我手上的血。
我當時只是興奮找到桃木的東西,倒是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梳子齒太細,我用力拍下去的話只會把我的手掌戳穿。
將手上的手放在口中吸‘吮’了幾下,確保不再流血的時候才放下來。
我仔細的回憶着當年師父把桃核打入殭屍體內的場景,師父似乎也是用拍的,但是師父爲什麼就可以拍進去,而我就拍不進去呢?真是奇怪了。
想了片刻也是沒有想明白,算了,隨便找個東西把梳子齒給‘弄’進去好了。
在屋內瞅了一會,最後直接把香爐給提起來了,那東西體積小點,比較方便。
我將梳子齒放在殭屍的心臟處,掄起香爐往上面砸。
咔吧……
我去,怎麼斷了呢?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聞錯了?其實那把不是桃木的梳子嗎?沒有理由啊,我不可能連桃木都認不出來呀。
接下來讓我鬱悶的事情也發生了,放在我口袋裡面的梳子齒全都斷成了兩截,我的腦‘門’上也是出了許多的汗,全都斷了,該怎麼辦呢?
看來只能去找大娘問哪裡有桃樹了,之前她心裡有些想法,所以不想告訴我,但現在她應該已經想通了,一個是活生生的人,一個是六親不認的殭屍。雖然殭屍生前是她的老頭子,可若是連孫‘女’一塊殺呢?她會怎麼選擇?
我又瞅了一眼那個殭屍,有些無奈的朝着屋外走去,我得找那大娘談談了。
或許那大娘也有跟我一樣的想法吧,我剛剛從屋子裡面出來,就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大娘,你不陪着小蝶嗎?”我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因爲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了,對於這種失魂落魄的人,我着實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她已經睡着了……我……我家老頭子……還在嗎?”大娘走到我的跟前先是說了一聲小蝶已經睡着了,接着便遲疑了,但沒有多久又重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