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個裝甲車隊正在清理喪屍。
他們的任務不是搜救,而是在街道上一輪又一輪地開着坦克,把一些躺在路中間的車輛扎扁,製造動靜清理喪屍。
一些倖存者看到坦克上的紅星標識,興奮地衝了過來。
軍官大聲道:“倖存者不要過來,這不是搜救車隊,搜救車隊一個小時後會到來。”
那幾名倖存者不信,喊道:“決放鈞,我們是活人,不是喪屍啊!救救我們吧!我們餓了好幾天了!”
“抱歉,這是命令,如果我們現在就帶上倖存者,如果遇到屍潮,根本沒有時間保護你們。”
“放屁,你們根本就不想救我們,你們拿我們納稅人的錢,末日來居然不救我們,你們這羣狗糧養的!”
這樣謾罵的倖存者多了去了,軍官什麼話沒聽過?
他面無表情地繼續下令,車隊繼續前進,發射炮火清理衝過來的喪屍。
那幾名倖存者交換着眼神,
“宏哥,要不我們衝過去,我不信那些當兵的會見死不救,只要靠近,狙擊手會幫我們清理掉衝向我們的喪屍。”
“我不去,太危險了,國家拋棄我們了,你還做什麼夢!”
“我不信,我是*軍後人,我相信*軍精神。”
“我也相信!”
繼續守着屋子,食物、水耗盡,他們也是死路一條,不如現在搏一把!
兩個人大喊着向軍車衝去,想要尋求一線生機。
喪屍們也從炮火中注意到他們,圍了過來,將他們淹沒在屍潮中,剩下四人嚇尿了,趕緊回頭,躲在角落裡。
附近喪屍被清理乾淨,車隊也消失在街道中。
他們走了出來,看着滿是屍體的街道,心頭充滿悲哀。咒罵?他們心裡是罵翻了,只是餓得不想浪費太多口舌。
“走吧!附近喪屍被清理了,說不定能從一些人家裡找到食物。”
“反正我不去。”
誰知道會不會在找食物的時候被喪屍埋伏?這些東西停止活動後,隨時可能在任何角落跳出來,活生生就是埋伏。
“難道乾等着等死嗎?”
“我不知道,別問我,我想靜靜。”
四人煩躁着,高樓處,也有窗戶打開,不時有餓得不成樣的人探出腦袋,查看下方的情況,不知道哪個單元傳來的嘶吼聲,令人毛骨悚然。
四人準備分道揚鑣。
就在這時,高樓的人紛紛驚叫起來,離開了窗戶。
他們疑惑地看向遠方,幾輛軍車開來,後面跟着地面部隊,貨車,還有數百名倖存者。
“原來後面真的還有救援隊啊!”一人呢喃着。
……
“誰下的命令?”總指揮郭英傑冷冷地問道。
指揮營內,還坐着十多名軍綠色服裝,最低軍銜的都是兩槓四星。
衆人面面相覷,沒有說話。
“軍事委員會沒有下達新的指令,我們的工作應當是不錯過任何一個倖存者,是誰擅作主張,居然分成兩批人馬進行救援,這會造成多少無辜損傷,會給我們政f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你們知道嗎?”
先遣部隊見死不救,一心就殺喪屍,這根本不是他們的作風,不符合他們的宗旨和章程。
如果這是米國也就算了,問題是,這裡是有規矩、有秩序的……
“是我的命令!”
敖璐冰着臉走進了軍營。
郭英傑道:“敖女士,你這是越權的。”
十幾人中,有六名將軍起身,站在了敖璐身後。
敖璐道:“有個哲學題我要請問一下郭司令,有一羣小孩在火車軌道上玩耍。一個小孩在廢棄軌道玩,另外幾個小孩在活的軌道玩,正好火車來了,假如你在變道器旁,你會選則壓死一個還是一羣?”
郭英傑知道她的意思。
她讓軍隊分派兩撥,一波攜帶主要火力,負責開路牽引、吸引喪屍,將街道清空,等後方穩定後,第二波救援隊伍趕來,一口氣救下所有人。
但問題就出現在這裡,第一波救援部隊到來,很多幸存者都會以爲是來找他們的,因此逃出避難所尋求軍隊庇護。
但這支部隊爲了減少負擔,不會接受任何一個倖存者。
即便他們解釋後面還有一支車隊。
這根本就是對人性的考驗,信任軍隊的人根本不多。
在這個過程中,勢必會發生誤傷和衝突,乃至有人被喪屍弄死部隊也依然無動於衷。
這是敖璐制定的方案,目的是加快清理速度,在短時間內救出足夠多的倖存者。
但軍事委員會討論出來的方案是,不錯過任何倖存者,無差別解救任何一個公民。
他們原本的方案是,部隊每到一個地方,就把附近的人全部救下。
因爲末日也導致軍隊少了八成,部隊無法一次性救太多地方,救援行動極其緩慢。前面的人大概是無差別都救到了,其他地區的倖存者只能等待,或者餓死、或者尋求一線生機死在路上。
敖璐通過計算,確定她的方案,可以節約更多時間,救下更多人,才毅然而然地密談了幾個可以說服的,讓他們加入了自己。
郭英傑道:“你的問題,不符合當前形勢!”
