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攻伐酒泉

「殺啊!」

在震天動地的擂鼓聲中,大批聖龍帝國的戰士用盾牌掩護着身體,持着刀槍,扛着雲梯,勇往直前的向城牆逼去。

攻城車在毫無間歇的撞擊着城門,弓箭手向城樓的敵軍發射着如蝗的箭矢,投石車不停地將巨大的石塊扔向城牆。

靠近城牆的戰士,迅速的在城牆邊架起了雲梯,無畏的勇士,着上身,用嘴噙着大刀,舉着盾牌,奮不顧身的向城牆上爬去。

石頭砸得盾牌咚咚的直響,也有不少人因此而被擊落到地面,但是戰士們毫無懼色,仍然繼續向上攀登。有幾組戰士剛剛要爬上城頭的時候,卻忽然從箭垛中伸出來一根根的鉤連槍,一下擢倒雲梯上,將整個雲梯擢翻。雲梯上的戰士從半空中落下,重重的摔倒了地面之上。但是,這一切都無法阻擋後繼者繼續勇猛的攻擊。

「秋帥,剛纔探馬來報,玉門關和總寨的軍隊已經出動,我軍負責阻擋的部隊目前已經陷入了苦戰,若不能夠迅速拿下這座酒泉城的話,勢必全面被動了!」

眼見雖然將士效力奮戰,但是攻城的進展不是很大,在遠處觀戰的拓跋山崎憂心忡忡對秋裡的說道。

酒泉和總寨是玉門關東面的兩個犄角,就如同在玉門關西面的昌馬和新民堡一樣,可以和玉門關互相呼應、彼此支援,因此自古以來,要想從東面攻打玉門關,就必須拿下酒泉和總寨,就如同從西面攻打玉門關,必須拿下昌馬和新民堡一樣。

也正是由於如此的緣故,風雨軍雖然出其不意的在麻痹了敵人之後,迅速包圍了酒泉,但是如果不能夠迅速拿下酒泉的話,勢必會遭到玉門關和總寨的兩面夾擊,處於非常不利的局勢之中。

雖然拓跋山崎很佩服秋裡成功的麻痹了敵人,以至於能夠如今兵臨城下呼蘭人方纔發覺,在戰略上先贏了一局,但是他從一開始就反對秋裡現行攻擊城池較大的酒泉城,而是主張攻打規模較小的總寨,如今見到戰事不利,心中就更是有些不滿了。

由於風雨許諾此次西征一旦獲勝,則將拓跋家族的軍隊單獨編制爲風雨軍的一個軍,並且把玉門關交給拓跋家族防守,這個實際上把聖龍對西域通商的門戶交給拓跋家族、並且正式將拓跋家族納入正如日中天的風雨軍編制的優厚條件,讓拓跋家族非常感興趣,所以對於這一次的征戰拓跋家族非常重視,特地派出了家族的二號人物拓跋山崎擔任統帥,撥出了家族的主力,實在是志在必得,簡直比秋裡還積極。

「十三郎,限你半個時辰內拿下城池!」秋裡沒有理會一邊的拓跋山崎,而是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向身邊的少年命令道。自從昨夜與銀玲公主合歡之後,他便信守諾言,於今天一早就迅速出兵,乘着呼蘭軍隊因爲他前幾日無所作爲而有些麻痹的機會,迅速的兵臨酒泉城下。

「是!」少年也同樣不帶任何感情的應了一聲。這個在倫玉關被秋裡收爲義子的年輕人,臉部繃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唯有聽了秋裡的話之後,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光芒,顯露出了他對於戰鬥的渴望。

少年,毫不猶豫的衝上了戰場。和所有的勇士一樣,他着上身,古銅色的肌膚顯示了少年的強壯,渾身的傷痕表明了少年的身經百戰。

他緊握着大刀,舉着一個盾牌,攀上了一個雲梯,極其迅速的向上爬去,竟然不需要雙手,卻依舊猶如猿猴一般的敏捷,轉眼就爬到了一半。遠處聖龍帝國的戰士們一邊紛紛的叫好,一邊的向城頭射箭,掩護着他的行動。

