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葉綰貞這麼一說,我總算是明白了一點,不過我還是問葉綰貞,既然如此,爲何平常她還維力世俗。
結果葉綰貞和我說,那些都是因爲那些人要拿錢來消災解難的,就算她不收,別的地方也要送,倒不如拿來給她,就當是救濟窮人了。
聽了葉綰貞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一時間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不過到是理解了,什麼是消災解難,什麼是救濟窮人了。
一旁的雲裡秀十分的輕蔑瞧不起我和葉綰貞,輕哼一聲坐到一旁喝水去了,不過水也沒人給雲裡秀到一點,是他自己倒的水,自己坐在外面自斟自飲。
說來也奇怪了,大冷的天,雲裡秀渾身好像是能放出熱量一樣,坐在那裡水一直都是熱着的,喝的也是十分愜意。
我問葉綰貞這是怎麼一回事,葉綰貞和我說,這主要是因人而異體質的關係,有些人的體質就是偏向火,會產生一定的熱量,這一點,一點都不奇怪了。
“雲裡秀的身體有火。”雲裡秀用的也是火,我想起這些看葉綰貞,葉綰貞說:“那就對了,這就能解釋他爲什麼在外面坐的這麼安穩了。”
“吃飯了麼?”葉綰貞問我,我纔想起吃飯的事,搖了搖頭便跟着葉綰貞去廚房那邊做飯了,剛做好了飯出來,就看見陰陽事務所的外面停了一輛車子,我和葉綰貞坐過,自然是認識,只不過孟林又來了到是叫人奇怪,他不會是家裡還有一隻鬼,來找我們要錢的?
葉綰貞出去問他:“你家裡還有鬼?”
“沒有了,我特意過來找你們說兩邊房子的事情的,我已經改邪歸正了,過去做的壞事以後不會再做了,但你們說的要我開家4s店,我實在不想,我看你們這裡也空置着,要是不做點什麼也浪費了,靠在你們這棵大樹這裡,我也能安心一些。”
孟林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很會精打細算,只不過……
我看向葉綰貞,葉綰貞笑着說:“你可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住這裡的人都死了,現在就剩下我和她了,你知道我們是什麼命麼?
我們是天煞孤星的命,來一個克一個,來兩個克一雙,你可想好了,來了這裡可能就沒命活了,更何況你活不活着不說,這裡一天到晚沒個客人,棺材不是誰都用,香燭不到初一十五也賣不出去,道家用的東西你一來不懂,二來就是懂,我就沒看見那邊賣出去過東西。”
葉綰貞把輕重緩急給說了個遍,結果人家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我不怕,我的命是天狼星轉世,我聽我父母說,我這命也不好,但我現在挺好的,我家裡人也沒什麼事。”
天狼命?
我皺了皺眉頭,和天煞孤星反衝的那個?
“你不是。”雲裡秀忽然說,孟林呵呵的笑了笑,抓了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我和葉綰貞一眼。
“我確實不是,但我真不怕!”孟林是死活不想走了,葉綰貞尋思了半天這才說:“你要不怕你就來吧,這幾家都給你了,你看着幹吧,你要餓不死,我就服你!”
葉綰貞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答應了,答應之後我也是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的,好歹有個人看家了。
孟林收拾收拾就住下了,我忽然很好奇的問孟林:“你想住在三個店鋪的哪一間,孟林朝着我說:“棺材鋪我就不住了,我害怕,那個香燭店我看着還行,先住在那邊,至於三清閣,我打算收拾一下,找個人過來。”
說起要找的這個人,孟林還沒住進來他就來了,結果我看了一眼那個人,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我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實在是他的那雙眼睛,看我的時候有些奇奇怪怪的,可我又說不好是怎麼回事。
我擔心是軒轅烈來了,去找雲裡秀,雲裡秀去看了一眼,卻沒看出來所以然來,其實也不怪軒轅烈沒看出來什麼,實在是這人長的其貌不揚,又是個走路一瘸一拐的,他是個坡腳的,也確實看不出來什麼。
這人年齡約三十歲左右,長了一張瓜子臉,除了那雙眼睛明亮好看一些,全身上下我實在是看不出來其他來了。
我和葉綰貞說,每次他在我面前經過都盯着我看,葉綰貞說好看還怕看麼,還說別疑神疑鬼的。
事後我去打聽孟林,問孟林這人的來歷,孟林便和我說,他其實是個苦命的人,從小家境貧寒,沒上過幾天的學,從小到大給人出苦力,他也是老早之前認識,那麼多人裡面,他就看這個人順眼,所以就給帶過來了。
原本在他那邊做苦力的,孟林現在想着做好事了,就和這人來往了,結果一來二去的還成了朋友了。
其實孟林說他覺得是朋友,主要是平時他愛說話,沒事就去找他說話,但他始終聽聽,什麼都不說的。
但是孟林說前幾天他在家裡遇見鬼的時候,慌慌張張跑出來了,是他把他給攔住了,要不就撞到一輛車子了,孟林挺感激的,就給帶過來了,看他可憐,給他一口飯吃,孟林說,有他吃的就有他吃的,也不至於餓死,再說也不白吃白喝,還能看家護院呢。
孟林和我說他實在是害怕棺材鋪那個地方,問他怕不怕,他就搖頭說不怕,結果就帶來了。
其實各方面的原因都有了,孟林要是這麼說我到是放心了,這才問孟林,那他叫什麼,總要有個名字纔對。
孟林便和我說:“李清陽。”
李清陽?
