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發於真元,真元誕生於肝腎與血竅中的精氣。
若是以內力發招,只要真元恢復,倒是還能運功調息恢復,可若是輸送真元,那可相當於把苦修的道果平白無故的送人。
這也是爲什麼某些武林高手用內力救人會導致自己力竭而死,一般的戰鬥即便耗光了內力,也能調息恢復的原因。
前者乃是精氣根本,名作真元,但也同樣叫做功力。
同樣是授業之恩,趙旋無以爲報,憑他們高尚的品德也值得自己付出些什麼。
若還是以一碗粥一甲子內力計算,趙旋發現自己的內力都衝破了兩千年的大關,當即勻出五百年的功力,給他們送去。
“小兄弟,你……”
龍、木島主看到趙旋義無反顧地把功力輸送給他們,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應答。他們本想說執念已了,大可離去,但趙旋掌控了主動權,他們也無法拒絕。
半個時辰後,趙旋依然生龍活虎。
收功而立,趙旋感應了一下,發現這一次領悟太玄經內力大漲,又輸送了五百年水準的功力後,體內居然還有接近兩千年的功力。
“不虧,還是賺的。最重要的是,心中沒有了愧疚,念頭通達。”
暗暗想着,趙旋看向兩位島主,他們也慢慢從調息中醒來,精神狀態雖然比不上全盛的時候,但也比白自在要強得多。
“多謝二位島主助我領悟太玄經。”趙旋連忙拱手說道。
只見龍島主和木島主起身相擁,兩個人哈哈大笑。
龍島主說道:“趙旋小兄弟,我兄弟悶在心中數十年的大疑團,得你今日解破,我兄弟實是感激不盡。這石壁上的蝌蚪古文,在下與木兄弟所識得的還不到一成,不知肯賜予指教麼?”
趙旋道:“其實二位多年來陷入了誤區,這所謂的蝌蚪文,乃至外面的註釋,都不能以文字視之。”
見兩人面面相覷,趙旋對着破碎了一半的石壁開始講解,不同的蝌蚪腦袋對應着不同的穴道,蝌蚪的尾巴是修行中內力運轉的法道。
至於其他的石室中不同詩句的注視,是一些觀想動作,趙旋也給二人解釋的明明白白。
既然自己學會了,那告訴兩個老人家也沒什麼問題,只可惜石壁毀了大半。
龍島主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夫我虛度韶華,原來一直都入了歧途,難怪我們無一人能夠領悟太玄經的玄奧。”
兩人想明白了一切,四手相握,臉上神色悽楚、苦澀和歡喜都有。
趙旋不由有些唏噓,努力了一輩子,到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走錯了路,也不知道該歡喜還是憂愁。
就在這時,趙旋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股信息,有種生而知之的感覺。
下意識看向手腕,那會動的錶盤刺青上,周圍一圈冒出淡淡的黃光,進度條居然滿了。
只要他願意,在一個月的時限內,隨時可以離開這個世界,回到地球。
龍、木兩位島主長吁短嘆,明顯蒼老了不少。
趙旋想了想,拱手說道:“二位前輩,晚輩來自天外天,不日不得不離開這方世界。你們獲得大機緣,創立俠客島,當需秉持初衷,爲天下正道兢兢業業。
天下數不清的門派與官府勾結,與鄉紳勾結,廉價購得貧民土地,致使流民遍地,浮屍遍野。那些門派,還需要你們震懾,不然天下大亂啊!”
趙旋擔心兩位老先生想不開,導致這羣人帶着一生的信念,爲此殉道,於是有了這番看似正氣凜然的說辭。
兩位島主相識一眼,皆對趙旋躬身。
“趙旋小兄弟心繫天下,我等自愧不如啊!”
這回應,讓趙旋不由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了某種神奇的嘴遁能力。
趙旋周圍看了看,不覺得這島像是有火山噴發的跡象,便問道:“二位島主,這島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龍島主想了想,說道:“我等曾想過,俠客島的絕世武功不能落在居心叵測之人手中,而島下又有一條火脈,於是便煉了大量的火藥。若是需要,則點燃火藥,讓一切慾念消退。”
趙旋恍然,原來是這樣啊!