這個時候,城樓上的敵人也發覺了這個威脅,立刻開始向他射箭和扔石頭。亂箭好像飛蝗一樣,嘶嘶的尖叫着從他身邊掠過。有一些射到了他的盾牌上,發出來咚咚的響聲,石頭也紛紛從他頭頂落下,雖然被他閃過或者頂了出去,但是那沉重的力量,卻震得他雙臂有些發麻,虎口迸血。但是他全然不顧,越爬越快,速度非常驚人,居然將跟在他身後的士兵拉開了一大截。

當他接近箭垛的時候,卻見一個高大的呼蘭人,怪叫了一聲,猛地跳上了箭垛,雙手舉起了一塊比磨盤還要大的石頭,不顧一切的向少年砸來。

這個莽撞的傢伙,很快被城下聖龍人射來的弓箭一箭穿心,大叫一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但是那塊石頭還是出手了。

少年眼疾手快,連忙把身子一閃,緊貼在雲梯上,石頭呼的一下從他的身邊擦了過去,撕破了他的一塊衣角,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發出來一聲沉悶的巨響。

此刻的少年,已經距離城頭只有一人高的距離了,伸手都可以夠到箭垛。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七、八個呼蘭人,合力抱着一根很粗很大的木頭,一聲吆喝,把木頭捅了過來。木頭穿過箭垛的方孔,一下捅到了雲梯上,把雲梯捅離了城牆,搖搖晃晃的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在這個千鈞一髮的關頭,少年突然以萬分敏捷的動作,扔掉了盾牌,忽的一下騰空跳起,一隻手抓住了那根木頭,猛一使勁,刷的翻上了箭垛。

這是箭垛後蹲着的兩個敵人,一起舉起長矛向他刺來。

少年一個側身,閃了過去,用臂彎把兩隻長矛一下夾住,向前用力一拉,那兩個傢伙頓時腳步踉蹌的超前衝了一下,少年乘機手起刀落,結果了他們的性命,然後大手一揮,向城下的戰士們喊道:「快把雲梯架過來!衝啊!」

躲在其他箭垛後面的呼蘭人見此情景,連忙高聲吶喊着,向少年猛撲過來。

霎時間,幾十杆長矛,數十柄大刀,密匝匝的向他砍去。

面對這樣的情形,少年毫無懼色,把背脊貼在了箭垛上,用手中的大刀左擋右砍,與官兵們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這個時候,城下的風雨軍戰士,也立刻爭分奪秒的把雲梯架到了這個地方,飛快的向上攀登。

呼蘭人看見風雨軍在這裡登城,心中萬分緊張,於是紛紛過來試圖推倒或者捅開雲梯。可是少年卻死命的保護着這個地方,不讓他們挨近箭垛,一柄大刀舞得滴水不漏,一會兒就在他的身邊倒下了七、八具屍體。

在這瞬間,風雨軍的戰士從少年死守的箭垛處登上了城樓,加入了戰團,幫助少年守護突破口,並且迅猛的出擊,搶佔新的突破點。於是,這個呼蘭人原本就因爲突然遇襲而捉襟見肘的防禦體系,就此劃破了一個缺口,並且這個缺口越裂越大,就好像是一個沙袋一樣,漏洞也隨之越來越多,最終不可收拾。

「十三郎果然不凡,當年在林仁山的麾下就號稱拚命三郎,可惜林家父子有眼無珠,白白的浪費了這塊美玉。如今在秋帥的提攜下,假以時日,定將是我秋風軍頭號猛將,與蒙璇、洛信兩位將軍,恐怕也不遑多讓!這不能不歸功於秋帥慧眼識人啊!」觀戰的費全,見到了攻城戰基本上大功告成,不由在他那猥瑣的臉上擠出了幾絲笑容,諂媚對秋裡奉承道。

