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爲裡面艱難險阻,困難重重的,但進了塔裡面才發現,其實就是一座塔,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進去之後下面的這層裡面還是有供奉的,見了佛我也不好不拜,至於怎麼拜也只是走過去,雙手合十拜了拜,要我跪下,我總覺得有些跪不下去,低頭看看,膝蓋硬得很。
拜了佛我便朝着樓梯上面走去,這裡面都是木頭的,與外面看的一點都不一樣,我邁步一邊走一邊聽歐陽漓在我腦海裡面與我說:“寧兒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見了佛祖也不下跪,就這樣敷衍了事。”
我頓覺歐陽漓這人的事很多,我爲什麼要跪下,我也沒見過他跪下,爲何要我跪下?
歐陽漓逾越的聲音想起,豁然笑了起來,我便搖了搖頭,像是個傻子似的自言自語起來。
“你這人,爲什麼總是取笑我?哪裡好笑了?”我不以爲然的走到上面,一邊走一邊與歐陽漓說話,好像是個瘋子,歐陽漓便說:“什麼時候取笑寧兒了,只是覺得寧兒最近越來越不着邊際了。”
不着邊際?
歐陽漓肯定是在罵我,沒聽說有人用不着邊際形容人的,看來我也確實是不怎樣的一個人。
走到塔上已經是第二層了,我走去又看了一眼,這一層裡面不是沒有什麼,朝着裡面看去,還是有一尊佛的,我便走過去雙手合十,不偏不向的朝着佛陀拜了拜,繞過去朝着上面走。
歐陽漓輕輕笑着:“還有七層,寧兒如果中途累了就休息一會,我不能送寧兒上去,只能在這裡等寧兒,陪寧兒說話。”
“你爲什麼能進入我的腦子裡,還知道我走到什麼地方了?上次我們入夢,在裡面找到舍利,我記得有很多鬼魅妖物,爲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
“這裡只有我和寧兒兩個人,其他的都是虛幻,寧兒雖然看的到,但這裡也只是一個幻境,寧兒沒有讓他們出現,自然就不能出現。”
歐陽漓說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到是認同。
又走了一會,終於到了最頂層了,但是頂層上面什麼都沒有,只是空曠的一個屋子,我走的都累了,打算歇一會,擡頭看見對面的牆上面有一個供奉的蓮花燈,走去我也拜了拜,結果我拜完了,蓮花燈自動開了。
蓮花燈的裡面放出光芒,我便伸手去拿了,這一顆是一枚橢圓形的,有些淡淡的黃色,我分不清是什麼地方的舍利,但還是先收了起來。
我把佛骨收起來,眼前忽然黑了,原本佛塔上面是有光的,結果這時候就黑了。
我忙着把佛骨拿了出來,一邊看着一邊朝着下面走,算是一個照明的東西了。
下去層層都黑了,不過也沒多大的關係,黑了也就黑了,對我而言黑了和亮着其實沒什麼分別,到了下面我直接從牆壁穿了出去,喘了一口氣朝着山下面走,我本來以爲,我走出去只是離開了,結果我走到山下,山上轟的一聲,轉身整座廟都坍塌了。
“寧兒,你走快一點,過來,我在下面等你。”擡頭我看了一眼歐陽漓,果然在人羣裡面等着我,我走過去了,歐陽漓把紅色的口袋拿了出來,他還是有些不敢靠近的,我用手攥着把佛骨舍利放到袋子裡面,歐陽漓這才把袋子收起來,原本蒼白到白紙一樣的臉,也在這時候變得紅潤起來。
看到歐陽漓沒事我就放心了,這纔跟着歐陽漓在周圍逛了逛,我問歐陽漓什麼時候能出去,歐陽漓牽着我的手只是朝着外面一走,這一步便走了出去,而時間竟然還是晚上。
隨後歐陽漓轉身一把火燒了石頭桌上面的畫魂,我忙着想要阻止的,畢竟畫是我拿出來的,我不還回去肯定不好,那和偷就沒什麼兩樣了,結果歐陽漓的一把火把畫徹底給燒得乾乾淨淨了,就剩下一把灰了。
碰巧吹了陣風,什麼都沒剩下了。
歐陽漓這才拉着我一起朝着房子裡面走,我一邊走一邊問歐陽漓,明天宗無澤要是問起來畫的事情,我怎麼和他說,歐陽漓則是說:“明天的事情誰知道了,寧兒也累了,不如回去了好好休息,等明天再說這事。”
原本我和歐陽漓也在睡覺,門一推開便醒了,我整了整眼睛朝着歐陽漓那邊看去,歐陽漓也醒了,而且外面已經天亮了。
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怎麼我一睡着了都能夢見一些不尋常的事情,我這樣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歐陽漓翻身將我摟住,將被子給我蓋了蓋,與我說:“睡吧。”
我這才把眼睛閉上,靠在歐陽漓的懷裡睡了過去。
葉綰貞沒過多久果然又跑來叫我們了,這次歐陽漓說:“不起了,寧兒昨夜沒睡好,我們睡一會。”
歐陽漓這麼一說我忙着把被子蒙上,朝着被子裡面鑽了鑽,要不然真要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葉綰貞倒是也沒說什麼,轉身便走了,但我和歐陽漓剛剛睡着葉綰貞就在外面和宗無澤吵了起來,具體的我也只是聽見一點關於畫的事情,估計是畫沒有了被葉綰貞發現了,兩萬塊錢的東西不翼而飛了,葉綰貞肯定會不高興的。
我躺在牀上倒也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畢竟畫沒有了,我要說實話,下場也不會太好,索性當成和我沒關係,眯着眼睛睡了過去。
歐陽漓與我睡到下午還沒起來,葉綰貞也沒來叫我們,等我們起來了,外面也沒人了。
一打聽才知道都去學校還沒回來,既然沒人我就去半面那邊了,見到我半面把一堆紙人的半成品扔給了我,叫我慢慢弄,他則是和歐陽漓兩個人一起出去了,我納悶兩個人去做什麼,於是起來跟着出去看了一眼,發現兩個人竟然去了棺材鋪那邊。
我心裡想着,既然都已經坍塌了,他們兩個去做什麼了?
