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諾撇了撇脣角,雖然不言不語的看着他將盒子放回原處,心裡的疑惑卻愈發膨脹。
她不想這茬也就算了,現在這不是讓她隔着玻璃看大餐,聞着香吃不着麼!
她心裡立即有了某個想法,現在只等霍炎來牀上了!
“霍炎,今晚你怎麼不加班啊?”
當霍炎從浴室出來,便見她從被子裡探出個腦袋問道。
霍炎挑眉,他進出浴室差不多二十幾分鍾了,她怎麼還沒睡着。或者說,今晚的她根本無心睡眠……
那正合他的心意!
“今晚當然要加‘班’。”但聽他道。
可是,他嘴裡這樣說着,人卻上了牀。
“你……不是要加班嗎?”這才前幾秒發生的事,她竟然就聽錯了?
而下一秒,她便落入了他寬大的懷抱。
他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身上,深邃黑眸鎖定她的嬌美麗顏,“白天的是上班,晚上的不就是加班!”
他將精壯的腰身放肆往下壓了幾下,以便她更好的理解他話中意思。
許一諾對他是徹底的服了,不管說啥都能往這方面扯。
“大色狼!”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霍炎微愣:“你叫我什麼?”隨即又笑開了,眼角和脣角都是笑意滿滿,彷彿特別開心的樣子。
許一諾奇怪了,“喂,”她好心的提醒:“我可是在罵你吔!”
“我知道。”他輕挑濃眉,“許一諾,我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這樣罵我的人。”
“哦……”她調皮的眨眨眼,“所以呢?”他是不是應該對她感激涕零,謝謝她大膽指出他的缺點,然後痛改前非並不再對她用這個姿勢!
“所以我要懲罰你!”
“懲罰?怎麼懲……”話音未落,她的脣已被某人佔據。
肺部的空氣漸漸稀薄,而呼吸間的空氣又愈發滾燙起來……說什麼懲罰,這不就是加班麼,她這樣想着,然後徹底的模糊了意識……
星空晴朗。
許一諾一覺醒來,看到的還是窗外夜空。耳邊的呼吸深沉且細勻,連續兩次的“加班”,他肯定是累了。
她也很累啊,骨頭散架似的痠疼,但心裡記着那隻嫁妝盒子,她怎麼也睡不着。
之前沒想起來也好,被霍炎這麼一提醒,她恨不得立刻瞧瞧那盒子裡裝了什麼。
要不,她馬上回家去拿鑰匙?
不怕驚醒霍炎,她有的是辦法讓他“睡”得更好,就像上次對付那個“祁小北”一樣!
她在他懷中輕輕翻了一個身,面對着他擡高手臂,手臂垂直的下方,就是他的脖頸。
脣瓣輕輕一咬,手臂破空下壓,卻又在距離他脖子十幾釐米的地方陡然停住。
藉着花園外投進來的淺光,她怔怔瞅着他毫無防備的睡顏,心中猶豫難定。難道,她真的要用這種方式對他?
雖然這種方式對他不會造成什麼傷害,雖然她這雙手曾經劈暈過很多人,對待祁小北那孩子也未曾猶豫,她仍是發現自己沒法下手。
他在她心裡,已經佔據了好大的一塊地方,大到她自己都估計不出來究竟有多大了。
哎!
她輕嘆一聲,收回手臂,只能繼續睡覺了。
霍炎一直在沉睡,完全不知道自己差點被人下黑手!不過,清晨醒來時,身邊卻已不見了溫軟嬌軀。
洗漱後到了餐廳也沒見她身影,忽然想起今天她也銷假上班了。
去這麼早,看來她對上班期待得不行!
拿起的電話又放下,他的脣角勾起一絲期待的笑意,反正他們很快就會見面,這個電話無所謂打過去了。
還好他沒打電話,因爲就算他打過來了,這時的許一諾也沒功夫接電話。
十分鐘前她回到了自己家裡,想要找到媽媽忘記給她的用來打開嫁妝小盒子的鑰匙。但翻箱倒櫃找了個遍,別說鑰匙了,她連鑰匙類似物都沒找到一個!
昨晚沒忍心對霍炎下手,她半睡半醒的捱到天邊放魚肚白,馬上就出發了。
現在她後悔來得太早,還不到七點的時間,如果打電話問媽媽鑰匙放在哪裡,媽媽一定以爲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環視已被她找過一圈的臥室,她長吐了一口氣,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找了。
突然,她神色一凜,身形快速的閃入了門後。
她聽到了一串腳步聲,這聲音極輕,一聽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而一般人也聽不出來。
難道是上次傷害媽***人又來了?
近了,近了,也是朝這臥室走來……許一諾驀地從門後閃出,雙臂如刃,直接往來人的頸窩擊去……
但她沒能得逞,雙腕反而讓來人給扣住了。
驚愣之下,她馬上看清了來人的臉,於是更加驚訝了。
“威斯利?!”她從沒想過能在自己家與他見面!
她口中的威斯利是一個約莫四十歲的男人,中英混血的他英俊高大,只是,太過沉冷的眸光讓他看起來十分難以接近。
而冷硬的臉部線條,更是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膽顫心驚。
與她的目光相對,他的臉掠過一抹柔和。
“威斯利,你怎麼在這裡?”許一諾仍然十分驚訝:“上次我見到狄柔,她說你在法國處理要務!”
“法國距離這裡,不過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他的聲音不冷不淡。
許一諾眨了眨眼,情緒很快靜了下來。威斯利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某個地方,更不會輕易露面,除非……“這裡發生了什麼事?跟我有關?”這是她能想到的最恰當的理由。
卻見他輕挑薄脣:“我路過這裡,來探望曾經的下屬,不可以?”
許一諾看着他,美目裡都是不相信。
“哈哈哈!”在她的注視下,他終於忍不住笑了笑,“狄柔說你結婚了,我過來看看。”
“你調查了霍炎?”
他沒有否認,“霍家在這裡也算是富甲一方,霍炎雖然只是個小小檢察官,但也算是年輕有爲……看來,我親手調教出來的人本事的確不錯嘛!”
他的言辭像是在誇讚,但許一諾爲什麼聽出了隱隱的怒氣?
“威斯利……”她不明白。
他沒有讓她把話說完,轉而問道:“你最近有什麼麻煩?”