「哈哈,你別亂說話,免得讓這小子建了幾次功勞就把眼睛放到了天上,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秋裡雖然口頭在斥責着費全,但是臉上卻樂呵呵的,顯然心裡非常受用,對自己無意中收下了一員猛將,十分的得意。

哼,怕馬屁也不用這麼誇張吧!這個秋十三郎,不過是一介少年,勇則勇矣,但是要和吞下自己眼珠兀自死戰不退的洛信將軍,還有在數十萬呼蘭大軍中如如無人之地的蒙璇小姐比起來,恐怕還差得遠吧!

一旁的拓跋山崎暗中不屑的想道,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對本來就非常討厭的費全,更增添了厭惡之心。

這個時候,戰場上傳來了戰士們的歡呼聲。秋裡等人擡頭一看,卻見城樓上旌旗飛揚,原本呼蘭的旗幟已經被砍倒,取而代之的正是風雨軍的軍旗,在迎風招展,顯示着勝利女神究竟花落誰家。

「好極了,我們進城!」

秋裡高興的一提繮繩,當先朝酒泉城衝去,拓跋山崎、費全和銀玲公主,以及四周的護衛,也紛紛夾緊戰馬,跟着秋裡朝酒泉城奔馳而來。

聖龍歷七五五年九月二十五日,酒泉,這座昔日聖太宗治下,強盛的聖龍帝國西域都護府,終於在被呼蘭人佔領了數十年之後,回到了聖龍帝國的手中,古老的城門無聲的敞開着,任由聖龍的健兒踏入久別的故土。

只是,當年放眼寰宇,令四方萬國甚至連潛在敵人的資格都無法擁有的聖龍帝國,已經煙消雲散去了。而現在,收復故土後人們,是否還能夠像當年那樣,號令西域各邦,掌控絲綢之路,再現昔日泱泱帝國的雄風呢?

歷史的答案,唯有交付世人來展現!

「啓稟秋帥,總寨的呼蘭兵馬已經棄城而走,逃往玉門關了!」

就在風雨軍拿下酒泉城不到一個時辰,秋裡派出向總寨挺進的兩個團,兵不血刃的拿下了總寨。同時,原本向酒泉增援的呼蘭軍隊連同總寨的守軍也全部都撤往了玉門關。至此,玉門關直接的暴露在了風雨軍的面前。

「進軍玉門關!」秋裡毫不猶豫的下令道。

這次,他先是假裝無心出征,麻痹了敵人,然後出其不意的突襲酒泉,在敵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搶在總寨和玉門關這兩個與酒泉城相互攻守的城池出兵救援之前,拿下了酒泉,一舉破了玉門關、總寨和酒泉三足犄角的攻防聯盟,然後更是借順利攻克酒泉城的氣勢,嚇跑了總寨的守軍,兵不血刃的拿下了總寨城,致使玉門關在東面的兩大屏障全部失陷,不得不直接面對聖龍軍隊的進攻。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美中不足的事情,那就是呼蘭的指揮官看來非常小心,一看到不對勁就沒有戀戰,立刻縮回了玉門關,生怕中了秋裡圍城打援的計謀,從而使得秋裡原先攻取酒泉城之後引蛇出洞、殲滅敵軍生力軍的計畫打了一點折扣,也增添了接下來攻打玉門關的難度。

看來這個呼蘭的將領倒也用兵謹慎!

秋裡心中暗暗冷笑,對於這次沒有完美的完成原定計畫,他心裡多少有些遺憾。不過自負的秋風軍統帥也並不是非常在意,在他看來,只有在別人看來最困難的情況下奪取玉門關——這座和倫玉關相比不遑多讓的名關,才能顯出自己的手段來。

爲人所不能爲,方顯我英雄本色!