心裡這麼想自然就跟了過去,結果過去了一看,兩個人竟然在院子裡面收拾,地面原本塌陷下去了,現在已經又整理出來修整平坦了,而且還有很多棺材板什麼的在地上放着。
看了一會我便轉身回去了,心裡還想着,半面和歐陽漓兩個人還算和氣,雖然歐陽漓把半面的香燭店給弄的破了,但還是幫忙修補好了,雖然破費了一點,但也事出有因,所以這事也就過去了,再說半面,歐陽漓有事他也去幫忙了,看來我這個師兄還是不錯的。
轉身我去了半面那邊,進了門便專心弄地上的紙人,紮好了我便靠在一邊泛起困了,也不知道一天怎麼會那麼困,這纔多一會,我又開始犯困了。
不過我沒睡覺,而是幫着半面照看香燭店。
就在此時,颳了一陣風過來,陰冷陰冷的,我便朝着門口看去,人沒看見,反倒是看見門口的紙人倒在地上了,我起來過去扶了一把,正直起身來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
順着女子的雙腳朝着上面看,七八寸的高跟鞋,黑色的,一雙小細腿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個會保養的女人,往上看前凸後翹的,好是漂亮的一個女人,臉上長的更加精細了。
見我看她,對方朝着我盈盈一笑,我頓時意外了,天底下還有長的這麼好看的人呢?
“你是買東西的麼?”我問,然後看了一眼半面的香燭之類的,對方便說:“我是要買東西的,怎麼賣的?”
我看了看,指了指上面的東西:“你先看,我去看看價牌。”
說完我去把貨價的單子給拿來了,對方也算是個有錢的人了,看穿戴就知道的,帶的都是玉的,而且也像是個富貴的人。
“這些吧。”挑了很多,對方把東西給我放下了,我看了看:“一百六。”
我都是按照價錢算的,肯定沒多算。
對方拿了兩百元給了我,我從自己身上翻了四十元給對方,裝好了,把人給送到了門口去了。
看到對方走了我才轉身回去,這時候半面也回來了,但半面一回來就罵了我,手裡還提着一個袋子,進門便扔下了。
“你這是要趁着我不在的時候帶走一點?”半面問我,我朝着地上看了一眼,半天才說:“我買了一百六,一個女人給了我兩百,我找了四十,你看看錢還在這裡,我看了價錢的單子。”
我說着把錢拿了出來,結果口袋了拿出來的竟然是兩條絲帕,頓時我便沒有反應了。
半面看着我走來把我手裡的絲帕拿了過去,隨後歐陽漓便走了進來。
見了面眉頭皺了皺:“什麼人來過?”
我就把我接待了一個女客人的事情和歐陽漓說了,歐陽漓和半面相互看了一眼,都沒說什麼,但我還是解釋:“我說真的。”
“我知道。”歐陽漓答應了我便看着半面,此時的我就好像是個經常喊狼來了的孩子,說謊的次數太多了,狼真的來了,我喊了也沒人相信,可憐我還很委屈,我什麼都沒做,也沒有說謊什麼的,爲什麼他們都好像覺得我很喜歡騙人。
許是我這人以前就不好吧,狐狸本身也不是什麼好的動物,天性狡詐說的不就是狐狸麼,按照葉綰貞說的,我這人又是個沒心沒肺的,也就沒什麼好糾結的。
但半面忽然朝着我說:“也不好好看看,人身上有人氣,妖身上有妖氣,鬼身上有鬼氣,要是遇見個神仙,身上就有神氣仙氣,連這些竟然都不懂,你也真是叫人不放心,還不進去,愣着幹什麼?”
半面忽然說了我一頓,我本來我會很生氣,結果聽完竟然忽然顯得委屈幾分,忙着轉身跑到半面屋子裡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