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一隻精?”槐樹精一邊走來一邊朝着歐陽漓媚眼傳情,我竟有些不太高興,於是我便拉了一下歐陽漓,也不是沒見過女人,那樣看着它幹什麼?
許是我不高興了,歐陽漓便不繼續看了,反而是用拇指輕輕的在我手上撫摸,算是安撫我了。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還是有些不高興的,看着對面的槐樹精十分的不愉快,一個女人勾勾搭搭的,一點都不知道檢點。
槐樹精倒是沒有覺得什麼,它甚至還和歐陽漓繼續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什麼精,爲什麼我看不出來你的真身?”說話間槐樹精已經走到了歐陽漓的面前,它們兩個近在咫尺,槐樹精便擡起手要摸歐陽漓的臉,結果我實在氣不過,擡起手擋住了槐樹精的手,朝着它說:“別不要臉,他是我丈夫。”
“哦?”槐樹精媚眼如絲朝着我看來,上下的打量我兩眼,輕輕笑着問:“就憑你?”
“憑我怎麼了?你不過是一隻槐樹精,公母都不分,竟敢在這裡禍害人,害不害臊?”我說完拉了一下歐陽漓,歐陽漓看着我,倒是沒說什麼,我便想,難不成是給槐樹精迷惑了?
“我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我一樣,同樣也是精靈,至於你——”槐樹精想要繼續說下去,歐陽漓則是在這時候開口說:“她是什麼與你無關,你現在把這裡的陰氣泄了出來,就是爲禍人間,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你已經有一千多年的修行了,卻爲了渡劫毀於一旦,你的心術不正,即便成了地仙也沒有用。”
“你怎麼知道我成了地仙也沒有用,你我同樣都是精,爲什麼你就不理解我?”槐樹精有些不高興了,臉色一陣陣的陰霾,歐陽漓則說:“你心術不正,休不成正果。”
“你胡說,我一定修得成,這裡這麼多的陰靈給我擋住天雷,你憑什麼說我修不成仙?”槐樹精朝着歐陽漓憤怒起來,槐樹周圍出現許多的黑色的影子,也有一些是紅色的,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些陰靈都被控制住了,至於死了的那些人?
我忽然問槐樹精:“你爲了多凝聚一點陰靈,你就害人,叫人去後面的山上,他們進去死在裡面,成了陰靈,你好用來幫你渡劫?”
我其實也只是猜測而已,卻沒想到槐樹精竟然會承認了,一時間也是意外起來。
“你這麼做是要遭天譴的,你害人害鬼,肯定也害了不少精靈,你這麼做就是韋天道。”我平常沒覺得我這麼大義凌然,沒想到氣憤的時候說出這種話,一時間便安靜下來了。
槐樹精反倒笑的越發猖狂起來,跟着狂風亂遭,它身後的老槐樹也跟着擺動起來。
“你知道什麼?我已經活了一千七百年了,你知道一千七百年是什麼意義?我好不容易纔修成了精,爲了成仙我做了多少好事,到頭來卻要灰飛煙滅,你知道什麼?你能瞭解我多少?”
“我是不知道你多少,不過我知道你都已經是精靈了,死也不會是灰飛煙滅,大不了從頭來過,你到時候一樣能夠再生,你在修煉也是一樣的。”我也是一時激動,想到的就不多,說了許多的話,結果我一說反倒激怒了槐樹精。
“你一個小小的人類,怎麼會知道修道的辛苦,我已經經歷了一千七百年了,我不甘心就這麼重頭再來,我如果投生畜生道,我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所以你就害人,害鬼,害精靈。”我一說槐樹精哈哈的笑了起來,精忽然朝着我拍了一掌,斬風呼嘯着它還說:“我現在要把你也收了,看你還怎麼和我嘴硬。”
我忙着躲在歐陽漓的身後,歐陽漓一揮手把槐樹精給揮了出去,槐樹精一下摔在了槐樹上,我以爲它會哀嚎一聲,結果竟看見它融進了樹身裡面。
周圍頓時颳起了一震狂風,而槐樹下面那些黑影偶爾的會打火星子,看了着實有些嚇人,我便躲在歐陽漓的懷裡有些不敢看了。
“一個人類,竟然也能魅惑精,真是意外。”槐樹精呼呼的拍動着身上的葉子枝條,朝着我這邊打了過來,歐陽漓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骨劍,所有的東西只要一靠近,就會斬斷。
槐樹精一開始很厲害,後來就開始後退了,縮了回去。
此時天上的月亮被雲彩遮住了很多,槐樹便笑着說:“老天爺都幫我,現在看你怎麼辦。”
歐陽漓倒是一點不着急,反倒是說:“你只不過是一隻精。”
“你難道不是?”