策馬行進的秋裡,突然想到了風雨在當初文臣武將們一致反對自己攻打印月的戰略時,所說的那句充滿理想主義豪情和欲與天爭霸氣的豪言壯語。

等着吧,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天下河山,我來了!

充滿着鬥志的秋裡,在心中大聲的吶喊着。

你當時爲什麼不先出兵攻打城池較小的總寨?」

打斷了秋裡思緒的是銀玲公主。

她一直就跟隨在秋裡的身邊,對於這個奪走了她的初夜與貞操,但是卻在戰場上表現出高超軍事才華的男人,她實在是說不出自己究竟是憎恨他多一點,還是更多好奇?

這個男人那天晚上的粗暴和冷酷,深深的傷痛了女孩的心。

然而也同樣是這個男人,在戰場上所表現出來的智慧和冷靜,從容與自信,也深深的吸引着本身也非常愛好金戈鐵馬的公主。

於是,猶豫了很久,公主方纔下定了決心,詢問這個她憋了很久的疑問,因爲在她看來,規模和防禦都遜酒泉一籌的總寨,無疑更適合作爲進攻的目標,同樣也可以達到破壞玉門關——總寨——酒泉三足犄角防禦的體系,而秋裡卻偏偏選擇了酒泉。

她不相信以秋裡的能力會看不出這一點,但是她又無法理解秋裡的選擇,這讓自小就立志要馳騁沙場的這位西域公主,實在無法釋懷。

「因爲酒泉的規模和防禦力都比總寨強,所以攻下了酒泉,總寨的敵軍就勢必不敢再逗留在城內,而是棄城退守玉門關,保全兵力。如果我軍攻打總寨的話,酒泉的敵人則不一定會死心,說不定還會堅守城池,那麼我們就又得多打一座城了!」

秋裡奇怪的看了一看這個西域的美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的回答了。

也許她們都是外族吧!

對於自己爲什麼會在銀玲公主的身上感受到「她」的影子,年輕的將軍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好用這個藉口來滿足自己,只是不自覺的,他對於這個西域的公主,總是在理智的排斥中又有着出自本能的遷就。

這一點,讓他感到很心煩意亂。

「可是可是,我們如果在玉門關外更多的殲滅敵人,削弱敵人的力量,不是有利於攻打玉門關嗎?」

銀玲公主表現出了自己執着的一面。

「玉門關有多少守軍,和我們是否攻克玉門關沒有太大的關係!」秋裡冷冷的回答道,他感到了一些不耐煩。

銀玲公主呆了一呆,她沒有弄明白秋裡的意思,究竟這是指他已經有了成竹在胸的計謀,還是因爲玉門關的特殊位置,使得攻擊方不可能將其四面包圍起來,以致敵人能夠源源不斷的將物資和兵力輸送進去,所以玉門關理論上是永遠都有充足的守軍?

不過她看得出秋裡是不可能告訴自己這個答案的,於是不甘就此罷休的公主,撇了撇小嘴,沒話找話的說道:「那麼,要是我們因爲酒泉太堅固攻打不下,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事實上,我們攻打下酒泉城了!」秋裡非常冰冷的回答道,說着抽馬加鞭,疾馳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話被噎着的銀玲公主,和在一旁暗暗好笑的拓跋山崎。

北方的幽雲關,中間的倫玉關,西面的玉門關,曾經號稱是聖龍帝國的三大名關。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山河如虎,聖龍帝國全盛的時期,這三道雄關連接起來的萬里長城捍衛着帝國北方的安全,鑄成了一道令北方野蠻民族不可逾越的防線,使得無數大漠草原的勇士飲血城下、屍骨堆積如山。

而帝國的英主和名將們,更是不斷的以這三道雄關作爲自己出徵的基地,率領着千百萬樸實耐勞、忠誠勇敢的聖龍農家子弟,屢屢出擊,馳騁在無邊無垠的大漠草原之上,「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來譜寫英雄的讚歌,千古的傳奇,人生的精采。

萬里覓封侯!

