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隻走到我的房子門口,不知道爲什麼又都轉身走了,我想可能是因爲我在房子裡面供奉了菩薩,所以他們都不敢進來了。
我勉強熬到了早上起來的時候,找到我小女兒,我小女兒說她昨晚也做夢了,夢裡面院子裡面全都是人,我想一定是鬼魂吧,只不過我小女兒不清楚這些。
你們說,這要怎麼辦?”
聽馮太太這麼說,我才說:“你說的這些,首先一點我要和你說,你這裡確實鬧鬼,但是具體什麼原因我還看不出來,要仔細的看看才知道。
另外一點,你找的那些道士還是什麼人,他們所說的我不能苟同,一來我只聽說過能壓住邪氣,還沒聽說壓住富貴的。
還有,你說你已經住了幾年了,前兩年都很好,只有到後幾年的時候,纔出現了噩夢的事情,既然你家的房子,是你們自己蓋起來的,那一定是有人給你們看過風水,你這房子離開了市區,雖然算是田園別墅,但是你們也應該有一點常識,在外面,荒郊野外蓋房子,很容易引來陰魂,平常鬼在野外容易露宿,而在人多的地方,陽氣重,如果不是特殊的情況,是不可能聚集在人多的地方的,而你這裡則不同。
你這房子周圍樹木繁多,不管是颳風下雨,還是晴天陰雨,白天黑夜,都是鬼魂棲息之所,既然有人給你批了房宅,還說你這裡有很大的富貴,那就一定看的出來,你這裡的風水被人破壞了,但你幾次請人過來,都沒人敢說,相信這個風水要不是破壞的太大,就是你家得罪了什麼人,在風水這一欄裡面給你家記了一筆。”
“那我們家這裡是不是成了鬼屋了?”馮太太這話剛剛說完,就覺得她家的屋子裡面颳了一陣陰冷的風,窗戶外面什麼東西開始聚集過來,紫兒正玩着,忽然冷哼一聲,小鼻子那般冷哼的聲音,清脆的可以了。
隨後那陣冷風忽然就消失了,窗外的那些東西也都悉悉索索的朝着後面退出去了三米。
此時我才朝着馮太太說:“你說說你丈夫吧,有沒有回來過?”
“有的,我丈夫每年都回來幾次,有時候我也去找他。”馮太太說完嘆了一口氣:“不過……”
馮太太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旁的小女兒說道:“媽媽你還給他隱瞞,你還不肯說?”
馮太太這才說:“不瞞你們說,自從我搬到了這裡住,我丈夫就在外面養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比我年輕,比我漂亮,也比我有能力。
我能除了在這裡呆着,其他什麼都不能做,我來的時候四十左右歲,我這個年紀的女人可以放棄所有的東西了,只有我兩個孩子不能放棄,我身體方面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我丈夫卻正直旺年,他有需要我不能滿足,他只要不在我臉上給我添堵,不讓我兩個孩子委屈,什麼我都可以容忍,雖然我心裡有很多的難過,但我從來沒有在這事情上面和他撕破臉,掙得什麼面紅耳赤。
我記得那年我去他那裡的時候,他們正在牀上休息,那個女人先出來,我看見她了,當時我氣的血氣上涌,不顧一切,給了那個女人一巴掌。
我心裡知道,我不應該打那個女人,我應該打的是我丈夫。
但是我也是個人,面對那些的時候我就沒忍住,所以我就打了她一巴掌,如果說我有什麼地方是做的不對的我認了,如果說我丈夫在外面的罪了什麼人,我真不好說,但要是說是我得罪了什麼人,我只能想到這個女人了。”
馮太太說完有氣無力的喘了一口氣,我看看身邊的歐陽漓,說道:“比起他們,你還覺得人好麼?
不管是如何,鬼還有一顆執着的心,起碼我就沒有聽說過哪隻鬼腳踏兩條船的。”
聽到我說歐陽漓一陣無語,隨後跟我說道:“這不是一回事,寧兒怎麼能拿出來相提並論。”
“是不是相提並論我也說不清楚,可我覺得,鬼有時候就是有一股情操,比人要高尚的情操,還好你不算是這世間的……”
男人二字我沒有說出口,算是保留幾分,免得把馮太太母女嚇到。
“寧兒這話是什麼意思?”歐陽漓那般問我,我便笑着說:“自然是說你那些同胞丟人的事情,身爲男人,不疼愛糟糠之妻,把糟糠之妻弄來這裡給他看着風水,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他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聽我這般說歐陽漓說道:“寧兒又在胡說了。”
“我這怎麼能是胡說,試問,女子怎麼就不能三夫四侍,男人就能三妻四妾了,誰規定了,女人就不能這不能那,男人就能這就能那。
孩子都這般大了,快要做爺爺的人了,在外面花天酒地,朝三暮四他就有道理了麼?”
