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糊弄又不太現實,我平常看不見都不稀奇,但是歐陽漓看不見,那就有點稀奇了,這事就有點邪門了。
我仔細的看看,這房子裡面確實坐着不少的鬼,先不說那些鬼都在看着我們,就這樓裡面的陰氣,也足夠讓這裡變成鬼樓了。
可歐陽漓說他看不見,這也沒道理啊,未免太玄乎了一些,連我都能看得見的東西,歐陽漓堂堂的鬼王會看不到?
我尋思了一番,後來才指着一隻正看着我們的鬼說:“就是這個,你看看他青面獠牙,一頭蓬頭垢面,怎麼你還看不到了?”
聽我說歐陽漓把我的手拉了回去,握住在手裡面揉了揉,跟着摸了摸我的額頭,將我拉到了懷裡說道:“寧兒,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就是,姑姑沒吃飽吧?”鵬兒那般與我說,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此時天黑了,紫兒打哈欠就睡着了,我正看着紫兒。
這麼一來不就沒有人給我作證了,可我真看見了,分明是整個樓子裡面都是鬼,稍微大一點的那個,我看耄耄之年了吧,走不走得動了,鬼這個歲數的了不多了。
再說說這個鬼,都這個歲數了還跑出來的,可真是!
我正看着,歐陽漓將我的雙眼矇住了,隨後就聽見他說:“你姑姑這幾日操勞過度,已經產生幻覺了,不必擔心,我們現在回去找個醫生給她好好看看,看了就會沒事了。”
歐陽漓到底也是沒有相信我,便將我扶了起來,說道:“紫兒爲夫抱着,寧兒跟着爲夫出來就是。”
說完歐陽漓便把我的手鬆開了,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什麼,但確實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便跟着歐陽漓一起出去了,沒有再說其他的事情。
從樓裡面出來我才轉身去看樓上,此時樓上黑壓壓的很多鬼站在上面朝着我們這邊看,我這就不明白了,有點發呆。
“你們真的看不到麼?”我問歐陽漓,但我不等他說什麼就去看鵬兒了,結果鵬兒便和我說:“姑姑,我們都看見了,但那裡面不是動手的地方,對我們不好,我們纔沒有說看見,只有姑姑說看見了看見了。”
……
一時間我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些人太不像話了,竟然和我說這些。
剛剛給我一個眼神就不行?
此時他們又這樣說,我自然是不大高興,要不是看在紫兒的面子上,我便馬上走了。
歐陽漓說道:“這裡的鬼都是一個人在這邊幻化出來的,但是這個樓纔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我不懂。”我說道歐陽漓便說:“就是這些鬼都是什麼人幻化出來守着這棟樓的,問題就在這樓上面。
樓是一個實體的東西,但是這裡面的鬼都是虛化出來的,一旦動起手,都是浪費力氣的事情,根本就不能把這裡的東西怎麼樣。”
歐陽漓要是這麼說,我倒是能夠明白一點,他這意思就是和說,這裡面的東西都不是有什麼生命的,其實都是別人幻化出來的,就好像這個世界上的空氣,你累死也打不完,還不是全憑別人去想麼?
“既然如此,我們要怎麼辦?”我問歐陽漓,歐陽漓說道:“既然現在他們擋住了,那就白天來好了,既然要找的是和陰間有關係的事情,那就是通往陰間的入口,白天再來。”
歐陽漓那樣說我哦了一個表情,就這麼簡單倒是沒叫人想到的事情。
於是我們便往回走了,鵬兒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我問鵬兒看什麼,鵬兒就和我說沒看什麼,我就說他沒看什麼怎麼一個勁的回頭去看。
鵬兒朝着我嬉皮笑臉的笑了笑說:“就是看看。”
“鵬兒,不是姑姑說你,你就是不如哥哥聽話,你心裡想什麼,以爲姑姑不知道麼?”被我看穿,鵬兒便說:“我看那些鬼都盯着姑姑看,不知道是不是打得什麼壞主意,我就看看他們,我不會去找的,姑姑放心。”
“嗯,這還差不多,你不去找是對的,如果他們來找你,倒是可以另外說了,你就可以打他們了。”我說道,鵬兒忙着跑到我身邊問我:“爲何?”
我看鵬兒:“這個都不知道,你虧得和紫兒在一起玩了那麼久,平常看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怎麼這時候就不聰明瞭?”