這,就是那個時代男兒們的普遍志向。

揮劍斬敵酋,沙場搏功名!

這,就是當年的時尚。

當時,勤勞質樸的聖龍人,是熱血的,也是堅強的,更是勇敢和進取的。神州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尚沒有形成後來致命的溫牀效應,而是幫助了積極進取的聖龍人在奮鬥中,創造出了神州璀璨的文明和富饒的經濟,並且將這樣強大的國力,運用到了充滿着激情和英雄浪漫主義色彩的開疆拓土之上,用敵人的鮮血和屍骨,開創出一個強大的帝國,乃至於曾經放眼寰宇,竟然連一個有資格成爲潛在敵人的國家都不存在。

但是曾幾何時,帝國和他的人民在驕傲自大中迷失了,在對光輝歷史的回顧中沉睡了,在歌舞昇平、紙醉金迷中墮落了,曾經幫助帝國強盛的那種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反過來形成了可怕的溫牀效應。由於長時間提倡所謂「仁義忍讓」的儒術的廣泛傳播,一個曾經強大的民族在精神上被嚴重腐蝕了。

於是,整個帝國文官貪財,武官怕死,昔日強大的軍團不堪一擊,純樸無畏的人民變得自私和懦弱,賴以驕傲的文明和財富,成爲了野蠻民族眼中無限誘惑的肥肉,退縮忍讓、花錢消災的外交策略取代了強硬的進攻,慷慨赴義和視死如歸成爲了嘲諷的笑料,「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的儒家思想在國家大政方針上的體現,產生了可怕的後果。一代又一代的君王,寧可殘酷的鎮壓自己的子民,也不願意對其實並非無敵的外族加以忍讓;寧可用子民的財富和生命來討好外族,滋養外族的強大,卻要對主戰者加以最爲殘酷的懲罰,還圈養了一大羣無恥的文人謳歌着這種納幣求和的屈辱政策,自以爲是爲了人民生活的安寧與和平,是一種顧全大局的偉大。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帝國的疆土一點點的被削減,已經玷污了祖先英雄之名的帝國君臣們,對於外族關於領土的要求,從擱置爭議到主動退讓,一步步的鼓勵了敵人,養肥了惡狼,邊疆不但沒有得到安寧,帝國的領土卻反而一天比一天的減少,帝國的力量也一天比一天的削弱。

於是,甚至連曾經帝國西北屏障的鎖要咽喉——玉門關,也長久的落在了異族手中,致使千百年前英雄的祖先留下的領土被不肖的子孫揮霍了,聖龍的子民被異族蹂躪了,神州的大地隨時都處於異族鐵蹄的威脅之下。

好一座雄關,不愧是和倫玉關齊名的!

當風雨軍到達玉門關前的時候,拓跋山崎不由感嘆道:「見到了玉門關,拓跋更是佩服當年風侯竟然能夠憑藉三千兵馬,就奪取了不亞於此關的倫玉關,真不愧爲當今第一名將!」

「報!」正說話間,只見中軍飛馬而來稟告道:「呼蘭玉門關守將送來一封信!」

「念來聽聽!」秋裡冷冷的說道。

軍有些爲難的遲疑道,但是一見到秋裡冰冷的眼神,頓時心中一顫,急忙定了定神,將信展開念道:「聖龍軍將領聽着,此乃你們號稱三大名關之一的玉門關,城堅牆厚,咽喉鎖要,縱有百萬大軍又能奈我如何?勸閣下還是乘早收兵回府,免得到時候兵敗如山倒,徒損將士性命!就算是風雨,也不是每次都有這麼好運氣的」

「哼,好大的口氣!」

沒等中軍唸完,秋裡已經一把奪來撕碎了信,放任胯下的坐騎在原地遛着圈,冷冷的望着這座曾經接納過無數聖龍男兒從這裡奔赴萬里異域建立功名,也曾經迎戰過無數作着試圖踏過此處飲馬中原美夢的強大異族,最終卻還是屈辱的被異族奪取的名關,沉默了片刻,方纔對全軍下令道:「原地休息半個時辰,準備攻城!讓呼蘭的野蠻人看看,中原名將輩出,能夠奪取這樣名關的,不是隻有風侯一人!」

霎時間,全軍應聲雷動,士氣高昂。

唯有一人在暗中悄悄的皺了皺眉。

好大的口氣!