乍一聽這個名字我就覺得有點奇怪,好像前世就認識聽說過似的,不過我仔細看看他那走起路一瘸一拐的樣子,一時間還是很陌生的,也就不再糾結了。
孟林來了之後爲了表現他的感激之情,把做飯打掃的事情都給承擔下來了,我問孟林他一個人幹得過來麼,孟林說勞其筋骨苦其心志,乾的過來。
既然乾的過來我和葉綰貞也就當仁不讓了,主要我們也沒打算收取什麼費用,他把房子都給佔據了,裡面的東西也都歸他了,他做點事情也都是理所當然了。
至於那個叫李清陽的,話少,也會打掃什麼的,他能掃院子,但做飯沒看見,其他的就是在棺材鋪裡面打棺材了。
不過棺材活也不多,到底沒幾個人買棺材,所以他那活做的也不快,而且我看他也根本不會打棺材,握着棺材釘都不知道怎麼釘,還是我教給他的。
看我釘棺材釘子,他站在一邊發呆,我看他他便把頭低下去了。
“你害怕我?”沒事我問,他則是不言不語,這人還是挺奇怪的,我便說他:“你愛看就看,不用低着頭偷偷的看。”
給我說他也不肯擡頭,始終那麼低着頭,我尋思他是個自卑的人,也就不理會了。
一轉眼過了三天,這天葉綰貞跟我說她感覺軒轅烈今天要來,我問她感覺準不準,葉綰貞叫我算一算,我便拿出龜殼坐在一旁誇誇的算了起來,結果算完了還真是要來。
卦象說的,軒轅烈今晚會來,但不是白天。
我和葉綰貞說了這事,葉綰貞便說:“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準備準備。”
看葉綰貞又是拿弓箭,又是畫符的,我便想,那是一隻金翅大鵬,他是大日如來的親孃舅,也不是什麼鬼,弄符籙也不管用,還是想別的辦法好了。
出了門我去找雲裡秀的,卻看見李清陽站在門口,而他正擡頭望着天上,我看他看我也擡頭看,天上此時一片昏暗,好好的天竟黑了下來,這就說明要有什麼壞事發生了。
我尋思了一下,李清陽肯定是沒見過這種天,所以很奇怪吧。
走去我說:“其實這地方就是這樣,陰氣重,經常的出現些奇怪的現象,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不會連累你們的。”
聽我說李清陽瘸了的那隻腳挪動了一下,轉身朝着我這邊看來,目光依舊那麼的明亮,結果給他一看我忽然有些奇怪的感覺,這感覺好像是很熟悉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來了,於是只好皺了皺眉。
見我皺眉他說:“我並不是害怕,只是看看。”
看看?
李清陽這人挺有意思的,我便朝着他說:“你這人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每次我看你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李清陽看着我不說話,那雙明亮的眼睛堪比星辰,在我看來他的眼睛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了,看他的時候我能忘記很多的事情,這感覺以前從未有過。
“你爲什麼總看我?”我忽然問李清陽,李清陽便說:“想看。”
忽然的我便沒反應了,這人也太直接了,縱然我是狐狸精,長的天仙一般,他也不能這樣看我,看的我實在是……
吞了吞口水,肯定是歐陽漓太久不在我身邊了,我這人又開始自覺良好起來,其實我也不過長的好看一點。
像是了,李清陽這種人,大概平時沒什麼機會看見女人,這院子裡總共算上就兩個女人,葉綰貞平時比較兇悍,他自然也就不會去看葉綰貞了,估摸着他多看兩眼葉綰貞,葉綰貞會挽起袖子和他幹一架吧。
“看吧,看吧!”尷尬的笑了笑我這纔出去,出了門不久便看見雲裡秀了,雲裡秀也擡頭望着天上,我便走過去問雲裡秀看什麼,雲裡秀則說:“看那隻要吃人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