我就說倒塌個山洞,怎麼會搞成俠客島火山爆發。自己有了兩千年的內力,也不像某些小說裡說的那樣步入先天境界,可以遨遊九天。
媽蛋,都是騙人的。
老子還是不會飛!
趙旋和兩位島主已經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太玄經已毀,他們的執念已消。這島也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不如準備遷移事宜,徹底讓這功法隨着趙旋的離去,泯滅在歷史長河中。
準備工作花了七八日,一些毒藥的種子和金銀財務被搬上了船。
趙旋藉此,挑了幾塊名貴的玉石放到包裹裡。
炸島前,龍、木兩位島主派人將所有武林人士喚來,通知大家火山即將爆發的事情。同時又安排人持劍,去把所有石室內的石碑破壞。
那些魔怔的老頭,自然不願意離開俠客島,白自在和不三不四是叫嚷地最兇的,不過奈何石碑沒了,俠客島又有武力碾壓,也只能上船離去。
航行三日後,船上衆人已經看到了陸地。
趙旋極目遠眺,發現阿繡和史婆婆正在碼頭,身上穿着素衣。
白自在向前走來,低聲道:“少俠,就算你要離開,也和阿繡說一聲吧!省得她掛念你的生死。”
趙旋沉默。
船,漸漸靠岸了。
趙旋發現,不僅阿繡和史婆婆在,石清夫婦、石中堅居然也在。
幾艘大船的到來,引起了南海漁村不小的騷動。
阿繡遠遠地看到了趙旋,不由欣喜地握着史小翠的手,激動地呼喊道:“奶奶,是趙旋師哥,他做到了,他回來了。”
史婆婆蒼老發黃的眼中帶着淚水,目光直盯着白自在,根本沒聽到孫女說話。
趙旋沒有顯擺地踏水登陸,規規矩矩地從人羣中擠了出來,站在一邊。
阿繡拋開了史婆婆,小跑了幾步,站在趙旋面前,又有些無措地抓着衣角。
這身素衣,不僅僅是爲了穿給白自在,也有穿給我的意思吧?
趙旋暗暗想着,總覺得這一幕有點像拍偶像劇。
“一起到旁邊走走吧!”趙旋笑着說了句,走在前頭。
阿繡也像個小媳婦一樣,亦步亦趨地跟着。
“趙旋師哥,你回來了是不是就不走了?”阿繡率先問道。
“我還沒有走,怎麼就算回來了呢?”
趙旋站在柳樹下,腦海性與理相爭鬥。
看着阿繡,趙旋想了想,覺得自己對她的態度,欲多情少。
不過一見鍾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見色起意,沒必要搞得這麼高大上。
阿繡以爲趙旋在糾結,打斷了趙旋的思緒,問道:“趙旋師哥,其實你也喜歡我的是不是?”
趙旋尷尬一笑。
總不能說,我看中的你的美貌,對你的聲音和嘴巴很感興趣,但是個性取捨與家庭背景上咱們還是差了些吧?
阿繡又問道:“趙旋師哥,爲什麼你找到了回家的路,卻沒辦法再回來呢?女子出嫁,其實能夠偶爾回個孃家探探親就好了。”
心意都表態到這裡了,阿繡露出了小女兒的嬌羞態,扭捏地不敢直視趙旋。
趙旋搖頭道:“我回家的方式不太尋常,根本不受我控制。”
阿繡擡起頭疑惑道:“不受你控制?”
趙旋苦笑,說道:“有點像是靈飛羽化吧!”
“靈飛羽化?”
阿繡嘴巴長得滾圓,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可是要成仙的節奏?
只見趙旋腳下一層層密密麻麻的光圈出現,幽藍色與銀色的光芒將趙旋包裹,身子開始變得虛幻起來。
“臥糙擬嫲?老子就是腦補了一下,怎麼就引動了!”
“趙旋師哥!”阿繡驚駭,終於知道趙旋爲什麼說自己不受控制了,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哭着撲了過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