敖璐道:“確實不符合,應該說只有一條活軌,一共18人,你們努力剎車,救援人員只有五人,每人衝上鐵軌抱兩個孩子下來,剩下8個必死無疑。
而我是直接把火車給炸了,爆炸碎片會彈射死三兩個,但剩下十五六人都能得救。”
她的目光,在下方橫掃了一圈,冷冷道:“行動方案就這麼定了,我會監視你們一舉一動,誰如果敢改變我的方案,我讓他這輩子再也沒法說話。”
敖璐說完,一甩手,扭身離開。
郭英傑拳頭緊握着,卻無法反駁,救援方案涉及理念爭端,無論哪種方案都會有人死。從制度性質上講,他沒錯,從效率上講,敖璐沒錯。
……
“所有人舉起手來!”
趙純兒帶着一羣士兵衝入實驗室。
錢明空看着舉槍的士兵們,嚇得舉槍雙手,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爲,面色蒼白。
他是嚇的。
趙純兒的臉色同樣發白,卻是被他喪心病狂地行爲給激怒的。
“你們幹什麼?這是實驗室,我們在努力尋找解救全人類的辦法?”錢明空色厲內荏道。
趙純兒接過衛兵遞來的名單,看着病牀上一個個年輕的面孔,顫抖着肩膀,問道:“解救全人類,你就秘密抓捕聚集地裡的倖存者來做實驗?”
錢明空咬牙道:“總要有人做出犧牲,難道和許敘一樣,發出通告尋找志願者?你應該看到了,整個基地二十萬人,只有十一個志願者!我現在一口氣就有五十個實驗樣本,容錯率大幅度降低,這樣纔有更多的機會找到辦法!”
“最噁心就是你這種拿着人類大義,只爲了滿足你自己所爲的虛榮心的傢伙,你的水準業內皆知。”
“我的水準?我是國內頂尖的生物學家!”
“頂尖,你抓了這麼多人,我問你,你的研究有成果了?”
“我才研究……”
“衛兵,拿下,就地正法!”
錢明空這下嚇到了,沒想到趙純兒長得漂亮,居然這麼狠。
“你不能這麼做,我也不過是一個組織者,真的在背後受益的是~”
“住口!”
看到他的嘴型,旁邊的上校連忙打斷。
“不相信?別以爲所有人都是乾淨的,下面的人,本來就是利用的工具。如果只是犧牲幾個人,更早地找到解決辦法,人們只會記得我們的光輝,歷史上的骯髒,能有多少揭露出來?而且你以爲那只是他一個人的命令,那些……”
砰~
人說多了,就會死。
上校收起槍,說道:“把這些研究生帶走,那些實驗體送到許教授那裡,看看能不能解救。注意感染!”
說完後,上校看着趙純兒。
趙純兒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一個槍口,悄然擡起,對着趙純兒的後腦,上校擡起手,把旁邊的槍口壓下,低聲道:“動不得!”
……
趙旋、敖璐、趙純兒三人正在視頻通話。
趙純兒把事情彙報完後,
趙旋沉思了一會,道:“這說明他們更懂得變通。”
“那可以去找死刑犯啊!”趙純兒不滿道。
敖璐:“姐姐,監獄都被喪屍攻破了,哪裡找死刑犯?”
說起來,也有些倖存者在末日中喪心病狂,被抓後確實成了實驗體,不過那種人也不多。
趙純兒道:“我只是看不慣,他們在表面給自己塑造這麼光明的形象,真是表面一套……總之,我是希望越大,這種反差讓我很難受吧!”
“姐,你現在應該要學會從當權者的角度考慮問題了,而不是作爲一個擁有正義之心的英雄。”趙旋寬慰道。
“當權者就要犧牲無辜?”
“你多體會吧!也許將來我還會有不少行爲讓你看不慣呢!”
趙旋苦笑一聲,也不想把自己說的太黑暗,只能讓趙純兒自己慢慢領悟。
“不過,他們這樣做確實不行,方式不對。血清我已經有研究方向了,如果他們連病毒基因都沒搞清楚,你們兩個讓那些人明白適可而止,知難而退吧!先不說了,飛機要到了。”
趙旋掛了電話,看着下方枯黃的草原。
……
實驗室內。
幾名西裝黑衣人,來到艾薩克面前。
艾薩克看着他們,好奇是不是委員會有什麼新的指令。
“艾薩克斯博士,我們奉維斯卡主席命令而來,根據保護傘公司第1215條規則對你執行即時清除。”
“清除?”
艾薩克1號正疑惑着,黑衣人猛地擡起槍,給他胸口來了一顆大花生。
隨着胸口血花綻放,艾薩克1號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叮~
電梯打開,
趙旋、艾薩克斯本體、蕾恩三人一齊走來,幾名黑衣人麻利地清理地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