我決然的冷斥道,歐陽漓對我沒有辦法,只好說:“寧兒說的什麼都很對,爲夫已經無話可說。”
“既然無話可說,就聽着吧。”其實我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但是聽見這種事情,我就忍不住憤慨,最後控制不住的對號入座去了。
許是歐陽漓他也知道,我只是有些氣憤,一會不氣憤了,就沒事了,所以他也不與我一般見識。
倒是我沒完沒了的白了他一眼,而後朝着對面的馮太太說道:“你沒有去查過麼,或者是和你丈夫說說這件事情?”
“我也曾說過,但是之前我丈夫一直對我不錯,算是敬重有加,畢竟我生兒育女,幫他了不少,他能有今天飛黃騰達,也少不了我的幫襯。
只不過時過境遷,我如今已經不復當年模樣,他看我已經沒有半分的喜歡之情,要不是有兩個兒女牽絆,他或許早就和我分開了。
自從那次我打了那個女人之後,我丈夫不再與我說任何的一句話,我就算想要見他,他也不給我這個機會,幾次我要小女兒給他帶去書信,他也都扔了一邊,弄得我現在和他水火不容了一樣,我如果再說些什麼,無疑是自掘墳墓。”
馮太太這般說我忽然說道:“那你就應該直接和他攤牌,和他離婚,起訴他上法庭,先拍他在外面養了一個女人對不起你的證據,再要你兒子女兒壟斷他的財產,之後你要讓他身敗名裂。
既然已經分道揚鑣,他恨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他能不顧你給他生了兩個孩子,走了兩次鬼門關,還忘記你是怎麼與他共患難的,你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難道說你要等着你丈夫在外面和那個女人生了孩子的時候,把家產讓人家都分走了,你再後悔麼?”
“寧兒。”歐陽漓忽然叫我,我看歐陽漓,問道:“什麼?”
歐陽漓的手握住我的手,他倒是什麼都沒有說,我看了他一會說道:“幸好你身無分文,這讓我給外踏實,好在我也身無分文,也讓你格外踏實。”
聽到我說紫兒在一旁說道:“孃的朋友衆多,叔父們也一個個都很優秀,爹從來也不放心,但爹就是有一顆赤城的心。”
“爲何?”我不是很明白的問紫兒,紫兒笑道:“爹什麼都能沒有,性命也可以不要,唯獨不能沒有娘,娘如果沒有了,爹活着覺得沒意思,自然無心去看其他的女人了。”
紫兒那樣說我有些臉紅,這孩子,說的都是什麼,於是我說:“不要亂說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把正事都忘記了。”
我這般說紫兒便朝着門口走去,說道:“那我去外面玩玩。”
說完紫兒走了,我則是坐在房子裡面坐着,但是歐陽漓起身站了起來,說道:“爲夫去看看,紫兒淘氣,不要出事纔好。”
“也好,你也小心一點,有事的時候叫我,我正好在這裡與馮太太說話。”聽到我說,歐陽漓笑道:“別亂說話。”
“我知道了。”我說完歐陽漓已經轉身走去了門口,門開了他便去了外面,而此時偌大的房間裡面,只剩下了我和馮太太與她的小女兒。
此時我又說道:“馮太太,你知道你白天睡覺,晚上不睡與正常的人有什麼不同麼?”
馮太太皺了皺眉頭說道:“不是很清楚。”
“只有鬼晚上纔不睡覺,白天休息,而人是必須白天休息晚上睡覺,特別是過了十二點鐘的時候,這個時間是鬼的時間,切記不要不睡覺休息,會讓鬼對你產生一定的興趣。”
我的話好像多了一些,我就忽然的不說話了,而就在這個時候,馮太太忽然不敢出聲了,雙眼圓瞪,整個人都僵硬着,臉色一片片的蒼白。
我看着馮太太的表情,也想到了什麼,只是我沒想到,真的有什麼東西這麼猖狂,會在這裡作祟,我在這裡,他也敢跑出來。
馮太太的女兒,更加的乾脆,直接暈了過去,而我背對着那個東西,脊背已經傳來一陣陣的陰風,那種風吹的人頭皮發麻。
“他……”
我於是慢悠悠的轉身過去,轉過去正好看見對面站着的那隻小鬼,小鬼看到我,眼睛一瞪朝着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