鵬兒一臉的不明所以,我則是細心教導他說:“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就是個本分的道理。
別人不來找咱們的麻煩,咱們就是手癢的抓心撓肝,也不要去主動找人家的麻煩,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這話就是告訴我們,什麼事情我們要有理才行。
你想啊,如果說咱們不招惹別人,好好的在家裡正吃飯,別人就闖進來要打劫,我們不能等死等着打劫,就要和對方打起來,這個要是不小心,把對方打壞了,別人就算找了咱們,也都沒什麼事情,爲什麼呢,我們自己家,我們吃飯招誰惹誰了,別人如果來撒野,就不能讓她,就算打死了,那也不怪我們,那也是誤傷。
打架這個事情呢,不是你死了就是他死了,傷亡也是再所難免,懂了吧?”
我問鵬兒,鵬兒瞪圓眼睛,忽然說道:“姑姑好厲害,打架也能打出高度來。”
我看看鵬兒:“那是自然的。”
這話說完我就覺得彆扭,於是我看了一眼鵬兒,鵬兒不敢看我,忙着跑到歐陽漓的身邊去了,我這才說:“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姑姑也不是好惹的。”
聽我這樣說鵬兒不敢再說話,反倒安靜不少。
回去的這路上,鵬兒時不時就回頭看看,我知道鵬兒在看什麼,他是在看那些跟着出來的東西。
到了陰陽事務所的門口,鵬兒不肯進去,反倒跟在歐陽漓的身邊拉着歐陽漓衣服,我在後面皺了皺眉,還真是會找人。
“姑父,我不想回去,我娘說不定已經睡覺了,都這個時候了,我要是進去了一定把娘吵醒了,爹我也不想去找他,我要是去了,他不在家我還要一個人在那裡,我自然是不喜歡的。”鵬兒擡起頭那樣說,其實就是不想回家。
歐陽漓垂眸說道:“你要不回去,你怕是明天的經歷不夠,你的經歷都是來自你父母那裡的。”
“一晚沒事。”鵬兒那樣說,但歐陽漓還是搖了搖頭的。
就這時候,我說:“那就不要回去棺材鋪了,今夜就在這邊睡下好了,我也有些時候沒有在這裡住了。”
聽我說歐陽漓看來,他雖然有些覺得不妥,但還是答應了。
至於棺材鋪的那邊,這晚我們也就沒有回去。
邁步進了陰陽事務所,我朝着原先的那間屋子走去,歐陽漓抱着紫兒跟着我一起過去,到了門口鵬兒忙着先去了裡面,生怕我和歐陽漓叫他回去睡覺,萬一這晚上我們有什麼事情出去了,他就覺得趕不上了。
倒也都沒說什麼,我和歐陽漓進門把紫兒放到牀上,紫兒仰面朝天躺在牀上躺着,臉上安詳,一雙眼睛一條縫隙那樣。
歐陽漓將紫兒放下我便去給紫兒把被子蓋上了,隨後看向一旁站着鵬兒說道:“你也脫衣服休息吧。”
“那姑姑和姑父呢?”鵬兒問我們,我便看了一眼邊上,說道:“我和你姑父還要打坐,你睡吧。”
“嗯。”鵬兒說着脫了鞋子爬到了牀上,脫下來衣服躺在了紫兒的身邊,躺下之後我看見鵬兒弄了一根紅繩出來綁在了紫兒的手腕上面,也綁住了他,這樣他就睡得踏實了。
躺下沒有多一會鵬兒就呼呼的睡着了,他是小孩子,他熬不了多久,白天不睡覺晚上也不睡覺,對一個孩子而言很是殘忍的事情吧。
看到鵬兒去休息,紫兒也已經睡着了,我便去了歐陽漓的面前,歐陽漓看我轉身朝着門口走去,我回頭看的時候,歐陽漓擡起手在身後畫了一道屏障,屏障從眼前落下,將整間房子給罩住,隨後數十隻鬼王乘陰風呼嘯而至,紛紛單膝跪在地上,身上都是紅色的斗篷衫,這種顏色的衣服,說明來的都是大有來頭的鬼了,如果說真的較量起來,能力應該不在歐陽漓鬼王的身下。
只不過他們這時候都趕來了,一時間叫人想到危機二字。
“不然你留下,我去那樓裡面。”我說道看着歐陽漓,如果紫兒這時候修煉到了關鍵時候,那麼鵬兒一人留在紫兒身邊顯然不夠,而我們要去辦事情,把紫兒一人留下我也不放心,這些鬼王雖然是趕過來保護紫兒的,但是我卻不敢大意,如果這裡面有一兩隻心存異心,那對紫兒將是致命的傷害。
我能感覺得到,此時的紫兒是最微弱的時候,我已經感覺不到他鬼王的強大氣息了,雖然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知道這時候是關鍵的一個時期。
聽到我說,歐陽漓轉身看了我一眼,他那目光淡淡的帶着一抹好笑,但我卻莫名的感到了緊張,忍不住抓了一把他的手,他的手一如當初那樣的溫暖,但我總覺得,他這次要是不聽我的話,就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