拓跋山崎暗暗的冷笑了一聲,回味着秋裡剛纔的話:「能夠奪取這樣名關的,不是隻有風侯一人!」

就戰前應對敵人的挑釁、激勵己方士氣而言,這句話並沒有什麼錯誤,而且效果也不錯,但是如果單純分析這句話,則不免給人一種在挑戰風雨權威的感覺,實在不是一個下屬武將應該說的話。

秋裡太傲了!

聯想到當年秋裡拒絕了風雨讓他領兵西征印月的命令,再加上今天這麼一句肆無忌憚的話語,突然讓拓跋山崎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破裂的友誼真的會恢復如常嗎?

面對權力的寶座,身居高位的風雨,會永遠無限制的信任自己的好朋友,甚至容忍對自己權威即便是無心的挑戰嗎?

拓跋山崎心中一動,突然間靈光一閃,明白了風雨爲什麼要讓拓跋家族參戰的更深一層次的原因了。

當風雨提出讓拓跋家族參戰的命令之後,拓跋家族的內部曾經有過非常激烈的討論,雖然大多數人都認爲這是風雨想讓拓跋家族的勢力分散開來,不至於集中在離涼州很近的拓跋家族的老窩銀屯,威脅到風雨軍的根本重地,同時更暗懷讓拓跋家族和呼蘭人互相激戰以削弱實力的險惡用心,只是風雨的條件實在太過於優厚,以至於令人無法拒絕,所以這纔有了拓跋家族的族長力排衆議,參加遠征。

事實真的是這麼簡單嗎?

許諾將拓跋家族編入風雨軍的正規編制和玉門關的控制權交給拓跋家族,難道僅僅是一個誘惑的餡餅?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雖然會讓拓跋家族的勢力分散而減輕了對涼城可能的威脅,但是也必然導致了拓跋家族總體實力的大幅度提升,從一個僅僅是地方土司級的家族,變成了緊緊綁在風雨軍的戰車上相助奪取天下,並且左右着聖龍帝國西北門戶的大豪強,羽翼豐滿、尾大不掉的問題不僅不會因此消減,反而會更加嚴重。

以風雨的目光,他會看不到這一點嗎?

那麼換一個角度,如果把對拓跋家族的安排,作爲一種對於和鄯善王聯姻的秋裡的牽制手段呢?

雖然這個假設有些匪夷所思,因爲秋裡是風雨一手提拔的親信,和鄯善王的聯姻也是風雨一手促成的,要說風雨現在又反過來要對付秋裡,這的確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認真研究過風雨的用人策略的話,就不難看出,風雨以一介書生捲入權力的漩渦,卻能夠經一切掌握在其中,原因無他,完全是平衡術的結果。

在風雨軍中,高鳳陽的商人聯盟牽制着李氏家族爲首的財閥,歐靜的清流派牽制着李中慧的權謀派,白起牽制着秋裡,各路統領紛紛自立,彼此抗衡,最終所有的人都不得不聽命於風雨一人,實際上正是風雨不動聲色之間對屬下互相平衡與牽制的結果。

所以,即便風雨如今並沒有半點懷疑秋裡的念頭,但是出自保護自己的本能,設置一個勢力用以牽制日後被定爲自己在西域代理人的好朋友,又何足爲奇?更何況,從另一方面講,秋裡也成了削弱和牽制拓跋家族的一大籌碼,實在是一舉兩得。

想到這裡,拓跋山崎的心中豁然開朗,彷彿看到了家族的明天和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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