槐樹精在試探歐陽漓,歐陽漓根本不做理會,而是帶着我退出去了十幾米遠,雙腳落地歐陽漓擡起手一把揮了出去,我原本以爲歐陽漓揮出去的是手裡的劍,結果我看見的竟是一把火,而且那把火呼的燃燒起來,槐樹精啊啊的叫喚起來。
“什麼,這是什麼?”槐樹精的葉子開始亂動,一下下的朝着樹身上面抽打,我則是看着歐陽漓,至於此時的歐陽漓,我看他那樣子好像是根本沒什麼事情,正在看着槐樹精那邊。
很快槐樹精便開始用樹枝纏繞那些陰靈,把那些陰靈朝着身上拍打,這樣就能減少樹身上的傷痛,但是這樣火還是燒了起來,沒有多久便把樹給燒的不像樣子了,火好像是一條條火蛇一樣,竄上樹呼呼的燃燒着,疼的槐樹精哀嚎起來。
“住手,你快住手,快點住手。”槐樹精一邊哀嚎,一邊憤怒的朝着我和歐陽漓說,歐陽漓卻說:“你連我都應付不了,還想要應付天雷,你已經一千七百多年了,你卻修不成仙,不自我反思,卻在這裡爲禍人間,你以爲把所有的陰靈都聚集到這裡,你就能夠渡劫成功,結果也只是以卵擊石,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啊!啊!”槐樹精疼的一直的哀嚎,那些火就好像是繩索一樣,把槐樹精緊緊捆住,槐樹精想要逃跑,卻怎麼都逃跑不了,最後那些陰靈看見槐樹精虛弱,趁機都跑了,至於槐樹精,奄奄一息的在火光裡面咔嚓咔嚓的斷開,燒的面目全非。
此時我問歐陽漓:“那些陰靈怎麼辦?”聽我問歐陽漓才說:“暫時不會走遠。”
原來歐陽漓什麼都知道,難怪他那麼從容不迫了。
對面的槐樹精我才朝着它看去,它已經沒有什麼能力了,樹葉和樹叉都已經沒有,被火燒光了,只剩下一個巨大的樹根還在地上,黑乎乎的十分難看,想到剛剛那個絕色女子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忽然覺得它也很可憐的。
那麼美麗的女子,成了這個樣子。
歐陽漓看了我一眼,拉着我朝着後山那邊走,我忙着回頭看那顆老樹根,問歐陽漓:“它死了?”
“還沒有,如果不現在收拾乾淨,以後還會活過來。”歐陽漓這麼說我便問:“那你爲什麼不現在收拾了它?”
難道是看人家漂亮美麗,不捨得了?
“寧兒不要胡說,除了寧兒,我誰都不會喜歡,它長的再好看,在我眼裡也不及寧兒的一絲一毫,我看她也只是一棵其醜無比的老樹。”
歐陽漓說話的時候輕輕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給我的感覺他是在笑我小肚雞腸,我便有些難爲情了,我又不好意思爭爭講講,只好悶着不說話了。
走了沒有多久,歐陽漓把我帶到了後山,停下之後朝着荒草間看了一眼,低頭看向地上的紅線。
我跟着也看去,發現鎮魂釘和紅線都已經被扯斷了,而且上面的黃色符籙已經不見了。
“有人來過這裡了?”我忽然問歐陽漓,要不然紅線上的符籙怎麼沒有了。
歐陽漓則說:“應該是這村子裡面還有活人,在你們走後來過,解開了符籙,才讓那些陰靈出來去找你們,宗無澤一早就知道是槐樹精在作怪了,離開前也感覺到了被槐樹精下了降頭,所以纔會急着帶你離開。”
“那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怎麼一點沒發現?
“應該是接觸活殭屍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沒說出來。”歐陽漓倒是什麼都知道,可我又不明白了:“既然早就知道了,爲什麼還要來後山這邊?”
“爲了確定一件事。”
“什麼事?”
“這裡還有沒有活人了。”歐陽漓說完我沉默了,要是這麼說,宗無澤弄這些鎮魂釘和紅線什麼的,就是爲了看看還有沒有活人的,那他這人可是太大無畏了。
“現在我們要幹什麼?進去?”我問歐陽漓,歐陽漓便答應了一聲,隨後邁步帶着我朝着那塊石頭的下面走去,而此時陰氣持續朝着這邊飄着,我也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裡面活動。
但我和歐陽漓到了石頭下面,檢查了一遍,倒是沒看到有陰靈。
“跑了的陰靈是從這裡進去的,寧兒要小心一點。”歐陽漓停頓了一下,帶着我從石頭下面走了進去,此時歐陽漓擡頭朝着周圍看了一眼,眼前是個很深且黑暗的地方,周圍陰冷潮溼,而且還飄着青白色的陰氣。
我尋思着問歐陽漓:“這地方就這麼大,怎麼知道從哪裡進去?”
洞裡面四周圍光禿禿的,根本沒看見有什麼東西,到哪裡去找陰靈?
“陰氣是從地下出來的,找到陰氣出來的地方,就找到入口了。”隨着歐陽漓的聲音落下,我朝着洞裡面看去,果然在一個地方找到了,通往地下墓穴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